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閒揮了揮手,「將人全都給我帶走,押入儀鸞南司地牢,嚴加審訊!」
話落。
儀鸞衛上前,按著名單,將一名名戶部官吏押走。
江晨站起身來,人都蒼老了幾歲,「許公子,我.......」
許閒淡淡道:「江大人不用擔心,我知道這裡面沒你的事,你到戶部還不足一年,發生這樣的事情罪不在你。」
「我羞愧難當啊!」
江晨臉上滿是心酸與無奈,「我身為戶部尚書,戶部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責任!」
許閒輕笑道:「林彥辰侍郎不在上京城,他們還都被抓了,你若是再這樣,戶部可就癱瘓了,如今年底正是忙碌的時候,你可得頂住了!」
江晨無奈道:「許公子,那我能斗膽問一句,他們究竟犯了什麼案子嗎?」
許閒從懷中掏出一本蘇州空印帳本,遞給江晨,「欺君罔上,罪大惡極的案子!這次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江晨手握帳本,雙手都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空......空印帳本?!怪不得我總感覺蘇州帳目精準的有些蹊蹺呢!沒想到他們竟敢在帳本上做這麼大的手腳!真是戶部的恥辱啊!國家的恥辱啊!」
許閒微微拱手,「江大人,我還有事便不耽擱了,這些貪官污吏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晨拱手,「多謝許公子提醒。」
「無妨。」
許閒揮手,隨後轉身離開。
江晨是一個十分正直清廉的官吏,他也是蘇禹一手提拔起來的。
他身為戶部尚書,至今還住著三間破屋,生活十分節儉。
所以許閒對他還是非常認可與敬佩的。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父母官。
與此同時。
兵部官署。
兵部尚書趙挺和一眾兵部官吏,看著一車車向兵部運來的金銀珠寶和銀錠,人都懵了。
這已經過了交稅的時候,再者說,交稅也交不到兵部來啊!
「這是什麼情況啊?難道要給我們兵部發福利?」
「福利?朝廷窮的都快尿血了!拿什麼給你發福利?」
「你們看,那不是景王和齊王嗎?東西是他們送來的!」
「難道是他們籌集的軍費,這是從哪籌集來的啊!」
.......
兵部尚書趙挺,迎著景王和齊王便走了上去,「微臣參見景王爺,參見齊王爺!不知兩位王爺這是?」
景王面帶嚴肅,一本正經道:「朝廷不是缺少軍費嗎?本王和齊王,身為楚國好親王,自然不能眼看著軍費籌措不到,而置之不理!這裡的東西大約價值八十萬兩白銀,其中五十萬是本王籌措的,三十萬是齊王籌措的!你現在帶人清點一下,然後即刻準備軍用物資!」
「啊?」
趙挺聞言,人都懵了,「八......八十萬兩白銀?這......這是您兩位從哪裡籌措來的?」
景王揮了揮手,「具體從哪裡籌措來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肯定不是搶來的,更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你儘管清點,然後寫份摺子給皇上送去!」
趙挺急忙拱手,「老臣領命!」
說著,他揮了揮手,「快!將東西全部登記造冊,陛下對這批軍備那是非常看重的!」
既然是景王和齊王送來的錢財。
趙挺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照單全收。
不過他看的出來,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從景王和齊王府中運出來的,他非常好奇。
不知道景王和齊王受了什麼刺激,竟然主動上繳如此之多的錢款。
隨後景王和齊王兩人,轉身離開。
齊王看著馬車,眼眸中滿是戀戀不捨。
「二哥!」
齊王看向景王,滿是委屈,「這可是整整八十萬兩白銀!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我封地一年才能收多少稅?」
景王倒是滿不在乎,「行了行了,等開春北出長城,我連本帶利全都給你撈回來!」
......
儀鸞南司。
地牢。
蘇州所有入京述職的官吏,以及戶部涉案官吏,已經全都被抓了進來。
他們的慘叫聲迴蕩在地牢之內,不絕於耳。
許閒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所以自然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
楚國內憂外患,他們竟然還敢如此喪心病狂的貪腐,簡直是喪盡天良。
許閒,唐霄和趙福生三人坐在桌案前,上面擺滿了好酒好菜。
他們三人正推杯換盞,大快朵頤。
這幾日總算沒有白白忙活,蘇州空印案,已經進展的差不多了。
現如今這個時代還是比較好的,雖然有士族,但沒有能抗衡朝廷的門閥。
所以許閒辦起案子來,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
與此同時。
儀鸞南司一處提司段鴻和四處提司秦東兩人走了過來,揖禮道:「參見鎮司使。」
儀鸞司是蘇雲章當初為了抓捕太子餘黨而設立的,所以情報網非常發達。
蘇雲章剛剛成立儀鸞司時,負責情報的就是段鴻和秦東。
他們兩人曾經服役於蘇雲章親自掌控的左武衛,乃是斥候營將領,是搞情報的好手。
楚國漸漸穩定後。
蘇雲章便將他們兩人調入了儀鸞司,專門負責安插暗樁和情報搜集工作。
許閒微微點頭,「空印案基本上已經查的差不多了,蘇州官吏和戶部官吏一個都跑不了,但這件案子牽扯很大,蘇州當地還有很多官吏牽扯其中,還有他們府上的人,所以你們兩人即刻啟程前往蘇州,將名單上的人全都給我盯住了!誰若是敢逃,那就直接拿下!等上京城之事了結後,我回親自帶人前往蘇州,徹查此案!」
段鴻和秦東聞言,揖禮齊聲道:「卑職領命。」
隨後他們兩人轉身離去。
唐霄放下酒杯,忙問道:「許哥,你真要去江南嗎?」
趙福生附和道:「蘇州可是一個好地方啊!」
許閒笑道:「蘇州這麼多貪官污吏被抓,他們的府邸總歸有人要去抄沒不是?案子是我查的,抄家的活肯定也得我親自來呀!估計能抄出來不少的家產!」
聽聞此話。
唐霄面噙激動,「臥槽!那.......那俺們豈不是發財了?」
趙福生焦急道:「許哥,你可得帶我們兩人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