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一章 哪只腳先進報社?(第一更)

  待桂枝一走,蘇墨塵冷聲道:「你若不做的話,小心我去父皇那裡告狀,就說你在雍州的時候偷看我的…」

  「身子」兩字終歸沒有說出來,蘇墨塵就臉紅的低下頭去。

  「跟你說了多少次,意外,意外不懂麼?我若想的話,哪裡用得著偷看?想被我看的女子從京州都能排到雍州呢,你說我用得著偷看?」

  「那誰知道呢?」

  蘇墨塵噘著嘴,「你們男人不是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

  「……」

  荊哲愣了,沒想到她知道的倒是不少。

  眼珠一轉,正色道:「不是說咱們是自己人,不以身份壓人的嗎?怎麼,現在又想用陛下來壓我了?」

  蘇墨塵想了想,然後搖頭:「不是,他會以一個父親的名義跟你交流,不會用身份壓你的。」

  「……」

  荊哲最後還是做了。

  蘇墨塵告不告狀無所謂,主要就是想幫她完成一個心愿而已!

  做一個簡單的揮髮油提取裝置本來是個功夫活,好在皇宮裡的能人巧匠多如牛毛,要求一出,不多會就做出來了。

  荊哲又採摘了不少菊花——他個人傾向還是紅色的,奈何蘇墨塵拋給他許多黃色菊花,只能一起放進揮髮油提取裝置,加入烈酒,蒸餾起來。

  一刻鐘左右,「菊花香」就已經被緩慢流淌出來,蘇墨塵接出一點在身上擦了,聞過之後,頗為滿足。

  「你也聞聞,好香。」

  荊哲笑著拒絕:「不用了,我對菊花過敏…」

  說著,下意識的朝蘇墨塵下半身某些滾圓突起的部位看去。

  蘇墨塵正興致沖沖的試驗香水,聽他拒絕,抬頭看了看天。

  「哎呀,時間真快,都正午了!該吃飯了!」

  桂枝說道:「殿下,拂塵宮裡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殿下回去用膳即可。」

  蘇墨塵點了點頭,然後對荊哲笑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眼看就要跟她去吃飯了——第一次吃御膳房的飯菜,想想還是有點激動的,所以荊哲一改之前的牴觸心態,臉上帶笑道:「應該的。」

  「好,那你——回去吧!」

  「???」

  蘇墨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提著裙擺,一路小跑回去了,只留荊哲站在原地石化。

  被耍了啊!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早知如此,剛才就該留一手的!

  荊哲懊惱的想著。

  ……

  從御花園出來,隋守仁就守在門口了。

  「荊社長,在御花園玩的可還好?」

  荊哲咧了咧嘴,「隋將軍覺得呢?」

  作為安帝的心腹,剛才桂枝去要烈酒的時候他就聽說荊哲要用菊花為公主做香水了,不僅在心裡感嘆,怪不得他能獨得公主青睞,實在是有一手啊!

  「肯定是不錯了!」

  說著去看荊哲的臉,繼續誇獎:「荊社長現在這臉上就仿佛…仿佛…」

  身為一個武將,詞彙跟不上思路總是正常而又令人尷尬的時刻,突然想到了御花園裡那一排菊花,拍手大笑道:「就仿佛是盛開的金黃色大菊花嘛!」

  說完這句,隋守仁非常滿意,原來自己也有一身的文學素養啊!

  「……」

  荊哲臉黑了,拍了拍隋守仁的肩膀:「隋將軍,以後不會用詞能不能別瞎用啊,容易讓人聽了菊花疼!」

  「……」

  等目送荊哲從皇宮出去,隋守仁才喃喃自語道:「這個菊花…怎麼會疼呢?」

  ……

  從皇宮出來,看到熟悉的大餅臉,荊哲覺得分外親切。

  「怎麼樣,跟到了嗎?」

  憨憨點頭,「俺早上就在他們門外悄悄守著,他出了門繞了好多路,進了一條小胡同里,隨後進了一處宅子。」

  「嗯,那宅子裡面在做什麼,看到了嗎?」

  憨憨搖搖頭,「俺跟過去的時候,那宅門關上了,俺就敲了敲門,一個人露頭出來問俺吃飯了沒,俺就說吃了。他問吃得飽嗎,俺就說吃了三個大菜包外加一大碗糊糊,挺飽的。他就把俺趕出來了…」

  說到最後,憨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似乎覺得沒有做好荊哲交給他的任務,很丟臉。

  荊哲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你,那肯定是他們的黑話,你不知道很正常。」

  原來,荊哲今天出門的時候,就吩咐憨憨去守著張學厚,然後跟著他看看他去了那裡,去做什麼。

  若是沒有猜錯,張學厚肯定去了賭場,這個賭場十分隱蔽,若不是派人跟蹤,很難找到,而那裡的守門人也足夠機警,若想進去,還得回答他們的問題,回答不上來,就跟憨憨一樣被趕了出來。

  既然已經確定好了地方,荊哲就放心下來,至於裡面發生的事情,他也必須了解,只不過憨憨是不能再用了。

  他還是太憨,這種活確實難為他了。

  隨後又問道:「憨憨吃飯了沒?」

  「早上吃了…中午還沒吃就過來了…」

  說著,肚子非常配合的響了兩下。

  「正好,我也還沒吃,那咱們先——」

  頓了一下,荊哲提議道:「去報社吧!」

  「……」

  兩個人很快就來了報社,雖然是正午,但報社裡依舊忙的熱火朝天,只有守門的吳聘非常清閒,但因為畏懼荊哲的緣故,即使閒也不敢進報社裡面,在報社門口肆意撒歡,就差躺下了。

  這活也挺不錯嘛!

  吳聘曬著太陽,不知從哪裡搬來的椅子,癱在上面,頭上的小氈帽也摘了下來,扣在臉上遮著日光。

  還在默默給荊哲記著小帳,曠工半天,午時都快結束還沒來,嗯,記下了。

  就在吳聘暗自得意之時,周圍的陽光突然被人給全遮住了,從氈帽縫裡朝外看都暗了下來。

  「媽的,還有人敢遮小爺——」

  吳聘掀開氈帽就開罵,罵到一半就尬住了。

  「荊…荊社長…」

  荊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今天什麼時辰到的報社?」

  「按照荊社長說的,不到辰時就來了,比其他人都早。」

  心中暗自得意:想挑刺?做夢!

  「嗯,不錯,那你是哪只腳先邁進的報社?」

  這問題一出,吳聘當場就愣住了:這誰能記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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