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的七個姐姐中,路漓因為離家最早,跟其他六個妹妹的關係並沒有什麼遠近之分。閱讀М
而剩下的六姐妹里,小時候也分成了兩個不同的陣營,二姐祝馨寧因為性格強勢的原因,跟同樣強勢的三姐、四姐和五姐不錯,而周梓瓊則只能跟年紀最小的七姐在一起。
不過因為清秋和裴雲汐後來練武的緣故,每年都有很多時間在外奔波,而汝州又處在連接津西、京州和江陵的三岔口上,所以清秋和裴雲汐經過汝州的時候很多。
周梓瓊跟清秋和裴雲汐的關係,比起小時候來又好了許多,所以平日裡也會寫信交流,但卻不多。
可自從荊哲到達汝州後,周梓瓊給裴雲汐寫信的次數就多了起來,說到底,無非就是炫耀一下了——哲兒從京州出來,最先來找的可是我,看看,他最掛在心上的,就是我!
其實,以周梓瓊的性格,她不應該做出這種孩子氣的事的,不過祝馨寧、清秋、裴雲汐以及柳驚鴻明明早就見到了荊哲,卻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這讓她很生氣,所以才會故意寫信向周梓瓊炫耀,故意氣她。
而且她還不止給裴雲汐一個人寫了信,像是清秋,她也寫了,因為她知道荊哲從汝州離開之後就要來找她們兩個,所以寫信,算是「幫」荊哲提前通知她們一聲。
而周梓瓊寫信的事,張筱妤也聽說過,所以在看到裴雲汐後,才想提示荊哲不要瞎說,可偏偏荊哲不聽…
所以現在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不過,荊哲的臉皮夠厚,並不覺得尷尬,哈哈一笑道:「四姐,想不到你跟六姐平時里還有聯繫,很好,很好啊!」
「……」
裴雲汐冷冷的瞥他一眼,並沒有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你剛才不是說,你非常重視我們崑崙鏡嗎?那汝州算什麼?」
「四姐,我說的沒錯啊,我特別重視崑崙鏡,第一站就想來這裡!只不過,汝州就在京州到崑崙郡的必經之路上,也不過是順便去了汝州一趟而已,那跟我特意來崑崙鏡不能比啊!」
「呵呵,你不是還說,你第一站就來了我們崑崙鏡嗎?」
荊哲依舊不慫,點頭道:「說的沒錯啊,我今天第一站,確實來的崑崙鏡嘛!」
「……」
荊哲這話,乍聽之下,確實沒有毛病,今天一天都在路上,第一站確實是崑崙鏡,裴雲汐聽完都無言以對。
就連張筱妤都忍不住,私下裡又悄悄的捏了荊哲一下,這一幕恰好落在裴雲汐眼中,裴雲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剛進屋的時候,因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荊哲身上,並沒有關注張筱妤,可就因為她所有注意力都在荊哲身上的緣故,所以張筱妤那些對荊哲的小動作,恰恰都被她看在眼裡。
這就讓她覺得不怎麼舒服了。
看向張筱妤,問道:「哲兒,這位姑娘是誰,你還沒介紹一下呢。」
聽她這麼一問,裴淳景也來了興趣。
「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給你們介紹!」
荊哲拉起張筱妤的手,便察覺到此時的張筱妤更緊張了,手不僅抖,而且還發涼,轉頭去看了她一眼,待張筱妤看過來,便對她笑了笑,示意她放鬆,於是才笑道:「四姐,這是筱妤,是我娘子,聞香居和張家酒坊都是她在負責,這次跟我出來,就是開辦聞香居和張家酒坊分店的。」
張筱妤忙站了出來:「筱妤見過四姐…」
說完之後才想起裴淳景:「見過裴掌門…」
在她眼裡,堂堂四大宗門崑崙鏡的掌門,並沒有裴雲汐來的重要。
裴雲汐聽到「娘子」二字的時候,眉頭就再次鎖了起來,以至於荊哲後面的介紹,她再也聽不進去了,張筱妤叫完她之後,她也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視線卻異常凌厲的落在荊哲和張筱妤牽著的手上。
張筱妤下意識就把手從荊哲手中抽了出來。
裴雲汐這才收回目光,然後站了起來,對裴淳景說道:「師父,雲汐今天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之後,甚至都不等裴淳景點頭,就徑直走了出去,留下一屋人目瞪口呆。
「……」
裴淳景有些愕然,想了想,還是笑著替自己徒弟解圍:「雲汐這幾天一直在練功,休息的時間不多,所以會累也很正常…」
荊哲點了點頭,扭頭看了張筱妤一眼,發現張筱妤有些失落,拍了拍她的手,又跟裴淳景說了幾句,然後以天太晚了為由,帶著張筱妤,從崑崙鏡里走了出來。
路上,張筱妤一直沉默。
「筱妤,或許…四姐…是真累了…」
這話說出來,荊哲都有些不信,因為裴雲汐在見到張筱妤的前後態度,差的實在太過明顯。
「相公,四姐好像…不太喜歡我呀…」
張筱妤悶聲說道,荊哲聽了都有些憐惜。
「筱妤…」
「相公,其實筱妤不該來的…起碼今天晚上是不應該跟相公過來的。四姐等了相公那麼久,肯定特別希望見到相公,但肯定不希望,見到相公的時候,旁邊還跟著一個我…」
「……」
對於張筱妤的話,荊哲會意。
這個時候,他如夢初醒,但卻為時已晚。
無論一個女人多麼無私,但是在碰到關於自己男人的問題時,都會變得格外自私,裴雲汐也並不能例外。
按照裴淳景所說,自從年前一別,裴雲汐對他格外思念,望眼欲穿。
這也能夠理解,年前從津西出來,荊哲跟裴雲汐一路南下,度過了讓人難忘的幾天,也就是在那幾天的相處中,發生了許多事情,而裴雲汐最為私密的地方,都在陰差陽錯間,被荊哲給看了個清清楚楚,所以裴雲汐除了最關鍵的一步,幾乎成了荊哲的女人。
在這樣的狀態下,裴雲汐對於荊哲的思念,其實是能夠想像到的。
在這種狀態下,裴雲汐希望看到荊哲,但也僅僅是希望看到荊哲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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