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站在河堤邊,將後面的喧鬧隔絕在外界。
「嘉慕,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蘇雲汐問。
總有一個人是要先說話的,梁嘉慕不說那就由蘇雲汐先來開這個頭。
這事兒揶揄拖下去,對兩個人都越不好,所以蘇雲汐覺得越早說清楚對兩個人都好。
梁嘉慕回頭看向蘇雲汐說道:「我每次看到月亮就會想起那天晚上你帶著我去捉月亮的事情,是你告訴我拘水月在手.」
「嘉慕!」蘇雲汐打斷梁嘉慕。
被打斷後梁嘉慕靜靜的看了蘇雲汐一會兒,原本是自己打算說的,可是當要把話說出口的時候,又是梁嘉慕怕了。
梁嘉慕想要顧左右而言他,把這事給混過去。
但是啊蘇雲汐是個聰明人,梁嘉慕也知道自從自己在人群中把蘇雲汐拖出來那一瞬間,蘇雲汐一定就知道自己是什麼打算了,所以才會什麼都不說的跟著自己過來。
梁嘉慕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該說的總是要說的,再拖也拖不過今晚。
「雲汐,我明天就走了,回晉陽城。」梁嘉慕說。
蘇雲汐驚訝道:「明天?怎麼這麼突然,嘉瑜姐知道了嗎?」
「原本早就要回去的了,只是一直被耽擱了,等晚上回去我就告訴去和我姐說。」
梁嘉慕淡然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卻莫名的扎痛了蘇雲汐的心。
蘇雲汐忍住要出口的關懷的話語,然後對著梁嘉慕笑了笑說道。
「此去晉陽城山水茫茫,願君照顧好自己,若是能再見願君一切都好!」
蘇雲汐溫柔的話語像是一根羽毛輕飄飄的飄落在梁嘉慕的心頭,但是在看不到的那一面羽毛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刺,那些小刺深深的扎在梁嘉慕的心頭。
有那麼一瞬間梁嘉慕以為自己要吐血了,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
但是後來梁嘉慕發現自己並沒有吐血,嗓子裡也沒有一股血腥味。
蘇雲汐本來想扶一下樑嘉慕的,但是伸出去的手又被蘇雲汐收了回來,蘇雲汐就站在那裡看著梁嘉慕,然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你沒事吧,是不是冷到了?咱們趕緊回去吧,生病了可不好。」
蘇雲汐疏離的關心讓梁嘉慕突然就笑了,梁嘉慕甚至笑的前俯後仰的。
梁嘉慕笑於是蘇雲汐也跟著笑,梁嘉慕笑了一會兒然後靜靜的看著蘇雲汐,之後說道:
「雲汐,可以讓我抱你一下嗎?」
梁嘉慕的語氣里都是無盡的悲傷,蘇雲汐的心都不由得被刺痛了一下。
但是蘇雲汐還是往後退開了一步,蘇雲汐對著梁嘉慕搖了搖頭。
梁嘉慕將落空的手收了回來,臉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
「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之後一行人在來的地方相聚,然後一道往縣長府衙走去。
一路上紫苑高興的向大家訴說著火燈節的有趣事,只有梁嘉瑜有興趣附和著紫苑。
許忘注意到蘇雲汐和梁嘉慕一道回來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許忘知道兩人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這時梁嘉慕突然說了一句:「姐,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回晉陽城。」
「明天一早?」梁嘉瑜激動的語氣都拔高了兩個度。
梁嘉瑜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這小子怎麼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你都不給姐姐一個告別的機會嗎?你就打算這麼走了,以前叫你回去你不回,怎麼現在突然又要回去了?」
說著話梁嘉瑜的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以前梁嘉瑜不是這樣的,但是自從懷孕了之後就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夫人別激動,小心胎氣啊!」江塵柳趕緊扶著梁嘉瑜安慰梁嘉瑜。
梁嘉慕也趕緊過來扶著梁嘉瑜,但是並不說自己不走了的話。
梁嘉瑜也看出來了,梁嘉慕這是拿定了注意要走的,可是梁嘉瑜實在想不出為什麼。
「你為什麼就一定要現在走呢?我實在是想不通啊。」梁嘉瑜疑問。
梁嘉慕低著頭什麼也沒有說,江塵柳怕梁嘉瑜又激動起來,於是替梁嘉慕解釋道。
「嘉慕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再過一段時間天真的冷下來,大雪封了山那嘉慕他才是真的走不了了,嘉慕如今也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計劃,我們也該放手讓他自己決定了。」
梁嘉瑜也不是不明事理,只不過是梁嘉慕說的突然,梁嘉瑜情緒又波動的大。
所以才會這麼的激動,冷靜下來之後也就沒有那麼激動了。
梁嘉慕牽起梁嘉慕的手,像是小時候那個樣子,一路牽著梁嘉慕往府衙的方向走。
「一個人回去怕不怕啊?要不要我讓塵柳送你回去?」
梁嘉慕自從長大了之後就不再讓梁嘉瑜像小時候那個樣子牽自己了,但是今晚梁嘉慕並沒有拒絕梁嘉瑜牽著自己。
兩人都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一般,那個時候兩人整天的膩在一起。
如今梁嘉瑜嫁人了,而且還嫁的這麼遠,梁嘉慕回去之後應該也要按照家裡的安排娶親。
以後的日子就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在見到對方了,頓時兩人都不由得傷心了起來。
「姐姐,我以後還可以來看你嗎?」梁嘉慕問。
梁嘉瑜拍了一下樑嘉慕的手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一定要回來看姐姐,而且要常來知道了嗎?」
梁嘉慕點頭:「知道了!那姐姐生了小侄子之後,會不會帶著小侄子回來看我和娘親啊?」
「等他長大一點,我就帶著他回來。」梁嘉瑜將手放在肚子上輕撫。
有時候血脈只見仿佛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一般,明明是不同的個體,但是心臟卻仿佛是連在一起的。
梁嘉慕也不是不心疼這個姐姐,於是為了讓姐姐不要牽掛自己的離去,梁嘉慕說道:
「姐姐你放心,我選擇離開也是為了我自己好,姐姐你不用擔心我的!」
梁嘉瑜疑問的看向梁嘉慕,梁嘉慕緊了緊牽住梁嘉瑜的手說道。
「姐姐你還記的中午那個方丈說的話嗎?他說一切是緣也是劫,只要躲開了這緣必定能解這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