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碼頭。
許閒自報家門之後。
巡防營再沒人敢找他們的麻煩。
許閒也並未客氣,帶人直奔正在卸貨的碼頭而來。
碼頭上的商船大部分都是江南商會的。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承包碼頭裝卸與貨運的大多都是本地幫派。
這些幫派除裝卸與貨運業務之外,也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商船。
但他們的商船大多都很小,只是跟在江南商會商船後面撈些油水。
江南商會從上京城運什麼南下,他們就運些什麼。
江南商會從上南方什麼北上,他們也跟著運些什麼。
所以聚集在碼頭的幫派一年能撈到不少錢。
聚集在東郊碼頭的幫派名叫青雲幫,他們明面上以青雲商會自居。
不過他們背後東家是誰,許閒查過但並未查出來。
但許閒這次有楚皇撐腰,所以他不管青雲幫背後是誰,都照捶不誤。
碼頭上。
青雲商會掌柜也就是青雲幫幫主趙靖宇,正一臉陰沉的看著許閒,「許公子,一個永興鏢局已經讓你們賺的盆滿缽滿,如今你們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竟然連碼頭生意都想搶?」
「你不會以為你一個太子妻弟,就真能在上京城地界無法無天了吧?多條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我勸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明日我親自宴請三位兄弟如何?有些話我不想說太透,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許閒把玩著玉戈,輕輕搖頭,「趙掌柜,本公子不是被嚇大的,如果真有人為你撐腰,你直接將人找來不就好了?何必在這裡浪費口舌?今日我還告訴你,這碼頭生意本公子就非要插一手,你現在有三個選擇!」
趙靖宇微微眯起眼眸,沉聲道:「什麼選擇?」
許閒淡然道:「第一,帶著你們青雲幫的人給本公子滾出東郊碼頭。第二,你帶領青雲幫加入我們本公子。第三,本公子今日將你們全都打出東郊碼頭。」
趙靖宇怒不可遏,「許公子,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些?!你真以為我趙某人是嚇大的不成?!」
他真是被許閒氣得不輕。
他見過紈絝,但還真是沒見過如此愣頭青的紈絝。
趙靖宇怒髮衝冠。
他身後一百多名青雲幫打手,皆是手握棍棒,面色陰沉。
許閒冷笑,「那就是沒的談了。」
趙靖宇指向許閒,再次警告,「我們這是合法生意,即便鬧到朝廷我們也有理,你們仗著東宮和國公府勢力欺壓百姓,你們當真要冒著給東宮和國公府抹黑的風險,搶我們的生意不成!」
趙福生手握鐵春秋,怒指趙靖宇,「你這廝廢什麼話啊!?難道你聽不懂許哥的意思!要麼滾!要麼立正挨打!」
「好!」
趙靖宇額頭青筋暴起,怒聲道:「兄弟們!今日有人要斷我們財路,我們答不答應!」
青雲幫幫眾也不是吃素的,怒吼道:「不答應!」
「不答應你娘個蛋!」
唐霄怒吼,一馬當先,「兄弟們,給俺打!」
話落。
趙福生和一百多名護衛,手握鐵棍向著青雲幫幫眾便沖了過去。
許閒順勢坐到木椅上,把玩著玉戈。
趙靖宇霸占碼頭,欺壓勞工,魚肉百姓。
許閒對於這種人自然沒什麼好感。
既然有楚皇撐腰,他不介意清理清理這些社會毒瘤。
轉瞬間。
雙方人馬便狠狠的衝撞到了一起。
唐霄和趙福生兩人自幼習武,戰力無雙。
他們帶來的護衛,都是從戰場之上下來的老兵。
青雲幫幫眾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一個照面便被沖的猶如一片散沙。
周圍百姓,勞工,災民,甚至是巡防營和商會的人見此一幕,皆是瞠目結舌。
「這究竟是哪家公子,竟然如此囂張,光天化日便來碼頭之上搶地盤。」
「你沒聽到啊,坐著那人乃太子妻弟許閒,聽說他是上京城第一紈絝。」
「啊?那若是今後他掌管碼頭,我們不是一樣沒有好日子過。」
「真是太囂張了,巡防營的人都不敢管。」
.......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趙靖宇看著被捶躺一片的幫眾人都懵了。
他沒想到許閒竟真敢動手。
他就真的敢如此肆無忌憚,如此無法無天嗎?
