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太陽之炎廝殺在一起。
鼬經驗老到,查克拉控制力更強,能將七分查克拉用出十分的效果;佐助年輕力盛,查克拉理論上無限,所以他完全反了過來,十分查克拉只能用出七分效果。
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佐助直接拿出二十分的查克拉不就行了?
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照的火線開始移動,逐漸朝鼬逼近。
「鼬看來是真的不行了。」
黑絕語氣低沉。
「帶土,要給他收屍嗎?」
白絕提問。
「宇智波鼬沒那麼容易失敗。」
帶土不為所動,他死死的盯著戰場,盯著宇智波鼬,等待其接下來的動作。
隨著火線不斷前進,鼬開始節節敗退,右眼也血流如注,並且肉眼可見的變得黯淡了許多。
此刻雖然距離鼬原本的死亡還有好幾年,但今天這一戰給鼬帶來的壓力太大了,導致他雙眼的狀況迅速惡化。
眼看火線已經來到近前,鼬咬緊牙關,猛然加大瞳力輸出,屬於他的黑炎再一次熊熊燃起,使得已經岌岌可危的火線再次穩住。
然後鼬抬手結了一個「寅」印。
「哈!」
他輕喝一聲,黑炎轟然炸裂。
黑色的火牆被硬生生炸開一道缺口,在他和佐助之間,打開了一條直達的通路。
佐助的表情略顯錯愕。
鼬強忍著右眼的劇痛,閃身沖向佐助。
同時在左眼積蓄瞳力,打算將佐助再次拽入月讀之中。
然而下一秒,佐助臉上就露出戲謔的微笑。
只見他突然抬起右手,掌心對準了鼬。
「佐助,你……」
「死吧。」
佐助右手攥拳。
炎遁·加具土命!
下一秒,原本四散的天照之炎全部猛然停滯於半空之中,齊刷刷化作黑炎之箭,朝鼬射去。
「這不可能!!」
遠處的帶土瞪大雙眼,下意識喊出聲來。
「誒?這也是瞳術嗎?」
白絕呆呆的問道。
黑炎之箭化身牢籠。
它們本來被鼬強行炸開四散分離,如今卻正好從各種角度堵住了鼬的逃生路線。
鼬只能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轟!
黑色火柱沖天而起,盪起了大片煙塵,將戰場徹底籠罩。
「帶土,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絕沒太看明白,追問了一句。
「佐助的第二個瞳術不是月讀……」
帶土的語氣有些低沉。
「誒?居然不是月讀嗎?」
「他的第二個瞳術應該和控制天照的火焰有關,我從斑的書里看到過。」
「那他之前……」
「應該是瞳力已經遠遠超過了鼬,所以才能強行破除鼬的月讀。」
面具之下,帶土的表情十分難看,就跟吃了二斤蒼蠅屎似的。
「那鼬現在已經死了嗎?」
白絕可不知道帶土的情緒有多糟糕,繼續好奇的問道。
「放心,鼬還有後手,他沒那麼容易死的。」
帶土沒好氣的回答道。
……
佐助放下右手,控制著周圍散落的天照逐漸熄滅。
「咳咳……」
煙塵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有一陣風從林間吹過。
鼬再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此刻的他很是狼狽,單膝跪在地上,低垂著頭,手捂住嘴巴,鮮血正從指縫間不斷湧出。體表覆蓋著一層赤紅色好似火焰一樣的能量,火焰中是巨人一般的龐大骨架,將他護在其中。
擋住了之前的致命攻擊。
……
「哇,這是什麼東西?」
白絕瞪大雙眼,一臉震驚。
……
「須佐能乎,萬花筒寫輪眼的終極瞳術,有『神之力』之稱。」
佐助緩緩開口,看著對面不完整的須佐能乎,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咳咳……」
鼬緩緩起身,身體的同時,身體不斷搖晃。
他抬頭看向佐助,雙眼一片黯淡。
「你知道這個術?」
「啊,知道一些,我爸留在暗格里的捲軸裡面有記載,宇智波成為貴族後,三代還回來一批宇智波的典籍,裡面也包含了寫輪眼的各種描述。」
佐助表情隨意,就是在「我爸」上面加重了一些語氣。
「……」
鼬微微沉默。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瞳力瘋狂運轉,身體表面的赤紅色能量暴漲,原本並不完整的骨架迅速變成一個龐大的半身骨架,然後是經脈和血肉的填充,最後是鎧甲附身。
「既然知道須佐能乎,那你還在等什麼?」
「呵,如你所願。」
佐助冷笑一聲。
紫色的能量在身體周圍浮現,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個和鼬大小相同,但顏色和外觀全都不同的須佐能乎便出現在這片大地上。
