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位就是……那天命之人?
老翁臉色一變,不知道為何,自見到衛琤開始,整個人直接呆愣當場,酒都倒撒了,猶自不知。【Google搜索】
旁邊的兩個男女道士見狀,驚疑的相視一眼,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生性豁達的師父,表現出如此不堪的一面。
衛琤則是不為所動的走了進來,與掌柜的吩咐道:「三樓安排一下,待會兒有人過來,你直接帶他來見我。」
掌柜的恭敬的拱手一禮,親自帶著衛琤朝樓梯口走去。
便在這時,那老翁忽然小跑到衛琤跟前,上下打量著衛琤。
典韋反應很快,幾乎是同時攔在了老翁與衛琤之間,就差沒有直接動手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不少人,都以為這老翁是刺客,謝暉等人更是嚇得臉色發白,要知道這老翁可是他們帶來的,萬一衛琤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要跟著被牽連。
好在老翁並非什麼刺客,見到典韋攔著自己,他伸手抵著典韋的胸膛,笑著說道:「小友莫要緊張,老夫只是好奇,想要多看他兩眼。」
衛琤眉心微蹙,面前的老頭一身粗布麻衣打扮,像極了普通山民,可精氣神又不像,反而像是一個老頑童,對了,跟張飛那混不吝的氣質有點像,頗有些放蕩不羈。
「老人家,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衛琤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平日裡出現,經常會遇到請願的平民百姓,所求也不過是一些小事情,衛琤覺得能幫的,一般都會幫一把。
見到老翁一身簡陋穿著,衛琤本能的將他認作求助的山民。
老翁卻是嘿嘿一笑,一雙滄桑中不失睿智的眼眸不斷打量著衛琤,而後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出一句讓衛琤心驚肉跳的話來。
「不對,不對,你不是你。」
衛琤臉色微變。
老翁又接著說道:「也不對,你就是你。」
衛琤眉心不由得皺起,心驚這老頭什麼情況。
老翁再次說道:「奇哉,怪哉,你不是你,可你又是你,那你究竟是誰呢?」
衛琤嘴角露出淡然笑意,強自鎮定的看著老翁,反問道:「老人家這個問題很好,其實有個問題也困擾我很久了,你說,究竟是莊周夢蝶呢,還是蝶夢莊周呢?」
「呃,這個……」
老翁神情一怔,抬頭看向比他高出一個頭的衛琤,看著衛琤臉上自信的笑容,老翁先是頓了頓,而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妙啊,妙啊,公子說得對,是老夫孟浪了。」
衛琤呵呵一笑,拱手一禮,而後帶著典韋走上了樓梯。
老翁目送衛琤離去的背影,嘴角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時,男道士走到老翁身旁,蹙眉道:「師父,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天命之人嗎?」
老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而後看向男道士,笑著說道:「玄兒,你的道便在此人身上,別怪為師沒有提醒你,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男道士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不對啊,師父不是說我的道應在荊州嗎?」
老翁老臉一紅,甩手一揮道:「那是之前,如今就在他身上,你愛信不信。」
樓梯拐角處。
衛琤眉心緊蹙,與一旁的掌柜沉聲吩咐道:「讓暗衛的人查一查這老頭的身份。」
掌柜恭敬的拱手一禮,轉身退去。
衛琤正要朝包廂走去,突然看到一旁的典韋站著不動,低頭看著他厚實的胸口發呆。
衛琤好奇道:「惡來,怎麼了?」
典韋艱難的咽了咽,抬頭看著衛琤,直接拉開了自己的領口。
衛琤抬眼看去,不由得眼神凝重了幾分。
只見典韋的胸口上竟然多了一大片淤青。
「是剛剛那個老頭……不對啊,他不是輕輕點了你一下嗎?」衛琤忙問道。
典韋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而且胸口漸漸開始有了疼痛感,感覺血液淤塞在了那裡,竟是有點胸悶發慌的感覺,就像他之前被徐晃用木棍全力在胸口刺了一下一樣難受。
