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雲汐雲汐」
蘇雲汐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北月初霽那抹焦急的臉色。
這時,蘇雲汐的腦海里又傳來一個遠遠的聲音。
「好人姐姐,好人姐姐好人姐姐你去哪裡了?好人姐姐」
聽到這聲奶奶的聲音,蘇雲汐剛剛清醒的神思頓時又恍惚了過去,眼睛不由得又閉上了。
只見蘇雲汐的意識再次慢慢丟失,北月初霽急的不行。
「這是怎麼回事兒?」北月初霽緊張的問道。
「回稟王爺,王妃的魂又被人叫走了。」巫師皺眉說道。
北月初霽看向床榻上躺著的蘇雲汐,只見蘇雲汐臉色發白,額頭上以鮮血為顏料點了一點。
「你不是說以我的血為咒,必然可以召回雲汐的魂魄嗎?」北月初霽質問道。
巫師「噗通」一聲跪在了北月初霽的面前:「叫走王妃魂魄的這個人與王爺有著相同的氣息,所以王妃的魂魄才會被再次叫走。」
「與我有相同的氣息?這是什麼意思?」北月初霽眉頭緊鎖。
巫師亦是不解:「對方有些很強的念力,他不願意放王妃的魂魄離開,王妃的魂魄被困住了。」
說道這裡,蘇雲汐的身體突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巫師,王妃這是怎麼了?」北月初霽反應迅速的按住了蘇雲汐的身體,轉而緊張的詢問巫師。
只見巫師閉上眼眸,兩指間捏著一張黃色的符咒,在空氣中晃來晃去。
巫師嘴裡念叨著聽不懂的咒語,黃符在他手中頓時燃燒成了灰燼。
「回稟王爺,王妃的魂魄現在處於游離的狀態,兩邊的聲音都在叫她,讓她不知道該往那邊去。」巫師說道。
北月初霽皺眉:「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巫師亦是緊緊的皺著眉頭:「這麼多年我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也」
北月初霽心裡著急,一個拳頭重重的拍打了木床的架子上,手被橫起的木渣深深的劃開了一道口子。
就在這個時候,蘇雲汐的身體再次有了反應。
只見蘇雲汐眉頭緊鎖,似乎在擔憂什麼。
那巫師看到這一幕,在注意到北月初霽扶著蘇雲汐肩膀的手受傷了,血跡頓時浸濕了蘇雲汐肩膀上的衣服。
「王爺,您快叫王妃,王妃的魂魄似乎能夠感覺到您受傷了,她的魂魄正在擔憂您。」巫師道。
北月初霽這才注意到他受傷的手掌,但是此時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雲汐,雲汐你快醒醒啊!雲汐」
「啊雲汐,我的手掌受傷了,肉里扎進了好長一根木刺,你快幫我拔出來好不好啊?」
「雲汐,我疼」
北月初霽目不轉睛的說著這些酸話,立在一旁的巫師不由得咋舌。
南苑從開國起,宮裡都有一職便是巫師。
巫師的作用就是為了南苑國祈福,也為南苑接觸一些國家不懷好意的詛咒之術。
因此這個巫師是從小就認識北月初霽的,關於北月初霽以往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傳聞,他都是親身經歷過的。
所以看到這一幕來說,對巫師的打擊不算小。
隨著北月初霽的話語,蘇雲汐身體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巫師隨時注意著蘇雲汐的反應,在蘇雲汐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巫師將用北月初霽的鮮血刻上符咒的手鐲一下子塞進了蘇雲汐的手腕之上。
蘇雲汐抖動的身體停止了抖動,漸漸的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北月初霽等了一會兒,卻還是沒有看見蘇雲汐醒過來,不由得又有些著急。
只見蘇雲汐的眼角划過一滴清淚,緊接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雲汐,雲汐雲汐你終於醒了!」北月初霽高興的迎上去。
只是蘇雲汐卻呆滯的盯著上方看,似乎根本聽不到北月初霽的聲音。
北月初霽皺著眉頭看向巫師:「王妃這是怎麼了?」
巫師查探了一番說道:「王爺放心,王妃的魂魄已經回來了,只是魂魄離開身體已有一段時間,剛回到身體裡還不能立即支配其身體。」
聽到巫師的話,北月初霽這才舒了一口氣。
只見蘇雲汐的神色漸漸變得清明,不再是一片混沌。
巫師閉上眼睛,咬破手指在眼皮之上用血劃了一橫,嘴裡念叨著聽不懂的咒語。
過了一會兒,巫師停下念咒,睜開了眼眸。
「回稟王爺,王妃的魂魄已經完全的回到了身體裡,失魂這段時間的事情王妃可能會不記得,但是也有案例是回魂之後也依舊記得失魂之後的事情的,這個說說不準的。」
「只要給王妃喝上幾天的安神藥,王妃就沒什麼事情了。」巫師恭敬的說道。
北月初霽點了點頭:「謝過巫師。」
巫師躬身作揖,很快便收拾著自己的傢伙事離開了,給北月初霽和蘇雲汐留下單獨的空間。
蘇雲汐神思漸漸清明,只覺得頭痛欲裂。
「嘶」蘇雲汐發出一聲痛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雲汐疑惑的看向床邊正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北月初霽。
大號的北月初霽?
「糰子,你怎麼突然長這麼大了啊?」蘇雲汐迷糊的問道。
頓時,蘇雲汐的腦海中一頓電光火石,我這是回來了嗎?
「相公?」蘇雲汐試探的喊道。
只見北月初霽滿面笑意和安慰:「嗯!我在呢!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啊?」
「我這是怎麼了啊?」蘇雲汐捏著發疼的眉心問道。
北月初霽看到蘇雲汐皺著眉,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麼了?頭疼嗎?」
蘇雲汐點點頭:「嗯,有一點。」
「廚房已經在給你熬藥了,一會兒吃了藥睡一覺就不疼了,我幫你揉揉?」北月初霽說著伸出手輕輕按壓蘇雲汐的太陽穴。
鼻尖突然竄入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蘇雲汐隱隱想起之前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跟自己說:
「啊雲汐,我的手掌受傷了,肉里扎進了好長一根木刺,你快幫我拔出來好不好啊?」
「雲汐,我疼」
蘇雲汐猛然坐了起來,一把拉住北月初霽的手掌。
只見北月初霽的手掌心裡刺入一根嘗嘗的木刺,皮開肉綻,鮮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