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時空,類似的一幕也在上演。
當司馬懿等大臣陸續到達大殿,朝會即將開始。
眾大臣等了片刻,卻沒等到他們的少年英主。
反而等到了兩位先帝。
以及一位魏武帝。
「諸位,又見面了。」掃了眼廟堂上比較眼熟的那些官兒,黃初曹丕笑的十分溫和。
建安曹丕則不同。
他今天主要負責唱紅臉:「我兒曹叡昨夜突發疾病,目前正在一位神醫處接受治療,十天半個月內不會回來,這段時間朝政由我們父子三人共掌,誰有意見?」
眾大臣連呼『不敢』。
曹叡繼位至今才十來年,別說曹丕時期的大臣,就是曹操時期的大臣也還有不少健在。
他們父子三個這一露面,比什麼信物、虎符都要好使。
「既然如此,那我們待會兒就正式開始朝會。在此之前,父皇。」兩個曹丕一齊朝著曹操彎腰行禮。
曹操點點頭:「司馬仲達。」
司馬懿有些心虛。
但還是第一時間走出班列:「臣司馬懿在此,恭喜太祖高祖復活,今日真乃我大魏大喜之日,臣提議昭告天下子民,同時減免賦稅、釋放囚徒、普天同慶。」
「你倒是機智,也很善於隱藏情緒。」曹操笑道:「丕兒,跟他們講述一下我們為什麼會來這兒。」
建安曹丕點點頭:「諸位聽清了,這世上有一神奇所在,名叫仁愛醫館,醫館內有一位博古通今的來自未來的疑似神仙的奇人,名叫李中孚。
此人醫術了得,富有愛心,不慕名利,愛好高雅,精通詩詞歌賦以及書法樂曲……英俊威武,他的仁愛醫館的門可以連通各個時空。
只要是身染疾病者,皆有可能經由一扇門進入仁愛醫館,這扇門可能是廚房門、臥室門、月亮門甚至衣櫃門……。」
眾大臣:(⊙o⊙)…
「不必說,我們能來到這兒,就是因為我兒曹叡病重,無意中進入了仁愛醫館,而早先我們就已經通過仁愛醫館和李大夫了解到了大魏之後的歷史,早就等候多時。
除了你們這些未來人之外,仁愛醫館裡還有其他來自未來的人,他們有的來自於如今這個時代的幾百年後,有的來自於一千多年後。
經由李大夫和他們之口,我們充分掌握了未來歷史的走向。我兒曹叡病逝後,一個大陰謀家掌握了下一代皇帝,之後又立了另一位皇帝。
這個大陰謀家的兒子更狠,直接讓人殺了大魏第四位皇帝,重新擁立了一位,之後更是篡位稱帝。」曹丕說完,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司馬懿,盯得司馬懿如芒在背。
之所以這次曹操父子選擇逼逼這麼多,是因為黃初時空的曹丕權勢無兩,大臣們就算有小心思,也無外乎是爭名奪利。
景初時空則不同。
曹叡的能力固然很強,可他身體堪憂。
其他曹氏宗親又沒有能頂大梁的英豪人物。
那朝堂之上人心思動便是難免的。
爭名奪利也就逐漸演變成了結黨營私。
殺建安、黃初時空的司馬懿九族,容易。
可殺結黨且在軍中頗有威望、人脈的景初時空的司馬懿九族,就得師出有名,給個交代。
司馬懿有沒有結黨營私?
他當然想說沒有。
可他心裡卻知道有。
哪怕他從未跟人要過什麼承諾或盟書。
聽聞曹丕的話,他更加心虛害怕,當即就要歌功頌德表忠心。
曹操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這個大陰謀家就是司馬仲達!來人啦,把他給我拉出去砍了,今日午時,處斬其九族,不論男女!」
四個士兵得令,過來將司馬懿押了下去,任憑他如何叫冤、求饒,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司馬懿被押走後,朝堂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跟司馬懿私交不錯的官兒,一個個臉都白了,額頭上的汗都滴到眼睛裡了,也不敢擦一下。
「諸位,你們中有人跟司馬懿私交不錯,但大概想不到他會謀反,所以朕就不追究了,就好像當年官渡之戰後,朕沒有追究和袁紹暗通款曲的官員一樣。
但朕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切莫再犯同樣的錯誤。」曹操故意許久沒說話,給官員們無聲的壓力,待覺得差不多了,他這才重拿輕放。
官員們連聲應『是』。
建安曹丕再次唱起了紅臉:「父皇,您提醒他們做什麼?只管叫他們違法亂紀便是,反正我們曹家隨時都可以派人過來當皇帝,大不了就一次次的爭鬥唄,看誰贏得過誰。」
黃初曹丕則唱起了白臉:「誒,不要這麼說嘛,朕相信大多數官員還是希望天下太平的,就算你還年輕,你我二人所生的曹叡更年輕,隨時都可以派過來當皇帝,總還是要顧及朝廷安穩,百姓安居樂業。」
官員們都是老古董,對穿越的理解還不夠深刻。
被黃初曹丕這麼一點撥,終於明白穿越的可怕。
建安時空的先帝和當今陛下以及黃初時空的當今陛下都能隨時過來掌權!
這也太可怕了。
皇帝輪流做,總是你們父子倆?
看來我們真的是時候偃旗息鼓了!
注意到大臣們的情緒,曹操父子三人對視一眼,眼睛裡都含著笑。
……
仁愛醫館。
早上七點。
李中孚日常為住院病人做體檢。
做到正在病房裡活動身體的劉備這裡時,劉備並沒急著確認身體情況,而是溫和笑道:「李大夫,你是醫館之主,所有國運和個人機緣的關鍵,真是辛苦了。」
李中孚擺了擺手:「昭烈帝言重了,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偶爾透露一些歷史、出出主意是我的興趣,可當不起這麼高的評價。」
劉備笑了笑。
昭烈帝嗎?
倒是個不錯的諡號。
「李大夫太謙虛了。不知可否為我透露一些未來的歷史?」劉備問道。
李中孚愣了下,反問道:「你們漢武帝的太子都到明朝去留學了,漢朝歷史還用得著我透露?他們沒跟你說?」
「說得不多。」
李中孚點了點頭:「我了解了,肯定是他們太過激動,思緒雜亂,所以才忽略了很多事情,在這點上,老朱家的優勢就大得多了。」
「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