典韋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方才那個老翁只是輕輕一點,他就停下了有所有動作,按道理說,那個時候他應該會本能的撥開老翁的手才對,可他偏偏什麼都沒有做。
「公子,那個老頭不對勁。」典韋沉聲道。
衛琤心裡苦笑,他也知道不對勁啊。
那個老傢伙一開口就說出了他最大的秘密——穿越奪舍。
衛琤當時感覺不能跟他再多說半個字,否則還不知道要暴露多少底牌呢。
「奇怪的傢伙,等暗衛的人去探探他的底再說吧。」衛琤蹙眉道。
典韋雖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作罷了。
只是心中對那個老頭的手段,甚是在意。
···
三樓包廂。
衛琤今日特意出來,是為了見一見承包味精製作的幾個世家。
因為家裡有了孩子的關係,衛琤懶得在家裡談論公事,去城衛所的話,又擔心泄露機密。
於是,乾脆就將幾個世家的人安排在了聚仙樓。
剛好中午,吃點喝點,國情就是這樣,吃好喝好,事情也就談得差不多了。
邀請的幾個世家中,自然是包括:謝氏、楊氏、蔡氏、范氏。
幾個世家的族老吃過味精做食物後,當場就同意了衛琤的分帳方式。
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們負責,衛琤抽取總利瀾的三成,他們則是七成。
別看三成好像很少,衛琤很吃虧的樣子,懂投資的人都知道,這已經是霸王條款了。
畢竟,衛琤從頭到尾就出了一個配方,也就是專利,獨占三成總利瀾,啥事兒不用干。
吃飽喝足後,幾個世家的人紛紛告辭回去。
衛琤與典韋則是說好了去定軍坊逛一逛,順便消消食。
可是,二人剛剛走出酒樓,就看到門口一個青年道士盤膝坐在門檐下的石廊上。
「衛使君,葛某有禮了。」
青年道士見到衛琤出來,急忙起身作揖,並自報家門。
衛琤聞言一怔,脫口而出道:「你就是葛玄?」
葛玄愣了愣,作揖道:「使君認識葛某?」
衛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點著相了,忙換上一副笑臉,道:「聽說過,畢竟咱們年紀差不多,丹陽葛氏畢竟也是大族,葛兄之名或許是從族中子弟嘴裡偶然聽到的。」
葛玄若有似無看了眼衛琤,而後作揖說道:「倒也有這個可能,衛氏的商隊遍布全國,沒準去過丹陽,葛某少時確有幾分微名。」
衛琤呵呵一笑,心道:你倒是不謙虛,要不是穿越者,鬼知道你啊。
自報家門後,葛玄便說出了來意。
「衛使君,葛某有一事相求。」
衛琤微微頷首,示意他直言。
葛玄再次作揖,看著衛琤說道:「葛某想在使君身邊謀一個差事。」
衛琤神色一動,蹙眉道:「葛兄不修道了?」
衛琤說著,指了指葛玄身上的道袍,同時暗示葛玄,自己身邊可不養閒人。
葛玄也不惱,作揖說道:「入世也是修道的一種方式,請使君成全。」
衛琤與身旁的典韋相視一眼,而後與葛玄打量了一番後,好奇問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葛兄想要什麼樣的差事,又有哪些本領?」
葛玄聞言,正色道:「不瞞使君,葛某乃是一名丹師。」
葛玄回答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觀察著衛琤的反應,生怕下一刻,衛琤開口問他會不會煉製長生不老丹。好在,衛琤並不是那些怕死的帝王,聞言只是微微頷首。
衛琤饒有興致的看著葛玄,哈哈笑道:「不想葛兄與我還是同道中人。」
葛玄愣了愣。
衛琤直接朝一旁的典韋伸出手,典韋會意,從懷裡拿出一瓶常備的雲南白藥止血散。
「葛兄看看,能從中分辨出幾種草藥。」
葛玄雙手接過藥瓶,知道這是衛琤對他的考驗,立刻變得謹慎了起來。
擰開瓶蓋,一股藥香撲鼻而來。
葛玄呢喃道:「首烏、槐花……(略過,因為橘貓也不知道。)」
衛琤聽著聽著,不由得眼前一亮,因為僅僅是聞一下,葛玄就分辨出來二十幾種草藥,雖然有些名字跟後世不一樣,但衛琤知道,他指出的草藥是對的。
也就是說,葛玄在煉藥方面真的很有天份。
一念及此,衛琤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物理學家好培養。
化學家不好培養啊。
而眼前的葛玄,不就是一個現成的化學家嘛。
要是能忽悠他搞定塑料和橡膠就好了,衛琤如是想到。
可憐的葛玄,還不知道他已經被衛某人當成了現成的工具人,此時還在嘗試辨別出更多的草藥,同時驚訝於衛琤的手段,竟然能夠融合這麼多草藥,製作成止血散。
「呃,葛兄這是作甚?」
葛玄拿著一柄小刀在手心劃了一道,「某試試這止血散的效用如何。」
衛琤眼前一亮。
好傢夥,還是一個實踐派,就很奈斯!
