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問道:「秦卿家,司馬卿家,你們二位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何如此針鋒相對?」
秦鋒躬身說道:「國君明鑑,臣對司馬國師絕無惡意。」
「臣只是在盡一個醫者的本分,為國君的健康著想。」
司馬玄也忙說道:「國君,臣也是一片忠心,絕不會害您。」
「還請國君相信臣。」
國君看著兩人,沉默了片刻。
這事實在是難辦。
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們兩個都是朕信任的臣子。」
「朕相信你們都是為了朕好。」
「這樣吧,從今以後,你們兩個一起為朕把脈開方。」
「互相切磋,取長補短,為朕調理身體。」
「如何?」
秦鋒和司馬玄都是一愣。
互相切磋?他們兩個?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在國君面前,他們也不敢違逆。
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臣遵旨。」
兩人同時說道,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
國君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
「朕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
「行了,你們兩個都下去吧。」
「好好配合,莫要再起爭執。」
司馬玄只好閉口不言,和秦鋒一起退出了宮殿。
一走出宮門,司馬玄就沉下了臉。
他冷冷地看著秦鋒,說道:「秦大夫,你可真是好本事。」
「竟然能讓國君如此信任你。」
秦鋒嬉皮笑臉地說:「哪裡哪裡,國師謬讚了。」
「我不過是個小醫師,怎麼比得上國師的丹術呢?」
「對了,我一直想去見識見識國師的煉丹爐,不知可否成全?」
司馬玄臉色一沉。
他冷哼一聲,說道:「秦大夫想去我的煉丹房,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想窺探我的丹方?」
秦鋒連忙擺手,說道:「國師誤會了,我只是好奇罷了。」
「再說,咱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我去參觀參觀,也是正常的吧?」
司馬玄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秦鋒。
但他轉念一想,又不能得罪這個小人。
畢竟國君都發話了,讓他們好好配合。
司馬玄只好強忍著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那就請秦大夫隨我來吧。」
秦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連忙道:「那就多謝國師了。」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司馬府的方向走去。
秦鋒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看得司馬玄是心煩意亂。
「有什麼好看的?」
司馬玄沒好氣地說。
「不就是些房子樹木嗎?」
秦鋒咧嘴一笑。
「國師的府邸真是氣派啊。」
「那是自然,我司馬家豈是你們能比的?」
秦鋒也不惱,只是笑笑說:「國師說的是。」
「我這粗人,確實高攀不起。」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司馬府的煉丹房。
司馬玄推開門,帶著秦鋒走了進去。
只見房間裡擺滿了各種煉丹的器具,有爐鼎、藥罐、石臼等等。
牆上掛滿了藥材,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應有盡有。
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讓人頭暈目眩。
秦鋒嘖嘖稱奇。
「不愧是國師的煉丹房,果然非同凡響。」
「我那點雕蟲小技,實在汗顏。」
「我司馬家的丹術,乃是祖傳秘方。」
「豈是你們這些江湖郎中能比擬的?」
「我這就參觀參觀,長長見識。」
說著,秦鋒就在房間裡四處張望,東瞧瞧西看看。
司馬玄在一旁冷眼相看,心中暗自警惕。
他生怕秦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引起懷疑。
好在秦鋒只是隨意看看,並沒有太過仔細地觀察。
片刻之後,秦鋒似乎看夠了,轉身對司馬玄說:「多謝國師讓我開眼界。」
「我這就告辭了。」
司馬玄鬆了口氣,連忙說:「秦大夫客氣了。」
「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秦鋒笑著點點頭。
「國師的丹房,我可是惦記上了。」
「改日再來叨擾,還請國師多多指教。」
司馬玄皮笑肉不笑地說:「秦大夫太客氣了。」
「我這粗鄙之地,哪敢勞煩大駕?」
秦鋒哈哈一笑。
「國師謙虛了。」
「我這就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司馬玄目送秦鋒離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冷的殺意。
「秦鋒,你這個狗東西。」
秦鋒從司馬玄的煉丹室回到自己暫住的地方,心中疑慮重重。
正在這時,一位身著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向秦鋒行了一禮。
「在下楚國御醫柳鴻,見過秦大人。」
秦鋒打量了一下來人,示意他坐下。
「柳御醫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事?」
柳鴻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秦大人,這次民間的瘟疫以及國君的病,恐怕事出蹊蹺啊。」
秦鋒挑了挑眉。
「哦?柳御醫何出此言?」
柳鴻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調查這場瘟疫的源頭,發現它似乎與司馬玄煉製的丹藥有關。」
秦鋒心中一驚,但面上不動聲色。
「司馬玄的丹藥?他不是號稱能讓人長生不老嗎?」
柳鴻苦笑一聲。
「那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他煉製的丹藥不僅沒有長生不老的功效,反而會損害人的身體,引發各種怪病。」
秦鋒皺了皺眉。
「那為何國君會服用他的丹藥?」
柳鴻搖了搖頭。
「國君一心追求長生,對司馬玄言聽計從。我曾多次進諫,但都被司馬玄擋了回去。」
秦鋒沉思片刻,問道:「那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柳鴻正色道:「秦大人,我知道你是大夏派來的使者,此次前來必有重要使命。楚國表面上看似強大,但若這瘟疫再不加以控制,國力必然會迅速衰退。屆時恐怕連與大夏結盟的實力都沒有了。」
秦鋒點了點頭。
「你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司馬玄在楚國地位頗高,想要揭露他的詭計恐怕不易。」
柳鴻苦笑道:「秦大人所言極是。
我一介御醫,實在無力對抗司馬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