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荊哲問完之後,大廳里鴉雀無聲。
禹王世子想的還是太簡單一些,當荊哲的詩詞出來之後,大廳里的書生們就已經有了自知之明,在荊哲面前,他們甚至不好意思自稱才子。
這兩首詩詞,隨便拿出哪一首來都能流芳千古,成為上元節的標誌詩詞。
以他們這些人的水平,誰敢再班門弄斧?
這也能看出禹王世子對於詩詞一道的無知,不然他也不會找周知未買詞了。
他雖能看出荊哲所作的詩詞很好,但也只是覺得跟他這首差不多,具體好在哪裡,好多少他都不清楚。
所以才會讓其他人再繼續作詩。
看著安靜的大廳,荊哲笑道:「怕是要讓世子失望了,似乎沒有人肯作詩了呢?」
禹王世子對此也頗為氣憤:「你們怎麼回事?在家門口被一個外地佬欺負了,這你們能忍?你們忘了胡掌柜的許諾,若是有人能寫出比他好的詩詞來,會得到一千兩銀子的獎勵!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寫啊!」
「……」
大廳里依舊安靜。
禹王世子再次怒不可遏:「你們為了參加上元詩會連開燈費都花了,不寫詩,那就平白浪費一兩銀子,你們傻不傻啊?」
「……」
眾人看向禹王世子就如同看傻子一樣。
不寫詩不過是浪費一兩銀子而已,若是寫了就不止是浪費一兩銀子那麼簡單了,還丟人呢!
所以眾人依舊保持安靜,不願出場。
荊哲見狀笑道:「既然沒人願作,不如禹王世子再作一首就是了!」
「……」
禹王世子沉默不言:要是本世子能作,我早就作了!
同時心中懊悔不已:買都買了,為何當初不買兩首呢?
「莫非,世子當初只向南齊三皇子買了這一首詞嗎?」
禹王世子本來在想事,聽到這句,下意識的就怒了:「放屁!本世子明明是向周知未買的,別血口噴人!」
「……」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周…周知未?」
「我聽過這個名字,是津西第一才子!」
「對啊,聽說這位周公子已經連續五年當選津西第一才子了,詩才頗高!」
「怪不得世子那首詞不錯,原來是周公子的…」
「不過,連周公子的詞跟這位公子比起來都不堪一擊,這位公子的詩才,高啊!」
「肯定啊,不然怎麼是快詩達人呢!」
「……」
眾人聲音不大,但大廳里實在太過安靜,所以這些話清清楚楚的傳進了禹王世子的耳朵里。
禹王世子羞憤難當,惡狠狠的瞪著荊哲,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樣。
今天他不僅輸了詞,還輸了人!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在下錯了!」
荊哲拱拱手,歉意道:「原來世子是跟周公子買的詞,在下還當是跟南齊三皇子呢!在下不該隨意猜測,還望世子見諒!」
「……」
禹王世子喘著粗氣,此時接不接受道歉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而荊哲並不準備放過他,繼續道:「想來禹王世子詩才頗高,這汝州城裡並沒有讓世子覺得有一戰之力的才子,所以不願拿出自己的大作,才會向周公子買詞!若是禹王世子寫的話,這世上怕是沒人比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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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輸的是周知未,跟禹王世子無關!」
「……」
聽到這句,禹王世子豁然開朗:是啊,輸的是他周知未,跟本世子無關啊!
不過,他高興了不足一秒,就聽荊哲又開口道:「既然輸的是周知未的詞,那世子不如親自作一首,讓我們都開開眼?」
「是啊,世子就寫一首吧!」
「世子之才,天下無雙!」
「世子大作,天下無敵!」
「……」
拍這種馬屁的,自然是陳劍南等人了,其他人還真沒有臉皮拍這種!
此時,禹王世子的臉青一塊,白一塊,手和嘴唇都跟著發起抖來。
「看來,世子還是不屑於對我寫詩,哪怕是這聚仙樓輸給我,世子都不願寫,怕跟我比詩,會平白污了他的詩才!」
「……」
結局已經註定,禹王世子再也不願在這裡多待哪怕一秒,冷哼一聲,便拂袖上樓,留下一眾人等站在雲梯之下,目瞪口呆。
這時,荊哲收起了之前玩笑的表情,臉色陰沉下來。
該算帳了!
……
「胡掌柜,現在勝負已定,這聚仙樓可就是在下的了!」
「這…這…」
縱使內心裡有一萬個不情願,可胡掌柜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改變結果。
而荊哲依舊咄咄逼人:「既然如此,那正好趁著劉知府在場,胡掌柜趕快把地契拿來,咱們做一下交接吧!這樣也省了胡掌柜的事,明天一早不用再往聚仙樓跑了!」
「……」
地契還沒交,他就想著趕人了?
胡掌柜甚至能預見到,等他交了地契,這聚仙樓就再也跟他沒有一文錢關係了!
所以這地契,不能交!
起碼現在不能交!
眼珠轉了轉,便笑道:「公子,既然有那麼多人在場見證,老夫肯定願賭服輸!只不過這地契並不在聚仙樓里,而是放在鄉下老家了,需要等明天天亮之後,老夫派人出城去拿回來!」
劉知府一聽,馬上跟話道:「這位公子,既然地契不在聚仙樓,那這交接儀式只能推後了!」
荊哲可不滿意:「那胡掌柜要當面保證,明天中午之前,必須把地契拿回來!不然胡掌柜若是一拖再拖,拖上個一頭半載拿不回地契,那我可沒工夫在這裡待那麼久!」
「好,老夫保證明天中午之前拿回來!」
「我可不信你的保證,你要當著劉知府的面給我寫個保證書,倘若明天中午之前我見不到地契的話,這聚仙樓就直接歸我了,劉知府和胡掌柜都在上面簽字畫押就是了!」
「……」
胡掌柜和劉知府對視一眼,顯然都沒想到之前傻乎乎的荊哲,會想的那麼周全,只能說明他之前都在裝傻而已!
想到這裡,不禁讓人後怕:他從一開始就裝傻,不會就為了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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