···
「師父,你就這麼讓師兄留在這了?」
城門口,老翁帶著女道士坐在一輛簡陋的牛車上。
女道士負責趕車,只是手法看上去略顯生疏,可見平日裡她就不是幹這個活兒的人。
老翁品著酒葫蘆里的酒,吃著從城裡打包來的叫花雞,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聽到女道士的聲音,他不由得回過頭看向城門樓。
眼前是一片繁榮景象,與大漢其他地方不同,安邑的繁華到處透露出欣欣向榮的朝氣,而非流於表面的虛假繁榮昌盛。
「你啊你,本以為能先把你丟下,結果到頭來,反而是你師兄先找到了歸屬,也罷,為師再陪著你走一段,等你也落地生根了,為師就該去尋自己的道咯。」
老翁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不管女道士有沒有聽懂,惹得女道士一臉的無奈。
···
河洛學院。
衛琤沒去成定軍坊,而是帶著葛玄來到這裡看一樣好東西。
三人來的時候,自然吸引了不少學員和教習的注意。
特別衛琤帶著人直接進入一處平日裡沒什麼人的小院。
葛玄抬頭看去,只見小院的牌匾寫著【化工部】三個字。
衛琤當先進入後,回頭說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了,也是這化工部的領頭人,回頭要是有人對你這個化工部感興趣,你就看著帶帶他們。」
葛玄微微頷首,跟著走了進去。
剛剛進門,就看到院子裡擺著一堆他看不懂的物件。
衛琤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領著他走向正堂屋,「哦對了,進來之前先換上防護服。」
衛琤正要推開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指著一旁的偏室,囑咐道:「今兒個就不換了,回頭你記得換上,這個很重要,直接影響你以後試驗的準確性。」
葛玄一臉懵逼,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防護服,跟不清楚防護服的作用是什麼。
這時二人已經走進了屋內,懵逼中的葛玄再次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屋子的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長方桌子,四周靠牆的地方也是各種各樣的柜子,而且櫃門還都是琉璃打造的,能看到柜子里同樣擺放著一些奇怪的物件。
當然,這些還不算什麼,最讓他感到奢侈的是,長方桌上的器皿,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琉璃器皿,長條形的,桶狀的,還有螺旋的……
衛琤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這裡也就我用過一次,主要是提純酒精,回頭這些器皿你要是弄壞了,可以去找張院長申請新的,我在學院的倉庫里備了許多份。」
葛玄呆愣愣的點點頭。
衛琤則是來到一架奇怪的物件跟前,說道:「那,這就是顯微鏡,有了它,你就能看到很多神奇的東西,怎麼樣,要不要先開個眼界?」
葛玄不明所以的看著衛琤,再看向顯微鏡,疑惑道:「何為神奇之物?」
衛琤嘿嘿笑道:「細菌啊,細胞啊,還有許多許多連我都不懂的微生物,這些以後都屬於你的研究範疇。」
衛琤說著,隨後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抄錄的說明書,遞給葛玄。
葛玄雙手接過,翻開看了看後,蹙眉道:「使君的意思是,葛某以後就呆著這裡了?」
衛琤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對啊,你不是說要謀一份差事嘛。」
葛玄傻了,「葛某是想在使君身旁謀個差事。」
衛琤挑了挑眉,好笑道:「我不就在你身旁嘛。」
葛玄:「……」
我感覺你在忽悠我,可是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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