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白清源想回到幾天前的早朝,打死他都不會站出來說請別人看報紙了。
若是別人的話,肯定也就當個玩笑話。
可荊哲這廝,既不要臉,且辦事還不講究,你說你都坑了我的銀子,多少給我一份報紙?
他不但不給,還噁心人!
氣的白清源渾身發抖。
「白太傅,還要不要了?」
「……」
見白清源不回,荊哲再次伸手:「白太傅抓緊把錢結了吧,這麼多人等著呢!」
「……」
安帝也出聲道:「白太傅是不是身上帶的銀子不夠啊?要不朕替你墊上?」
荊哲沒出現的時候,白清源三天兩頭的在朝堂上挑安帝的毛病,什麼事都要槓,難得看到他吃癟的時候,安帝自然不會放過調侃他的機會。
「額…多謝陛下,十兩銀子而已,老夫還是拿的出來的!」
「拿的出來是一回事,想不想拿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荊社長說的不錯,白太傅可能真不想請陛下和殿下看報紙呢!要不,這錢老夫出了!」
於勝心情不錯,拍著胸脯說道,但卻沒有一點想往外掏銀子的打算,跟荊哲半斤八兩,嘴強王者罷了。
其他大臣也都朝白清源看過來,把他氣面紅耳赤:「不用!我出!」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來,還沒說話呢,就被荊哲一把奪了去,眼睜睜的看著他塞進自己衣兜里,且沒了後續動作。
白清源怒了。
「荊社長,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找錢!」
白清源咆哮道。
「哦,這個呀!」
荊哲瞥他一眼:「白太傅響噹噹的漢子,怎麼如此斤斤計較?我是什麼人,怎麼會虧你的錢?」
「……」
白清源冷冷的看著他,心想要不是你我還真就不怕呢!
但荊哲還是沒有還錢的打算,隨後說道:「既然白太傅以後每期報紙都要為諸位大人買,這剩下的錢就存在我這裡吧? 也省的跟今天似的再找白太傅要? 怪不好意思的!」
你特麼還不好意思?
白清源有些無語,但還是堅持要錢。
跟剛才的荊哲一樣? 伸出手去:「給錢!」
不過荊哲可不像他一樣好說話? 哈哈一笑道:「白太傅不用那麼客氣呀,是不是害怕銀子花沒了我不好意思再找你要?放心吧? 銀子還剩只夠買一次報紙的時候,我就找你要!再說了? 我後天就得動身前往津西? 拿著這些銀子走,白太傅也能心安不是?」
說完,荊哲也不再搭理他,徑直回去了。
「……」
白清源張了張嘴? 終歸是不好意思再開口。
從此刻他打定主意? 以後上朝再不帶錢了,無論荊哲再怎麼說,他也不給!
呵,誰再要臉誰是王八蛋!
……
安帝目睹全場,突然就有些可憐白清源。
欺負一個六十多的老同志? 這樣好嗎?
於是笑道:「好了,白太傅先看朕的報紙吧? 朕現在也不著急的!」
白清源哪裡敢呢?
一個勁的搖頭,「陛下? 臣也不是太想看。」
「好吧,那朕看了!」
於是? 朝堂之上? 除了白清源之外? 其他人都認真仔細的掀開報紙看了起來。
時不時的還能傳來於勝的聲音。
「這軍事板塊怎麼樣?」
「嘿,寫的還是很客觀吧?」
「呵呵,這謀略老夫可是研究很久呢!」
「……」
雖然手中沒有報紙,但白清源聽了一圈下來也聽明白了大概——這期報紙的軍事板塊,寫的是對於勝的專訪!
還謀略?
你認識幾個大字啊,就謀略?
白清源心中萬分鄙視,又看了看荊哲,暗罵兩人狼狽為奸!
不過,第二期報紙上最吸引人的莫過於猴子的故事了,看到猴子終於從五行山下出來,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隨即看到他跟著和尚上路,心裡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畢竟猴子曾經是憑一己之力能夠沖亂天庭的猛猴,怎麼落到成了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和尚的小跟班?
不過,他們只是想想,並不敢多說。
因為他們隱隱覺得,荊哲似乎是在用這個故事隱喻現在的朝堂,安帝雖然看似平庸,但所有人還是要為他效命,倘若誰敢不從,或許就如猴子的下場一般…
這個時候,他們才懂了安帝當初為何那麼強烈的支持報紙發行,本來還以為是時事板塊,原來這娛樂板塊都滲透進了教育思想…
而安帝的心情也不錯。
當然了,他的關注點不是娛樂板塊,而是時事板塊,這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相比起第一期,這期的時事板塊顯得枯燥乏味許多,不過,這卻是安帝最想要的,畢竟政治都是枯燥的,雖然開始的時候看不出成效,但是久而久之,老百姓通過看報紙或者聽聞香居里說書人讀報紙,也能熟悉他想表達的東西。
見大家都看的認真,安帝拍手笑道:「今天早朝就到這裡吧!諸位愛卿都回去,好好看今天的報紙吧!太子跟荊社長留一下!」
「多謝陛下!」
其他大臣們聽聞,都趕緊回去了,準備仔細仔細研究其他版面——不怪他們沒出息,只怪這個時代的娛樂項目實在太過匱乏。
襄王蘇墨武臨走之前看了蘇墨言一眼,眼神中閃過一抹冰冷。
……
大殿中只剩下太子蘇墨言、荊哲和安帝,安帝開口問道:「還有兩天就要出發了,你們兩個都準備好了嗎?」
蘇墨言答道:「父皇,兒臣已經把東宮的事情都交代好了,行李也已經備齊。」
安帝滿意點頭,又看向荊哲:「你呢?」
「臣…還沒準備。」
荊哲誠實道,心裡還在想,還有兩天呢,用得著現在就準備行李什麼的?
「朕不是問你準備行李…」
說著,淡淡的掃了蘇墨言一眼,「畢竟你不像太子那麼閒,只需要準備行李就好了。你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呀!」
蘇墨言:「……」
荊哲:「……」
天降大鍋,突然就把蘇墨言給砸的有些喘不上氣來,看著荊哲,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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