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朱元璋的悔改,永樂大帝朱棣到來

  李善長就猜到劉伯溫會這麼勇,連忙假惺惺道:「伯溫啦,你這不是聳人聽聞嗎?

  陛下卻是龍體康健,生五十個皇子都不多,可不是每個皇子及其後代都能生那麼多孩子。

  照你這麼算,一百年後,大明宗室就得有幾千萬了,豈不滿天下都是朱姓宗室?」

  劉伯溫辯解道:「我這還沒算公主、郡主及駙馬等外戚。」

  李善長越發不屑:「別算了,你的算法從一開始就不對。」

  劉伯溫早年就不同意朝廷的藩王制度。

  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作壁上觀。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自然可勁抵制。

  之所以故意聳人聽聞,不過是下猛藥而已。

  皇帝急了,他的計策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李善長的茶里茶氣,他如何看不懂?

  「說起一開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一開始韓國公就頗為贊同藩王制度吧?」劉伯溫溫和一笑,直接戳肺管子。

  李善長:……

  「好了,你倆別廢話了,直接說怎麼辦吧?」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朱元璋問道。

  要是平時,朱元璋樂得看這倆老東西鬥嘴,可今天他是真沒心情。

  都火燒眉毛了呀!

  劉伯溫既然敢指出問題,自然也能解決問題:「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其實只要總結歷朝歷代因為藩王而造成的問題,便能彌補這些問題。

  陛下想要顧全子孫的心,是沒錯的,所以宋朝優待宗室的規矩可以借鑑。」

  朱元璋心裡好受多了:「是該如此。」

  「但似如今這樣只要是皇子就就藩一地,也不行,容易造成八王之亂,所以漢朝的推恩令也得借鑑。

  可是推著推著,若干年後,小宗的龍子鳳孫將孑然一身,朝廷又不許他們經商、做官,他們豈不是活的連普通人也不如?

  不如解了這條禁令,准許他們像秦朝、唐朝的王爺們一樣在朝為官,則他們遠能鎮守邊疆,近能輔佐皇帝。

  當然,前提是他們得有那個本事。

  臣建議宗人府可以仿效科舉,訂立一項專門考核宗室的制度,能者上,庸者下。

  而為了防止別有用心之宗室篡權奪位,陛下必須越發擁立嫡長子繼承制,並嚴令杜絕藩王皇子等私下接觸外臣。」

  朱元璋的糾結之處在於既不想大明因宗室而亡國,又不想因大明而苛待宗室。

  劉伯溫的中庸計策正好解決了兩難之選。

  「好,好計策,既能保障宗室待遇及生活,又能杜絕各種因宗室而引發的問題,劉先生不愧是咱之子房。」朱元璋忍不住拍手稱讚。

  他隨即下令:「傳令,讓秦王朱樉回京擔任宗人府大宗正,務必儘快拿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條陳。」

  朱標領命道:「兒臣稍後即命人給二弟傳令。」

  朱元璋搓了搓手:「只要此事解決,大明應該就無憂了吧?走,再去問問李大夫。」

  朱標阻攔道:「父皇,李大夫是大夫而非參政,母后他們好幾個人住在他那兒,已經夠麻煩他了,咱們要是也天天過去打攪,未免惹他不快,要不等幾天?」

  朱元璋嘆了口氣:「行吧,那就三天後再去。

  標兒,你再去挑選幾件禮物,李大夫可是咱們大明的大恩人,咱得好好感謝一下他。」

  「是。」

  ……

  老朱沒來煩李中孚,可他也沒能閒下來。

  上午十一點左右。

  一個身形佝僂、滿臉皺紋、穿著盔甲、氣息衰弱、臉龐酡紅的老者突然出現在仁愛醫館中,和那日的朱標一模一樣。

  此時仁愛醫館裡並沒有人。

  常氏他們都在後院曬太陽。

  因為除了高高的太陽,今日罕見沒有颳風。

  李中孚則在二樓練毛筆字。

  老者和那日的朱標一樣四處打量了一下,驚嘆道:「我朱棣的壽命終究是到頭了嗎?只是為何我會出現在這兒?地府?」

  朱棣是個剛強了一輩子的人,就算年老體衰,還生著病,說話依舊瓮聲瓮氣。

  李中孚很難聽不到。

  放下毛筆,李中孚探頭一瞧,樂了。

  看年紀的話,這位朱棣差不多六七十歲了吧?

  先有朱元璋,後有朱棣,我這醫館不止連了一個時空?

  快步下樓,李中孚上下打量著比朱元璋看起來還老的朱棣:「你真是永樂大帝朱棣?」

  「朕是朱棣,你是何人?」朱棣反問。

  李中孚哈哈一笑。

  真是朱棣啊。

  那可有意思了。

  希望你老爹朱元璋過來的時候,你依舊有承認身份的勇氣。

  「我這裡不是地府,而是一間有些神奇的醫館,當你生病後無意中進入某一扇門,就有可能來到這裡。」李中孚道。

  「醫館?門?帳篷的門帘也算嗎?」

  只有一道門帘?

  這已經不錯了。

  你大哥穿過的月洞門直接是空的。

  「坐下吧,我給你檢查檢查。」李中孚道。

  朱棣扶著腰在藥櫃前坐下:「你怎麼知道我病了?」

  「我是大夫,靠醫術吃飯的,你有病沒病,我還能看不出來?而且如果是健康人士,應該也來不到這兒。」

  朱棣不愧是敢於造反且唯一造反成功的藩王,膽子倒是不小,直接把手伸了出來:「那就有勞你了,朕日後必有厚報。」

  李中孚一邊把脈,一邊問道:「看你這年紀和身上的盔甲,應該是在某次北伐的路上?」

  「嗯,第五次北伐的回軍途中。」

  嚯。

  這麼巧?

  那你要是再晚來哪怕半個時辰,搞不好都沒救了。

  「你來之前,是在哪個地方?」

  「榆木川。」

  666!

  李中孚暗道:「莫非只有重病垂死的病人或病人家屬才有可能穿越而來?」

  鬆開雙手,李中孚又給朱棣測了測血壓、血糖和血脂。

  結果顯示他的其它兩項數值還算健康,但血糖有點低。

  「血糖低,外加有些感染和高熱,我先給你吊一瓶葡萄糖,待會兒你再喝一包感冒清顆粒、兩粒阿莫西林,去病床上躺著吧。」收起儀器,李中孚指了指3號病床。

  之前這張病床一直是馬皇后在睡。

  兒子睡老娘的床,就算是在講禮的古代,也沒什麼問題吧?

  朱棣這會兒的高熱有點發作了,整個人都有點迷糊,踉踉蹌蹌過去躺下後,直接昏睡了過去。

  李中孚拿出一條毛巾,打濕水後,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隨即快速給他吊上了葡萄糖。

  之後依次按壓他的曲池、谷合、少商、十宣等穴位幫助降溫。

  經過一系列救治,朱棣的情況好了不少,但人依舊有些迷糊。

  李中孚沖了一包感冒清顆粒,把他扶了起來:「來,張嘴。」

  朱棣迷迷糊糊張開了嘴。

  李中孚把阿莫西林餵進去,連同感冒清沖劑一起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