沒有任何廢話,也沒有任何交流,兩個半身巨人就狠狠的撞在一起。
鼬的須佐能乎擁有十拳劍和八咫鏡這兩個靈器,前者可以將刺中的敵人永久封印在醉夢的幻術之中,而後者則可以防禦一切物理攻擊,一攻一防,堪稱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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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沒有這麼便利的靈器,但他有天照和加具土命,以天照釋放黑炎,以加具土命將其變成武器,只看攻擊力的話,絕對甩十拳劍好幾條街。更何況他的瞳力遠在鼬之上,雙方對拼他完全不虛。
兩個半身巨人的廝殺,稱得上是驚天動地。
觀戰的三人,白絕不用說,早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黑絕黑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帶土則眼神閃爍,他雖然擁有萬花筒,但因為並不完整,所以他只是知道須佐能乎的存在,卻從未使用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須佐能乎,而且還是一次性見到了兩個。
兩個須佐能乎,防禦力都是同樣的強大。
攻擊力也都各個不俗。
他將自己代入其中,假設如果自己和其中一個對敵,是否有勝算。
結果他很鬱悶的發現,如果自己無法開啟須佐能乎的話,面對這種怪物一樣的力量,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逃跑。打是肯定打不過的,跑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要不要把另一隻眼睛拿回來呢?」
帶土突然想到。
然後很快思索起這麼做的可行性,以及後續可能帶來的影響。
……
佐助和鼬的戰鬥,在數分鐘之後,終於還是逐漸走到了尾聲。
他倆周圍幾百米內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整個像是被犁過了一遍。
佐助看著對面的須佐能乎,無奈的輕嘆了口氣。
八咫鏡的防禦力實在是不講道理,無論他如何努力,黑炎刀也好黑炎箭也罷,費了好大力氣,卻始終無法突破其防禦,難以傷到鼬分毫。
沒辦法,天照是物理攻擊,而八咫鏡防的就是物理攻擊。
完克了屬於是。
所以佐助只能靠自己無限的查克拉和體力,不停發起攻擊,不斷逼迫鼬壓榨生命提煉查克拉,促使其走向滅亡。
所以此刻的鼬情況更差了。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無法支撐,連續的高強度作戰,月讀、忍術、體術、天照、須佐能乎全部用了一遍,負擔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須佐能乎,使用的時候會大量抽取瞳力和查克拉,對身體造成空前的壓力。
鼬沒有鬼的體質,沒有無限的生命力和查克拉,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鼬此刻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劇痛無比,應該已經無力再戰。
佐助做出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主動撤掉了須佐能乎。
然後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佐助……」
對面,鼬隔著須佐能乎的身體,看著自己的弟弟,眼神還是那麼溫柔。
可惜這種溫柔只會讓佐助覺得噁心。
他深吸一口氣。
「鼬,這是最後一招了,如果你能扛下來,我今天就放你走,如果你抗不下來……那就給所有死去的宇智波謝罪吧。」
言罷,緩緩俯身,一道道雷光在他體表湧現。
……
「咦?要決勝負了嗎?」
帶土和絕同時瞪大眼睛。
……
佐助呼吸的節奏,在不經意間切換成了雷之呼吸;體內查克拉涌動,全部轉化成了雷遁查克拉。
大腦瘋狂計算,原本大氣掌控的公示,被他臨時改成了超電磁炮。
雷霆在體表遊走,化作了一圈圈圓形的模樣。
這一切說起來複雜,實際全部發生在一瞬間,幾乎是佐助俯身彎腰的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變成了一束光。
雷遁·超電磁炮·爆槍!