趙靖宇正想著。
趙福生已經衝到他面前,手中鐵春秋狠狠向他拍了過來,「給爺死!」
「砰!」
趙靖宇只覺大腦轟鳴,鮮血順著額頭滴淌而下,「啊!欺人太甚了你們!!!」
碼頭之上此刻是混亂一片。
與此同時。
一名護衛跑到許閒身前,低聲道:「許公子,景王帶領五百巡防營甲士,正向碼頭而來。」
許閒眉頭緊皺,沉聲道:「景王來了?他娘的肯定是公報私仇來了!」
說著,他急忙起身,「唐霄!趙福生!都別打了,來了個硬茬!」
唐霄和趙福生兩人急忙跑了過來,「誰啊許哥。」
許閒面色低垂,「景王帶了五百巡防營來了。」
「景王?」
趙福生心下駭然,「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跑吧!」
唐霄點頭如搗蒜,「景王記仇著呢,俺們趕緊跑吧!」
許閒眉頭深鎖,「不行!我們若是跑了,他們將碼頭清理一遍,將災民全都送走,此事鬧到陛下面前我們沒有證據也說不清,毆打巡防營,毆打青雲商會,強搶碼頭生意,我們非要被關進大獄不可!」
趙福生面色陰沉,「那怎麼辦啊?」
許閒拿起地上鐵棍,「你們怕不怕?」
唐霄瞬間挺起胸膛,「什麼話,死都不怕!」
趙福生咬了咬牙,「我們聽許哥的!」
「好!」
許閒眉頭深鎖,面色陰沉,「那我們就跟他干!將事情鬧大,反正此事陛下知道,我們至少不會受到責罰,今日我們必須死守碼頭,然後你們派人繞路去上京城找我姐夫求援!今日我們只要能頂住,那就是海闊天空!」
唐霄和趙福生兩人沒有任何猶豫,應聲道:「跟他干!」
隨後許閒三人帶領一百護衛向碼頭外而去。
今日即便是景王,許閒也照捶不誤。
......
皇宮。
御書房。
衛鴻儒在一旁批閱奏摺。
蘇雲章坐在木椅上,不斷盤算著,「這一個碼頭一年怎麼不得給朕賺二十萬兩白銀?若是......」
話音未落。
齊王從御書房外沖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爹!大事不好了爹!」
蘇雲章一滯,不解的看向齊王,「怎麼了老三?何事如此驚慌?」
齊王急忙跑到桌案前,「爹!今日許閒,唐霄和趙福生三個紈絝帶人去碼頭鬧事,還將巡防營的人給打了!」
蘇雲章並未焦急,淡淡道:「三個紈絝而已,仔細核查原因就是,若是無端惹事生非就將他們抓了便是。」
齊王聽著心中一驚,但臉上沒有變化,「爹!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二哥知道他們三個兔崽子光天化日去碼頭鬧事,還打了巡防營的人,帶五百巡防營甲士直接去了碼頭!」
「什麼?」
蘇雲章瞬間起身,面帶震驚,「老二?這是他該管的事情嗎?他跟著裹什麼亂?」
齊王繼續道:「老大聽聞此消息,帶著五百東宮衛率也跟著出了東宮,這會估計都快到碼頭,三個紈絝到碼頭鬧事,太子和景王火拼,這.......這都什麼事啊!我得知此事後,沒敢耽擱趕緊過來告訴爹您了!」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蘇雲章瞬間暴走,「他們當這是哪裡?他們眼中還有朕這個皇帝嗎?!來人!備馬!集合三千金吾衛隨朕前往東郊碼頭!景王和太子火拼,朕看他們是要造反!」
他真是沒想到,事情竟會鬧到今日這個地步。
齊王緊隨其後,「爹,要不要我將儀鸞衛全都帶上?」
他心中暗嘆此事的蹊蹺。
他感覺楚皇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幸好他聰明將景王推了出去。
衛鴻儒也跟著沖了出去。
他也沒想到,景王竟然會親自帶兵去找許閒幾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