第189章 寧侯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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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嘭!!」

  青龍一拳打在王誠胸口,王誠也一拳打在青龍胸口,兩人齊齊倒飛。

  王誠鼻青臉腫,黑髮亂舞,如徹底著魔了一般,落地後又立刻撲向青龍。

  「砰!」

  「砰!」

  ……

  青龍不再像先前那般輕而易舉就能把他擊退,雖然能擋住王誠的每一招,但他自己也被打的接連後退。

  可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憂色,反而露出莫名的興奮,長嘯一聲,青綠色真元覆蓋於雙手和胸口要害。

  他顯然拿出了真本事!

  王誠的氣息依舊在暴漲,氣血從心口直衝天靈,竟如青龍一般,滿臉紅光,甚至比青龍的還要盛。

  青龍臉上只是紅,他臉上不僅紅,而且亮,一呼一吸周遭空氣涌動。

  「轟!」

  「轟!」

  ……

  更激烈的對抗開始了,王誠完全是在以血肉之軀對抗青龍的真元。

  青光飛濺,那是真元被擊散,王誠竟擊散了青龍的護體真元,沒有用任何兵器,就憑藉一雙鐵拳。

  真元雖護住了青龍身上的要害,但王誠打出的力道沒辦法消掉,青龍好似被完全壓著打,一退再退。

  「嘭!!」

  突然一拳打在青龍的胸口,青龍胸前的真元破碎,整個人跟稻草人般倒飛了出去。

  他落在十幾米外,巨大的力道衝擊著他的身體,他喉嚨一甜,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王誠一擊打退青龍,但並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掉頭就跑,幾個閃爍,人已經出現在山下幾十米外了。

  青龍一怔,隨即搖頭笑道:「這小子!還知道跑!」

  「嘶!」

  他忽然倒吸口涼氣,揉了揉胸口,奶奶的,下了好重的手。

  也幸虧他皮糙肉厚,這要是換做其他武宗,骨頭起碼斷了。

  須臾,玄武背著鶴一鳴出現,見青龍嘴角帶著未乾的血,驚道:「青龍老大,你咋成這副模樣了?」

  青龍沒好氣道:「你說呢?」

  「不……不會吧!那小子連你都傷了?」玄武都有些結巴了。

  青龍作為寧侯麾下第一戰將,本身修為已經達到武宗大成,更是習得一卷《九龍御天功》,氣血極其渾厚。

  不客氣地說,在大宗師中,他都是數得著的存在。縱使王誠氣血圓滿,也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再看向青龍時,玄武的目光有些不同了,多了一絲玩味。

  剛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去吧!」青龍不想多言。

  「回去?不去抓那小子了?」玄武故意這麼說。

  青龍這時看向玄武背上的鶴一鳴,笑笑不說話,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鶴一鳴臉臊得慌,他以為自己很聰明,結果最後發現,最蠢的就是他自己。

  下了山後,王誠摸了摸鼻青眼腫的臉,稍一碰到就鑽心的疼。

  也幸虧他練成了《金身訣》第一層,銅皮鐵甲,要不然青龍那些拳頭能把他骨頭都給打碎了。

  他抬頭看向空中,見天上並無追魂獸,不禁鬆了口氣。

  天色已經大亮。

  王誠卻是沒有絲毫休息的想法,因為他並不確定追殺他的是否只有青龍、朱雀、玄武這一波人。

  不過,他知道寧侯此人心思縝密,一定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王誠略微辨別了一下方位,他選擇了從西邊逃走。

  他目測這裡還屬於天都府的範圍,府城在東邊,往東走那是自投羅網,往西走能逃走的可能性更大。

  至於什麼「燈下黑」,想都別想,自「醉紅樓」、「魚龍幫」這天都府兩大勢力被徹底剷除後,天都府如今已是鐵板一塊,真正成了寧侯的私人領地,燈下黑無疑是在找死。

  比起東面村莊遍布、一眼望去儘是穀物,西面卻要荒涼的多。

  丘陵如同墳堆一樣,一個接著一個,每隔十幾里便有一座山頭。

  放眼望去,只有一條數米寬的官道,沿著官道兩邊到處都是荒蕪。

  王誠向西一路急行了十幾里,竟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是天剛亮的原因?」

  他感到奇怪,就算西面人口比較少,但也不可能一個都碰不到啊,總歸有人進城採購或是貨賣吧!

