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曾經給過他們機會,可惜他們沒要。
當初的我你愛答不理,可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就是這個道理。
「閉嘴!」
眾人還在據理力爭,荊哲突然大喝一聲,這些人立馬被震住了。
「剛才問你們的時候,都啞巴了?現在聽到有錢拿又都來勁了?想要錢可以,站出來,本官派人把你們送到那些僧人那裡,你們好好跟他們掰扯掰扯,等商量好了該拿回多少錢,再來找我!」
「……」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偃旗息鼓。
空淨大師等僧人現在被押進了大牢,若是他們答應了,豈不是也要被押進大牢跟他商量?
若是真能商量還好,就怕被關進大牢里就不止是商量這麼簡單了!
眾人不傻,雖然想拿錢,但更想要命。
見眾人蔫了,荊哲冷笑連連。
「好了,言歸正傳。剛才那老僧說本官寫的詩是提前準備好的,你們認可嗎?」
「……」
「好,沒人回答,那就是沒人認可,這老禿驢敢誣陷本官,等審問他的時候,再加罪一條!」
「……」
「徐太守,你派人把桃花寺的牌匾摘下來,從現在開始,江陵再無桃花寺。等詩會結束,我會派人把桃花庵的牌匾送過來,所以本官剛才的詩就能應景了。」
「……」
所有人今天算是開眼了,原來只聽說過以景寫詩,像這種環境要配合詩的,還是第一次見。
「怎麼了徐太守,你有意見?」
見徐太守發呆,荊哲不滿道。
「沒…沒意見…快來人啊,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荊社長的話?快點把牌匾摘下來!」
「是,太守!」
「……」
捕快們動作很快,桃花寺的兩塊牌匾直接被摘了下來,當他們把牌匾抬到荊哲面前詢問怎麼處理的時候,荊哲二話不說,抬腳便踹,眾人一陣愕然:讀書人,怎麼能如此暴力?
……
等「桃花庵」和「香火錢」的事告一段落,荊哲看著還沒回過神來的眾人說道:「好了,大家也別愣著了,咱們的詩會繼續吧!」
說完看向馮牧白:「馮公子,你來說說本…公子這詩如何呀?」
他差點又喊成本官,不過考慮到馮牧白會覺得他仗勢欺人,還是改了口:
我向來都是以才服人的…
荊哲剛才一系列殺伐果斷的手段,讓人心驚膽戰,連馮牧白都覺得有些怕了。
不過他隨後又反應過來,他厲害也不過是對那些違法之人厲害而已,我一個遵紀守法的讀書人怕他作甚?
想清楚這點,馮牧白的腰杆挺直了:「荊社長,從字面上說,你這詩…倒也朗朗上口,不過從意境上來說,這詩比起我那首,還差一些。」
「我知道。」
荊哲點了點頭,認真道。
「……」
知道還問我?
馮牧白心裡吐槽,同時在想:難不成他這就準備認輸了嗎?
荊哲雖然霸道一些,但不會做些指鹿為馬的事情,比不過就是比不過。
再次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剛才那種詩我能寫一籮筐,寫這首詩不過是練練手而已。」
「……」
馮牧白抽了抽嘴角,沒再回話。
而荊哲則再次走到人前,正色不少。
「人間三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江陵位於安國最南邊,氣候比之其他地方都要暖和不少,桃花自然也比其他地方早不少,所以荊哲便把原詩改動一下,恰好應景。
這首詩一出,馮牧白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詩不長,但韻味十足,若是跟他自己寫的詩比起來…馮牧白突然覺得壓力好大。
不過,這只是噩夢的開端而已。
念完這首詩,荊哲並未作停留,繼續起來。
「桃花羞作無情死,感激東風。
吹落嬌紅,飛入閒窗伴懊儂。
誰憐辛苦東陽瘦,也為春慵。
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處濃。」
詞,竟然是詞!
「瑤草一何碧,春入桃花山。
山上桃花無數,花上有黃鸝。
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雲深處,浩氣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紅露濕人衣。
坐玉石,欹玉枕,拂金徽。謫仙何處,無人伴我白螺杯。我為靈芝仙草,不為朱唇丹臉,長嘯亦何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歸。」
詞,又是一首詞!
眾人徹底驚了,他們之前只聽過荊哲的中秋詞,現在荊哲又突然寫了兩首,雖說質量比不過中秋詞——可那是曠世奇作,別說這兩首比不過,後世怕是都難有詞能望其項背,這很正常。
但這兩首詞的質量卻也不差,兩首雖然都以桃紅入詞,但第一首重情,第二首重景,別有一番情致。
若是說,荊哲之前說隨便就能寫一籮筐詩詞在眾人看來是說大話吹牛逼的話,那現在,他們真有些信了,最關鍵的是,這兩首詞一首詩都是張口就來啊!這得是何等詩才?
雖然還有少數人覺得,這定是荊哲來江陵之前讓人寫好的詩詞,他不過是拿來用而已——可這樣不更說明京州人才輩出嗎?
與其這樣,倒不如是他自己有才,起碼他只是個例,不能代表所有京州人比江陵人更有才。
加上給魏胖子那首詩,在這次詩會上,荊哲已經連寫兩詩兩詞,眾人本以為這已經是他的巔峰,誰知這只是開始而已!
接下來,荊哲一首詩將詩會徹底推上高潮!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眾人徹底狂躁。
如果說之前他們確實也有過,荊哲身後有一群槍手幫他寫詩詞的想法的話,但隨著荊哲閒庭信步般就把兩首詞、三首詩寫出來的架勢,眾人覺得這種書法肯定站不住腳了。
畢竟,若是京州有那麼多才子,為何他們之前沒聽說過呢?最多也就聽說過一個宋基茂呢?
所以,現在眾人覺得荊哲是真牛逼,而不是吹牛逼了,看向荊哲的眼神,多少也帶著一些崇拜和欣賞,就算再怎麼排外,但他們對強者的尊敬還是發自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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