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固執的後果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見自己掉下深不見底的懸崖,但沒有死。

  下面是數以萬計的史萊姆,亮晶晶的,軟軟的,黏黏的。

  蘇透就夢見自己被無數的透明史萊姆裹住,明明是夢,但它們身體上柔軟的觸感和濕潤氣息卻無比真實。

  悶的幾乎喘不過氣。

  拼命的往上游。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透感覺到從懸崖上邊吹來冰冷的寒氣,一下子醒了。

  雪白的天花板,房間裡很暗。帘布合的死死的,只有床邊的小燈亮著。

  蘇透視線無言的聚焦在天花板上,記憶開始慢慢清晰了。

  他想起昨天是幾個人在一起吃東西。

  然後喝了那瓶不正常的酒,之後意識開始模糊,記憶也斷斷續續的。

  「唔。」

  旁邊有軟乎乎的身子依偎著蘇透。

  他轉過頭,看見夏梨兒蜷縮在自己的臂彎里,像一隻無家可歸的貓咪終於找到歸宿。

  雖然斷斷續續的,但蘇透從片段里拎出來最後帶自己走的人是夏梨兒。

  都是成年人,看見床頭柜上放著的自己、她的衣服,蘇透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頭一次。

  蘇透開始覺得夏梨兒的存在讓他有些不舒服。特別是聞見自己身上沾染上的一些不可描述的氣息。

  事情已經發生。

  發生了。

  責任。

  沒有責任。

  蘇透猜,也不是猜。從之前和夏梨兒相關的讀檔他也算是稍微了解了她的想法。

  爛好人就會負責。

  爛好人?我?

  蘇透伸手掐住夏梨兒的脖子,用力,漸漸的她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咳…咳咳!!」

  等到夏梨兒難受的睜開眼睛,蘇透鬆開了手。

  她的胴體在昏暗的淡黃色燈光下透著粉色。

  「…」

  夏梨兒察覺到蘇透的視線下意識的拉起被子遮掩。

  「呵…」

  看到她這樣蘇透笑了,和她不同,雖然蘇透同樣什麼也沒有掛在身上,但一點也沒不好意思。

  伸手從她旁邊的柜子上,自己的衣服兜里拿香菸。拿的時候看見她的純白色小褲褲就在旁邊,有不可描述的痕跡。

  「啪嗒。」

  蘇透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煙。

  「舒服了?」

  他抱以好笑的語氣,看著夏梨兒。

  「…」

  夏梨兒攥著被子,低著頭一聲不吭。

  「能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嗎?」

  還是不說話。

  「別不說話啊。」

  蘇透掀開被子,露出床中間,上面有血跡。

  「啊…」

  夏梨兒瞟了一眼,馬上又埋下腦袋。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

  「不就是覺得我這人一旦這樣就會負責嗎?就算不喜歡也會負責對吧?」

  「不、不是那樣的。」

  夏梨兒小聲的辯解。

  「那你說吧,是怎樣的?」

  「是…」

  她又說不出話了。

  「沒關係,怎麼樣都無所謂。」

  蘇透把剩下一般的煙扔進床邊的茶杯里,說:「這樣,你昨晚擅自對我做了那種事,那我現在反過來把你昨晚做的做一遍不過分吧?」

  「什麼?」

  夏梨兒眼神有些呆滯,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是這樣。」

  蘇透把她推倒,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直直的看著她慌亂的臉。

  用下流的視線掃過她的身體,夏梨兒的手下意識的遮掩關鍵部位。

  但其實這樣反而是平添一分色氣罷了。

  「都做出那種覺悟了現在還害怕?」

  蘇透感覺有些好笑。

  「不…不是的,我…啊唔…」

  在她說話的時候蘇透已經上手了。

  看到夏梨兒那種羞恥又極力忍耐的表情,蘇透漸漸地有了那麼一點真正的欲望了。

  這樣做目的是什麼呢?