  況且,天都府乃陵州最大的一個郡(府),人口過百萬。西面也只是相對於東面人口分布不那麼密集,但走了十幾里不可能一個村子都碰不到。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抬頭望向四方。

  天空白茫茫的一片,但並沒有霧氣,也沒有太陽。

  王誠一字一字道:「陰童老人!」

  話音剛落,他耳邊響起那道跟公鴨子叫一樣的聲音。

  「不錯!是本座!哼!寧侯早已料到,那三個傢伙十有八九殺不了你,所以命本座前來劫殺你!」

  王誠暗道一聲「果然」,他就知道寧侯會安排後手。

  這時,空中又傳來陰童老人的笑聲:「小雜碎,你還是乖乖等死吧!你的敕令符已經耗盡了天雷,你破不了本座布下的結界!」

  王誠心頭沉重,陰童老人竟連他動用不了敕令符這件事情都知道,連他自己也是剛醒來後不久才知道敕令符中的天雷已經耗盡。

  沒了敕令符,念力又沒辦法動用,他該怎麼破掉這層結界?

  陰童老人是有備而來啊!

  「必須儘快想出破解之道!」王誠暗暗想道。

  陰童老人多半已經把消息傳回寧侯府,如果耽擱久了,等寧侯府的那些高手甚至寧侯來了,他就真走不了了。

  可他該怎麼破掉結界呢?

  他抬頭看向半空,並未發現陰童老人的蹤跡,想來又躲在暗處了,這樣「擒賊先擒王」的策略也用不上了。

  忽然,他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處百十來米高山頭,然後迅速掠去。

  很快,他爬到了山頂,從高處往下看,山下幾乎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然而,就在這時,他耳邊又響起陰童老人的嘲笑。

  「小雜碎,別白費力氣了,你以為站的高就能看的遠嗎?本座布下的結界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你看破,本座乾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王誠不語,從懷裡掏出一隻火摺子,直接點燃了山頭。

  正逢五月,山上長滿了雜草,又高又盛,一點就燃。

  火焰借著山風向山下蔓延,一會兒功夫,大半個山頭燃起了熊熊大火。

  大火越燒越旺,滾滾濃煙直衝天際,像是一頭灰色巨龍。

  王誠站在山下,看著濃煙朝一個方向飄去,他迅速追了過去。

  剛行百米,從空中突然躍下一個兩米來高的小巨人,正是大憨。

  在大憨肩上坐著五六歲兒童模樣的陰童老人,那張像塗抹了白粉一樣的小臉上滿是煞氣。

  他近乎尖叫道:「小雜碎,沒想到你竟能想出此法來破本座的結界,倒是小瞧你了!」

  其實,因為修為緣故,他布下的結界是有破綻的,比如:它沒有辦法隔絕陽光,也沒有辦法完全隔絕空氣流動。

  順著空氣流動的方向,就能突破結界回到真實的外界。

  王誠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才往濃煙飄蕩的方向趕去。

  「殺!!」

  他沒有心思跟陰童老人在這兒耗下去,直接動用了「虎嘯山林」。

  隔著有十來米遠,陰童老人仍舊被震得頭暈目眩,差點從大憨的肩膀上栽下來。

  「不好!」

  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嗖」地一下從大憨肩膀上躍至半空。

  「嘭!!」

  一道劇烈地撞擊聲響起,只見王誠一拳打在大憨的胸口,大憨被打飛了出去。

  不等大憨落地,王誠已閃至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雙腿,出手卸掉他的膝關節。

  然而,大憨的雙腿無比堅韌,哪怕是關節也異常堅韌,竟未能卸掉他的膝關節。

  陰童老人懸在王誠頭頂上方,放聲笑道:「小雜碎,看來你是對我三屍教的術法一無所知啊!他已不再是人,銅皮鐵骨,牢不可破,你竟妄想破掉他!」

  「本座還要謝謝你呀!因為你的那道天雷,本座這頭大寶貝不僅沒有受損,反而有蛻變為飛僵的可能!」

  他突然厲喝:「爺爺的小孫孫,出手殺了這小雜碎!」

  原本雙腿被王誠拽住的大憨竟真的像聽懂了一般,雙腿瞬間爆發出一股巨力,向王誠下巴踢去。

  王誠迅速鬆開手,人暴退至數米外,這才避免下巴被踢壞。

  大憨一個凌空橫滾,穩穩落地。

  王誠看著他,真的感覺他變得不一樣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有了靈性。

  「哼!小雜碎,你以為他就這點本事嗎?今日本座便讓你見識一下,一頭即將蛻變的毛僵是何等的強大!」

  陰童老人冷笑一聲,隨手一招,從空中墜下一柄偃月刀。

  它兩米來長,通體漆黑,便連刀刃都是黑的,與刀柄合為一體。

  他一把接住,又將偃月刀扔給大憨,大憨竟嫻熟地將到接至手中。

  一刀在手,大憨的氣質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像畫在牆上的龍有了點睛之筆,仿佛這柄偃月刀天生就在為他準備。

  王誠手持偃月刀的大憨,腦海里忽然閃過另一道身影。

  「他不會……」

  「刷」的一聲,大憨用行動來回答王誠的話,只見他手持偃月刀,如同狂風一般席捲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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