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個好覺,荊哲洗刷起床。
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只感覺府里的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荊哲倒也能理解,昨天荊跋帶兵來抓他的事情早就在府里傳開了,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殺人犯。
在那些下人眼中,或許怎麼都不會想到,一個面相如此清秀俊逸的少年郎,是怎麼如此心狠手辣的?
荊哲也懶得搭理他們,直接來到了蘇墨言的房間,一起吃飯。
「昨天晚上…沒事吧?」
蘇墨言看著狼吞虎咽的荊哲,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殿下放心,我沒殺人,也不怕被人冤枉。」
蘇墨言點頭,心想這是最後一天了,可不要出現什麼紕漏。
說著話的功夫,小蘿莉蘇小小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自從荊哲打敗林青山之後,她的心情都莫名高興起來。
看著她一陣顫顫巍巍的跑進來,荊哲為她捏了把冷汗,總怕她左右搖擺,失去平衡,再跌倒在地上。
「皇兄——咦,不要臉也在呀!」
「……」
荊哲對於蘇小小給自己起的這麼奇怪的稱呼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埋頭吃飯。
「喂,跟你說話呢!」
見荊哲不搭理自己,蘇小小不滿的踢了踢荊哲的凳子。
「哦,原來是小郡主在說話啊,我還以為又是哪裡的小狗在叫呢。」
「……」
蘇小小掐腰,咬牙切齒,並且還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咬人,不能咬人…
「聽說你把林青山殺了?」
「小郡主可千萬不能瞎說啊,小心我告你誹謗我!林青山明明是被天雷炸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荊哲一臉正色道。
「呸,膽小鬼!」
蘇小小啐了一口,但還是喜道:「不過呀,那人最是討厭了,連自己原來喜歡的師妹都敢痛下殺手,這根本不算男人,死了也活該!」
別說,荊哲發現晉王這一家子,也就蘇小小的三觀最為正直。
「雖說林青山不是我殺的,不過小郡主的觀點我還是很支持的!」
「哼!」
兩人又在飯桌上鬥了一會兒嘴,旁邊的蘇墨言看著啞然失笑,總覺得兩個人這樣的關係,似乎比跟他這個皇兄都要親近一些,讓人羨慕。
……
吃完飯,荊哲先行出來。
既然昨天晚上已經答應荊跋今天一早去衙門配合調查,他還是要言而有信的。
至於比武場那邊也晚不了,因為他相信去衙門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荊跋昨天晚上被他拿劍一指,若是還敢再找麻煩的話,那他不是裝傻,是真傻了!
從晉王府大門出來,就發現門外圍著的人滿滿當當,對著裡面指指點點。
當看到荊哲出來之後,全部噤聲。
但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閃爍的光芒。
荊哲走過去對他們笑道:「大家是不是有事想要問我呀?」
老百姓往後退了一步,最終還是有人大著膽子問道:「荊社長,有人說青城派的林掌門是被你殺死的,也有人說林掌門是被天雷劈死的,因為昨天晚上有人看到青城派駐地屋頂上閃過一道白光,隨後林掌門就被炸死了!」
荊哲故作深沉道:「昨天晚上,我也是聽京巴知府說的才知道林掌門遇害的事情,或許正如我昨天下午所說,林掌門背叛師門,欺師滅祖,所以才會招致天雷吧!現在我正好要去衙門做個筆錄,大家若是不信,可以跟著去看看!」
說著便往前走去。
後面的老百姓互相看看,皆跟了上去。
當荊哲帶著嗚嗚泱泱的老百姓出現在衙門口的時候,捕快和荊跋都感覺亞歷山大。
看來,他是故意帶人來施壓的啊!
「荊社長來了…」
荊跋無精打采道。
「是呀,本官跟京巴知府同為朝廷命官,配合調查也是分內之事嘛!」
「……」
荊跋撇了撇嘴,心道昨天晚上怎麼不說?當著老百姓裝什麼好人?
接下來,又是一些簡單的問題,諸位昨天晚上在哪、做什麼等等,荊哲對答如流,還搬出了晉王這種證明他不在場的「目擊證人」。
昨天晚上回來之後,荊跋就知道這事要不了了之了,所以問了幾句之後,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了荊哲沒有嫌疑的事情。
老百姓們聽完之後四散跑開,爭先恐後去宣揚「天雷劈人」的新聞去了。
荊哲也不在此逗留,準備離開前往比武場。
來到衙門門口的時候,他偶然聽到兩名捕快對話,起初沒當回事,聽到後面,豎起耳朵來。
「大狗,恭喜啊!」
「恭喜什麼?」
「恭喜你弟弟二狗啊!俺娘聽你娘說,你們家二狗在梁州,已經進入驚鴻鐵騎第二輪選拔了?」
「這有什麼可恭喜的?」
被叫做大狗的捕快肥頭大耳,聽了這話之後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
「驚鴻鐵騎多厲害?你知道多少人都羨慕能入選驚鴻鐵騎啊?而且聽說想做驚鴻鐵騎那得經過層層選拔,一般人連第一輪都過不去!」
大狗聽完嘆了口氣道:「要我說,還不如老老實實做個守城官兵呢,做那個驚鴻鐵騎威風是威風,可是太危險了啊!」
「確實,驚鴻鐵騎每年都要跟西疆蠻夷打那麼久,好在驚鴻鐵騎每次都能贏!」
「贏?」
大狗冷笑一聲:「贏是贏了,可是要死多少人啊?這次我可聽說了,西疆蠻夷的攻城官兵更多更強,那個驚鴻將軍都受了傷,驚鴻鐵騎就是因為快支撐不住了,所以才會選拔新人!」
「原來是這樣啊!」
另外一名捕快聽了,不禁咋舌。
「如此看來,這個時候做驚鴻鐵騎確實不是明智之舉,不過以驚鴻將軍的能力,拿下西疆蠻夷應該不在話下吧?」
「這誰說的准呢?」
大狗再次嘆息:「也不知驚鴻將軍傷的重不重,若是不重還好,驚鴻鐵騎都拿她做主心骨,只要她在,驚鴻鐵騎不會輸。可若是她受傷嚴重的話,以梁州的兵力,最多也就能再撐十天半個月的呀!」
兩人又是一陣絮絮叨叨,隨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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