  蘇透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一直想著怎麼怎麼不傷害她,那只能讓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是有機可乘的。

  事實上也的確被鑽了空子,簡直是奇恥大辱。

  被設計,被灌醉,被帶進酒店,被她啪了。

  「那瓶酒是你們早就準備好了的吧?」

  蘇透一邊毫不客氣的上下其手,一邊問。

  「對不起…」

  「唔…對不起,不是故意那樣的,哈啊…嗯…」

  「笑了,不是故意的能一氣呵成的把我帶到這裡來?別告訴我你是臨時想到的計劃。」

  「那是…」

  蘇透發現夏梨兒已經沒救了。

  即便自己是這種粗暴的擺弄她說著絕不算好話的句子,甚至明確的帶著只是想著不帶感情的回個本的態度面對她。

  可她呢?

  居然就這也能動情,迷離的摟著自己顫顫巍巍的回應。觸摸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在確認什麼東西確實存在一樣。

  她這樣迷離的把夾雜著欲望的吐息拍打在蘇透臉上,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啊…」

  夏梨兒感受到什麼東西存在於小腹上,疑惑的嘀咕:「原來沒事。」

  「什麼?」

  「唔…」

  夏梨兒捂住了眼睛。

  順著她剛剛的視線,蘇透知道她在看什麼了。

  「用過一次就廢那是什麼?」

  蘇透冰冷的說:「我說,你也用不著害羞。別擔心,我只是發洩慾望而已,沒投入任何感情。」

  「僅僅是工具人。」

  「明白我的意思嗎?」

  察覺到她的軀體顫抖了下,變得僵硬。

  蘇透知道話起了作用。

  但這還不夠。

  這會兒蘇透也上頭了。她既然敢這樣做,已經發生了一次,那麼二又怎樣?

  夏梨兒從一開始除了下意識的遮掩以外從來沒有反抗過蘇透。

  「嗯…嗚…」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因為剛剛那段冰冷的話沉默的夏梨兒突然開始猛烈的回應。

  激烈的摟著蘇透的背,用力的舔舐他的脖子,鎖骨…

  不明白夏梨兒腦子裡的想法又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但蘇透也不想去想了。

  事到如今都到這地步了,到最後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

  然而當開始的時候蘇透覺得不對勁了。

  碰到了什麼東西。

  薄薄的一層,卻又好像有阻擋一切的決心,想要將入侵者全部抵住。

  夏梨兒臉上是扭曲的表情,光潔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雙手死死的攥著床單。

  「第一次?!」

  蘇透完全僵住了,一動不動。原本的慾火急劇冷卻。

  「你昨晚什麼也沒做?」

  「…」

  夏梨兒腦袋偏向一邊,不敢看蘇透的眼睛,小聲的說:「昨晚…我什麼都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透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反應?什麼反應?」

  「就是那個…」

  夏梨兒臉紅到脖子根了。

  「後來在手機上查,說是喝醉的人根本就硬不起來…」

  「那床單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前天生理期剛過,昨晚…有些動作…就…好像漏了一點。」

  「我服了。」

  蘇透完全服了。

  這是完全沒想到的。

  「不玩兒了,各回各家。」

  蘇透還有欲望。

  但是理智大過欲望,現在這樣他根本沒心情就這樣做下去。

  沙耶還不知道有沒有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這裡又是一堆破事。

  蘇透想乾脆把房子賣了,帶著沙耶去別的地方。

  「不要!」

  察覺到蘇透的意圖,夏梨兒修長的雙腿一下子裹住蘇透。

  「夏梨兒!」

  蘇透也煩了,吼道:「你是小孩子嗎?你覺得就這樣發生了關係我就會喜歡你了?」

  「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會有任何的餘地了。」

  「可是現在就已經沒了任何的餘地了啊!」

  夏梨兒咬著牙,流露出堅定的眼神。

  「你…」

  身體猛的被推著前傾。

  蘇透清楚的感覺穿透了什麼東西。

  「啊…」

  「不痛,一點也不痛!嘶…呼…」

  夏梨兒痛的痙攣了,但仍然用如同八爪魚死死的纏著蘇透。

  沉默。

  蘇透一動不動的望著她,而她呢?

  在緩過劇烈的疼痛以後,在眼角還掛著淚水的時候,居然還能勉強擠出一個笑,「透,感覺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