轟隆隆——
平地起驚雷。
一道刺目的光束穿過大地,越過須佐能乎,只一瞬間,就延伸至千米之外,久久無法消散。雷光所過之處,更是如同掀起了十二級的颶風,土地如流水般朝兩面翻起。
「好厲害的忍術,這是佐助開發的嗎?」
白絕還在沒心沒肺的提問。
這一次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無論是黑絕還是帶土,究其一生,都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雷遁忍術。
而戰場的中心,雷光貫穿之處,出現了一條通道。
通道穿透了須佐能乎,在其身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通道的盡頭處,佐助持刀刺穿了鼬的心臟,將其釘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在攻擊臨身的那一剎那,鼬主動取消了須佐能乎的防禦,選擇擁抱死亡。
「佐助……」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佐助,伸出手,想要最後一次觸碰他的額頭。
就和以前一樣。
啪!
然而卻被佐助突然抬手給打開。
「還想偽裝出那副愛我的模樣嗎?省省吧,我已經感到有點反胃了。」
佐助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液,滿臉冷笑。
「佐助,我……」
鼬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佐助。
「你想說什麼?說你愛我?鼬,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捫心自問,你愛的真的是我嗎?你愛的難道不是你自己?」
「不,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所以我才說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麼你要屠殺全族殺害父母,卻只留下我一個人,讓我背負仇恨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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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我扯村子和家族的關係,既然你說你愛我,那你就應該將我放在第一位,但你並沒有這麼做。
那麼你是愛村子的嗎?好像也不是吧,你在離開木葉之前曾警告過團藏,如果他敢傷害我,你就會把木葉的情報泄露給其他國家,我沒說錯吧?」
「你……你怎麼……」
聽到這裡,鼬的表情終於變了。
「我怎麼知道的?呵呵,因為團藏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他的記憶,他的意志,他的生命,他所擁有的一切,已經全都屬於我了。
你說你愛木葉?卻為了我就能把木葉的情報送給他國。
你說你愛我?卻選擇讓我背負仇恨生活於痛苦與黑暗之中。
那麼你到底愛的是誰呢?
其實你愛的一直都只有你自己。
你所謂的為了木葉與和平,說到底只是為了滿足心中那份扭曲的大義。為了我,更是毫無意義的自我感動。你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那你為什麼從頭到尾都沒問過我需不需要呢?
你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想法,你只是覺得應該這麼做,然後就這麼做了。
你考慮的永遠只有你自己。
所以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偉大,你終究只是一個自私的宇智波罷了。
啊,抱歉,我說錯了,你已經不配做宇智波了。
我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現在我以宇智波族長的名義,將你逐出宇智波一族,從今往後,你沒有資格再使用宇智波的名號。」
佐助冷笑著說完,手上突然用力,狠狠攪碎了鼬的心臟。
鼬呆呆的看著佐助,似乎還沒有從佐助的那一番話里回過神來,直到徹底咽氣之前,他才動了動嘴唇:「小心斑……」
「用你提醒我?」
佐助冷笑著,抬手將鼬的雙眼摳下,轉移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保存了起來。
然後他抽出長刀,取出一張捲軸,將鼬的屍體封印了進去。
整個過程里,佐助都故意壓抑著自己的生命力,表現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然而直到塵埃落定,想像中的偷襲都未曾出現。
神樂心眼中的三個查克拉波動消失不見,就連天之常立的空間感知也告訴他,那個他剛剛準備陰一把的男人,選擇了悄無聲息的逃遁。
「呸,狗慫。」
確定帶土和絕確實已經離開後,佐助也懶得再偽裝,分分鐘恢復全盛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