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略顯滄桑的一句「因為愛情」,張學厚覺得自己讀懂許多。
這貨肯定是想討好自家侄女,所以準備把他們的烈酒都買光,然後就威脅不到張學先了!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很傻很壕,為了一個女人能下如此血本,張學厚都有點佩服了。
不過,他既然敢買,他就敢賣!
反正他們只需要從其他酒坊那裡收取濁酒,簡單一加工,就成了烈酒,一本萬利的生意為何不做?
最主要的是,他大批量的購買,支付的錢也是大量的,而他從中抽取的好處費自然也多!
想到以後又可以在賭場裡大展拳腳,張學厚樂的合不攏嘴。
「三天之後,我來取烈酒!你們最好快點做,做多少我要多少!」
荊哲說完,大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張學厚又開始皺眉。
雖然掙錢很好,可蘇新平的意思明顯是奔著他侄女去的呀,而這小白臉花這麼大的代價萬一真感動了他侄女怎麼辦?
越想越坐不住,張學厚準備去找蘇新平。
當初蘇新平找他的時候是在私下進行,而且還不讓他對外人透露,所以他們平時很少會面。
不過這事太著急,他也顧不得這麼多。
蘇新平之前長住東宮,但最近卻搬了出來,在外面買了一處非常隱蔽的小宅子,想要找他自然要去那裡。
到了地方,張學厚在外面敲門,許久之后里面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
「誰?」
「是我,世子!」
門被拉開,蘇新平的醜臉露了出來。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太子對他不咸不淡,襄王也拋棄了他,而他也不想繼續住在東宮,所以搬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
蘇新平冷聲道。
「世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匯報!」
蘇新平讓他進了院子,然後伸頭出去朝昏暗的街道一頭看了看,發現沒人後才關門。
「怎麼回事?」
於是,張學厚就把荊哲買烈酒的事講了,蘇新平聽完頻頻皺眉,因為這個套路跟他之前坑騙張學先的一模一樣啊!
當初他雖用了五百兩銀子引誘,不過最後卻是把張家酒坊給盤下來了,若不是後來被荊哲給算計,他其實是賺的。
可對面這次直接甩出一千兩銀子,蘇新平想了又想,那些賣濁酒的酒坊不敢不賣給他,而烈酒製作工藝他也掌握了,不可能做不出來呀!
只能說,對面是人傻錢多!
不過他心裡終歸是不放心,又問道:「這個江陵公子什麼模樣?」
張學厚看了看蘇新平,低下頭,小聲道:「還好吧,長得清秀俊逸,英俊瀟灑,身高大概…」
「……」
聽完張學厚的介紹,蘇新平冷笑一聲:「什麼江陵公子?你被騙了,他明明就是荊哲!」
「荊哲?不會吧?」
張學厚有些詫異。
對於荊哲,他雖然沒見過,但聽蘇新平罵過多次,說他多麼不堪,比起他來差的多遠,張學厚理所當然的認為荊哲的相貌比蘇新平還丑——最起碼也得是同級別的吧?
所以他先入為主,就沒有把長相如此好看的公子往荊哲身上想。
「怎麼不會?他身邊是不是一直跟著個看著憨憨的大漢?」
張學厚一想,頻頻點頭。
「那就是他了!」
「……」
聽到蘇新平確認,張學厚突然有些慌。
「你沒有跟他亂說吧?」
蘇新平掃他一眼。
「沒…沒有,世子反覆強調,小的哪裡敢亂說話呢?就把他當成普通買家了…」
張學厚垂頭看地,小聲說道,心裡卻在盤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新平知道他說漏嘴的事,而且還有些冤: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把那麼好看的少年說的如此不堪的?
「這樣最好不過!那姓荊的狡猾異常,詭計多端,咱們有聯繫的事情就不能讓他知道!」
蘇新平再次說道。
張學厚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世子,那這烈酒還賣給他嗎?」
「賣,為何不賣?」
蘇新平冷笑一聲,「只不過每次賣之前都要讓他提前交押金,跟這次一樣,給他寫個收據也無妨的!對了,回去之後多招人買院,加班加點的製作烈酒!他不是有錢嗎?要多少就做多少!」
蘇新平懶得去想荊哲這麼做的意圖。
一壇烈酒五兩銀子,他能買多少?
等他銀子全花光了,他再怎麼辦?
再倒手賣掉?
呵呵,城裡的濁酒源源不斷,那他們的烈酒就不會少!
等到荊哲他們沒了錢、準備賣烈酒回錢的時候,他就把烈酒的價格降到五兩銀子以下,看他怎麼賣!
想用我玩剩下的套路套路我?
賠不死你!
……
從酒坊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荊哲直接回了家。
祝馨寧正倚在門口,見荊哲推門進院,馬上笑著迎了出來。
「忙完了?」
「嗯,完了。」
「吳媽已經做好了飯,就等你了。」
祝馨寧溫柔說道,讓荊哲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男人回家的滿足。
這次香薷也跟著祝馨寧過來了,只不過吃過飯後就對祝馨寧說道:「小姐,少爺今天去了那麼多地方采…訪,估計還有好多事不明白,要跟小姐請教呢,應該會挺晚的。天也不早了,若是再晚了回去,就不安全了呢!所以香薷就先回丞相府去了!」
香薷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
祝馨寧有點懵,隨後問道:「你都說天晚了不安全,你自己走了,我怎麼辦?」
「小姐啊…」
香薷的眼神在祝馨寧和荊哲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心裡還在想小姐怎麼那麼笨呢,我如此煞費苦心,還看不出來麼…
「若是太晚了,自然有少爺送小姐呀!」
祝馨寧瞪她一眼,「好呀,你這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了,自己跑了?」
香薷聽了趕緊擺手,反駁道:「小姐說的哪裡話?倘若真太晚了,小姐在這裡住下就好了,之前又不是沒住過…」
話說到這裡,才是小丫鬟香薷的真實想法,祝馨寧聽完,若是再不明白什麼意思的話,她這個小姐也白當了。
臉色一紅,啐道:「死丫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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