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給少爺打水洗個澡！」
看了一眼徐連春，季今宵連飯都不想吃了，他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攻擊，實在太噁心了。
下次還是叫別人干，自己別去看得了。
賴三找准機會就在季今宵面前露臉，看見季今宵晚飯都沒心思吃了，徐連春收拾了也還得想辦法籌集俸祿。
立刻問道：「少爺，您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賴三，」季今宵單手撐著下巴說道，「你小子在延州就缺德冒煙有不少餿主意，你給我想想有沒有什麼法子，不用通過朝廷也能給巡防衛兵找來俸祿。」
賴三聽著季今宵這話，不知是夸是貶，只能笑著說道：「多謝少爺看得起。」
「少爺，小人對巡防衛兵的差事打聽過，主要是負責夜間的京城治安。」
「那是不是可以抓住那些不守宵禁的罰款？」
這辦法季今宵早就想過了，可問題是盧俊川龐德敬三人加入巡防衛後，敢犯宵禁的那些人，基本上已經被收拾老實了。
再加上季今宵自己說過不能繼續釣魚執法，總不能把人叫出來打一頓，然後再罰款吧？
問題是就算他願意，別人也不是傻瓜，肯定不會上當。
季今宵把心中疑問說了出來，賴三立刻笑著說道：「少爺，小人說的不是這些人，不知道少爺知不知道，宵禁以後只要不出門，還是能照樣營業。」
「賭坊的賭客一般能從晚上待到到早上，反正他們拿去賭也是浪費，還不如給少爺。」
季今宵眼睛一亮，「賴三，想不到你沒來多久，知道的還挺多。」
「你果然不要臉。」
賴三本來劣勢就明顯，要是不再多打聽打聽京城的事情，怕是早晚要被刁旺踢走，他很有危機意識。
面對季今宵的特殊誇獎，他笑道：「多謝少爺誇獎。」
「但就像你剛才說的，他們只要不出門就不算犯宵禁，那要怎麼罰他們的款？」季今宵問道。
賴三笑著解釋道：「少爺，他們不出門，難道我們就沒辦法讓他們出門了嗎？」
「咱們只要用計把他們引出來，到時少爺再給他們一網打盡，通通抓起來罰款，多來幾次，這俸祿不就來了嗎？」
季今宵眼睛一亮，沒想到賴三還真能給他想出個辦法，「賴三，少爺果然沒看錯你，你還是這麼缺德。」
賴三嘴角抽搐，強笑著接受了這個誇讚。
「行，這事少爺就交給你了，要是辦不清楚就扣錢。」
賴三大驚失色，少爺說扣錢，那是真扣錢，刁旺月銀高扣些沒什麼，他的月銀本來就沒刁旺高，要是再扣，那啥也不剩了！
「少爺，能不能換——」
賴三還想分辯幾句，季今宵直接起身走人，不給他機會。
把事甩給別人的感覺真輕鬆。
賴三雖然缺德，但這缺德人才也有用法，這不就用上了嗎？
……
刁旺提了一袋糕點來到廚房，正想跟林小慧分享，瞧見林小慧旁邊的賴三，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住。
「你怎麼在這？！」他警惕的質問道。
「辦少爺吩咐的差事。」賴三揚了揚下巴，頗為驕傲的說道。
瞧著刁旺臉上的羨慕，他渾然不記得自己提心弔膽，擔心被扣銀子的事情。
「辦差事為什麼要來廚房？」刁旺裝作若無其事的擋在林小慧面前。
「這你就管不著了。」賴三得意道，「走開，別打擾我，小心我上少爺那告你的狀。」
刁旺氣得牙痒痒，瞧著賴三那小人得志的模樣，恨不得照著他臉上來一拳。
「小慧，」他轉頭對林小慧露出笑容提醒道，「賴三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千萬要小心，要是他對你有什麼不規矩的，儘管跟我說，我讓少爺把他趕走！」
林小慧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胡說什麼呢。」
賴三大怒，「刁旺！我看你就是嫉妒才故意污衊我！」
「走走走，你再不走我就上少爺那告你！」
刁旺撇嘴，不情不願的讓開了位置。
想了想，把糕點放下，跟林小慧打了聲招呼，來到季今宵的書房。
小心的把頭往裡探了探，看見季今宵正在練字，他小聲的說道：「少爺。」
季今宵一抬頭就看見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沒好氣兒的說道：「要進來就進來。」
「少爺，」刁旺搓著手，試探的問道，「有什麼差事要我去辦的嗎？」
「有。」
刁旺大喜。
「去巡防衛打聽一下，看看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啊？」刁旺失望道。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季今宵催促道。
刁旺耷拉著腦袋，去了一趟巡防衛，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惡臭。
他進不去，只能在外面打聽一下裡面的情況，巡防衛兵認識刁旺，恭恭敬敬的給他說了裡面的事。
「少爺，徐連春不知道咋滴，拉屎把茅廁拉炸了！」刁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季今宵剛喝到嘴裡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少爺，你沒事吧？」
季今宵搖頭，盧俊川這小子是真能傳謠言，他抹了抹嘴邊的茶水，「還有呢？」
「就是說徐連春把茅廁拉炸了，渾身都是屎，人家一邊給他洗，他一邊拉，還叫了大夫去看，說是他帶來的茶葉變質了，引起腹瀉，那茅廁又年久失修，被他噼里啪啦的就拉炸了，少爺，你說他家咋這麼摳門？茶葉變質了都不捨得丟。」
刁旺還想感慨幾句，就被季今宵趕走了。
木頭是動過手腳的，掉到屎坑裡，想必也沒人願意去仔細看，至於茶葉，也被龐德敬調過包。
如此一來，不管徐連春怎麼查，都是他自己倒霉。
反正不管徐連春信不信，表面功夫他們做到了，沒給徐連春留下把柄。
「兒啊，」賴三他娘不知何時聞到味兒就摸到了廚房，「做啥好吃的？這麼香？明天要吃滷味嗎？」
「娘，你咋過來了？你的活幹完了嗎？」賴三看著人，頭疼的問道。
賴三他娘理直氣壯道：「瞧你這話說的，要是沒幹完活，娘還能過來？少爺看重，娘可不是那等沒心肝的，指定不會辜負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