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妃。」眾人齊聲說道。
北月初霽點點頭:「行了,你們下去吧!」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北月初霽這才是北月初霽的用意,莊安不由得多看了蘇雲汐幾眼。
莊安知道,北月初霽這次是真的喜歡蘇雲汐的,甚至連這麼細微的稱呼都能注意到,不願意讓蘇雲汐受到一點點委屈。
莊安心中感慨,不知道這對小殿下來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以前莊安擔憂北月初霽會一輩子孤獨終老,現在莊安又開始擔憂北月初霽會為了一個女子而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唉.還真是一件讓人為難的事情啊!
直到這一刻,莊安才明白了之前他和徐廣在宮外等著北月初霽出來的時候,徐廣所說的那一番話。
徐廣說:「殿下還是不回來的好,最好永遠都不回來。」
當時莊安是極力反對徐廣這個想法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小殿下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怎麼能說算就算了,小殿下就應該回來拿回該屬於他的所有東西,榮耀和權利。」
如今莊安卻明白了,明白了徐廣為什麼會說小殿下不回來才好。
小殿下如今有了心愛的人,就是有了軟肋,這樣的人怎麼適合在這風雲詭譎的晉陽城生活呢!
莊安忍不住想嘆氣。
以前期待有個人走進北月初霽的心裡,安慰他那一個寒冷如堅冰的心。
如今卻又開始害怕,因為這溫暖被奪走,那顆被溫暖過的心失去了溫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起吃過晚飯後,莊安和徐廣離開了王府。
宋沅的房間還是在蘇雲汐和北月初霽房間的旁邊,他不回宋家,蘇雲汐和北月初霽也就不強求。
經過連續近半個月的奔波,還在吃晚飯的時候宋沅已經忍不住開始打瞌睡了。
就連北月初霽看上去也似乎很累的樣子。
果然人只要是放鬆下來,就忍不住會想睡覺。
送走了徐廣和莊安之後,蘇雲汐先把宋沅安排了睡著,然後回到房間陪北月初霽。
蘇雲汐走近房間便被一雙手攬入了懷中。
北月初霽從背後抱住蘇雲汐,將下巴擱在蘇雲汐的肩膀上,忍不住在蘇雲汐的脖頸間嗅了幾下。
蘇雲汐被弄的有些癢,不住的想要躲。
「你做什麼啊?」蘇雲汐軟著聲音說道。
北月初霽輕笑:「想你啊!」
蘇雲汐癢的「咯咯」笑著,北月初霽攔腰抱起蘇雲汐,往床邊走去。
北月初霽將蘇雲汐放到床上,剛要直起身卻被蘇雲汐揪住衣領又趴了下去。
「我讓下人給你燒了水,一會兒泡一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蘇雲汐說道。
北月初霽笑著俯下身在蘇雲汐臉頰上親了一下:「你跟我一起嗎?」
「不正行,我如今月份大了,不能泡澡的,相公你泡,我給你捏捏肩、捶捶背。」蘇雲汐笑著用軟軟的拳頭錘了北月初霽幾下。
北月初霽按住胸口的小拳頭,滿臉都是笑意。
又鬧了一會兒,北月初霽泡了澡,將身上一連幾日的疲倦都泡了出來,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躺在床上,蘇雲汐側身抱住北月初霽。
「相公,家裡這些下人都是你以前的嗎?那個白眉還真是不錯呢!又懂事又會看眼色。」蘇雲汐說道。
北月初霽搖搖頭道:「不是,我都離開好幾年了,家裡的下人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如今這些應該是皇上安排下來的,不過其中又有哪些是被人安插進來的,這我就不知道。」
「啊?還有別人安插進來的啊?那咱們辦啊?我們是不是會有危險啊?」蘇雲汐擔憂的說道。
北月初霽攬住蘇雲汐的肩膀說道:「沒事兒,過兩天我把他們揪出來解決了就是。」
「你好厲害啊!」蘇雲汐感嘆道。
其實也不是誇了多好聽的話,但是北月初霽嘴角上揚,心情十分的好。
頓了頓蘇雲汐有道:「相公,皇上逼你回來到底想讓你做什麼啊?」
蘇雲汐原本是以為北月君恆要騙北月初霽回來,是想要殺死北月初霽,因為多年前那一次讓北月初霽逃了,所以這次是騙回來斬草除根的。
但是蘇雲汐在皇宮住的這幾天,蘇雲汐又覺得皇上似乎並不是傳言中那種昏庸無道的人。
「他穩不住朝局,想讓我來幫他穩。」北月初霽淡淡的說道。
蘇雲汐有些好奇:「相公,你不恨皇上嗎?當初可是他把你逼到了眾叛親離的,而且她還想殺了你。」
「其實他也有很多苦衷的,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殺我。」北月初霽聲音低低的說道。
蘇雲汐對這兩人的過往只是在傳聞中聽過,可是如今親眼見了卻覺得似乎與傳聞中有很大的不同。
「就算他有苦衷,他也殺了你啊!你就一點也不恨他嗎?」蘇雲汐皺眉道。
北月初霽靜默的想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他其實也很可憐,我會恨這個晉陽城的所有人,但是我不會恨他。」
蘇雲汐有些動容,這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啊!
「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我的母親,皇上是先皇后的大皇子,我小時候掛名在皇后名下,一直和皇上相依為命,小時候他幫過我,所以我不會恨他。」北月初霽解釋道。
每次北月初霽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蘇雲汐總能感覺到北月初霽情緒不由得低了下來。
世人看來,北月初霽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在說道過往的時候,眼裡的傷痕是那樣的刺眼。
蘇雲汐心疼的抱住北月初霽,一下一下的拍著北月初霽的後背。
他的兒時過的該有多難啊!蘇雲汐多想能夠回到以前,多想好好的抱一抱北月初霽這個小可憐,給他的兒時帶來一點點溫暖和光明。、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都過去了。」蘇雲汐輕聲哄著。
北月初霽一手攬著蘇雲汐的肩,一手握著蘇雲汐的手,兩人就這麼緊緊的相互貼在一起,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
這一夜北月初霽睡的很深,似乎從出生開始就從來沒有睡過這麼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