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誰還沒當過二連襟?(感謝)

  第604章誰還沒當過二連襟?(感謝)

  素娘覺得這是刺殺熊劍東重大的機會。她立刻從走廊來到余則成的包廂。

  余則成穿著大褲衩來開門。

  素娘知道徐寄鴻在裡面,心裡酸溜溜的。她知道自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聽了素娘的話之後,余則成皺起了眉毛。

  素娘急忙問道:「可以派人在路上刺殺這個狗漢奸嗎?」

  余則成搖了搖食指,說:「不僅不能刺殺他,還要盡力保護他,千萬不要讓章平姜、吳大奎那兩個傢伙遇到他。」

  素娘還沒有搞明白,眼巴巴地看著余則成。

  余則成解釋說:「你現在已經引起崗村適三的注意了。熊劍東再死在來回秦淮河娛樂中心的路上,就是你泄露消息的鐵證。」

  素娘這才明白!她怏怏地離開了。

  余則成馬上將徐寄鴻叫起來,說:「你馬上去大街上給三五八七打一個電話。就說熊劍東來娛樂中心了。」

  徐寄鴻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不說其他的了嗎?」

  「電話接通之後,你就說是老母豬派來的。」

  徐寄鴻「噗嗤」一笑,說:「你這個代號也太滲人了吧?」

  「去吧!其他的都不用說,他明白。」

  徐寄鴻馬上就從地道離開了。從趙獵手那個洞口出來,隨即上了街。

  陳三思接到徐寄鴻的電話之後,馬上開始了行動。

  --

  夜裡十點了!麻三躲在一座小院的牆角里。

  牆體還在散發著熱量,麻三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還不敢去擦。

  蚊子在麻三身上咬著,他強忍著,也不敢去拍打。

  聽著房間裡五子跟租來的「妹」倆在調情,麻三內心裡十分窩火。本來,五子的角色是應該自己扮演的。可是,關竹谷認識自己,他怕功虧一簣。這樣,他就跟五子倆調換了一個角色。

  一個小時過去了!

  麻三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整個小院,除了五子跟小「妹」的酣睡聲之外,仍然沒有動靜!麻三在心裡暗道:『這個關竹谷不知道是否得到了消息?是否能想得到南洋富商在這座院子?要是關竹谷這個蠢貨判斷不出來南洋富商住在這裡,自己在這裡受罪就算是活該了!』

  前兩日,麻三讓小弟放風出去,說有一個南洋富商要來南京辦第二座娛樂中心,引誘關竹谷來偷竊。

  按照麻三的意思,故意不說那個南洋富商住著址。讓關竹谷去猜。他擔心說詳細了,關竹谷會判斷出是陷阱。

  現在,麻三就在離娛樂中心大約三四百米的距離上租了一棟院子。如果關竹谷足夠聰明,肯定能判斷出「南洋富商」就在娛樂中心附近。正好他又是這幾天租的房子。

  麻三臉頂著一個簸箕,簸箕上還有一些灰塵。

  五子在拿著簸箕來遮擋時,說:「大哥,這灰塵不能拍打掉,否則,關竹谷會發現你!他可是一代宗師啊!」

  麻三當時也沒有介意。哪知道灰塵落在臉上,汗珠再臉上滾下來,他臉上成了花臉。他在心裡罵道:『五子,等抓住關竹谷了,老子要剝了你的皮!』

  「嗵!」

  一聲很輕微的聲音從圍牆上傳來。麻三立刻提起了精神;天氣也不熱了、頭上也不冒汗珠了、腰也不酸了、吃飯也倍香了。

  「嗵!」

  又是一聲輕微的聲音傳來。

  麻三知道有個人落在了院子內。他連呼吸也屏住了。他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走到西屋的窗口,在撥弄著窗戶的插銷。

  不一會,窗戶被打開了。麻三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跳下去!跳啊!不跳進去,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那人總算是跳了進去。

  「呼……嗚……!」

  麻三知道這貨掉進了陷阱里,他一把推開了擋著自己幾小時的簸箕,呼地站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西屋的窗戶沖了過去。

  果然,一個黑影在繩子吊籃里掙扎著。

  麻三拔出手槍,靠在牆邊,他防止關竹谷狗急跳牆,喊道:「五子,打開西屋的燈!」

  這時,在院子另外兩個角落裡埋伏的弟兄也沖了過來。

  五子在裡面打開了燈。

  麻三伸頭一看,這不是關竹谷還是誰?他連忙喊道:「小關!別掙扎了,你落在老子的手裡,也不辱沒了你的身份。快,給小關放下!」

  麻三在幾個窗口內都設置了繩子吊籃。只要你落地,就會觸動機關,被吊籃吊起來。

  關竹谷嚇死了,以為會被事主抓到警察局去。那自己就死多活少了。這幾年,自己做了不少大案要案。

  一看到是麻三,關竹谷內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在解開了繩子吊籃之後,關竹谷抱拳道:「麻大爺,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

  麻三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搖了搖食指,說:「小關,算不上得罪。我是特地請你來的。因為實在是找不到你,所以才採取這個下策!坐下吧!」

  麻三今年四十出頭了。關竹谷才二十五六歲。所以,關竹谷喊他麻大爺。

  關竹谷在一側坐下,抱拳道:「麻大爺,你找我可有什麼事?」

  麻三看到自己的四個手下都掂著手槍站在周圍,便擺了擺手,說:「小關也是道上的人。是我的客人,你們該幹啥去幹啥。我陪小關談個心!」

  四個手下離開之後,麻三說:「不是我請你,是蝗軍想請你。」

  關竹谷內心裡一驚,問道:「麻大爺,鬼子請我幹什麼啊?」

  麻三內心裡也有疑慮,他展開一張圖紙,說:「你可認識這個地方?」

  關竹谷接過來一看,說:「這不是素娘那婆娘的院子嗎?」

  麻三收起圖紙點了點頭,說:「崗村太君大概是想讓你去借素娘金庫里的錢。」

  關竹谷連連搖頭,說:「我早就踩過點了,根本沒法動手。那娘們金庫門口就有個值班室,裡面至少會有一個娘們守著。晚上都是兩個娘們守著。並且,那娘們手裡都有槍。我還觀察了,那幾個娘們玩槍玩的溜。要是去偷素娘的金庫,被那幾個娘們打死了,裝上麻袋往秦淮河裡一扔,算是倒了血霉了。」

  麻三在內心裡給關竹谷豎起了大拇指,問道:「你這麼清楚,那你不是去踩點好幾次了?」

  「前後一共五次!沒戲!還害得老子花了幾百塊大洋!素娘那娘們真是不簡單!原來,我只以為她就是一隻雞,哪知道她能一隻腳走路。」

  麻三沒有聽明白,將腦袋湊過來問道:「此話怎講?」

  「金雞獨立!是金雞!」關竹谷一本正經地說。

  麻三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他眼珠子一轉,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那我要不要將你送到蝗軍那裡去呢?」

  「不要!絕對不要!」關竹谷一聽內心裡就慌了神。鬼子那地界哪裡是人能進去的?他想到不破財看樣子不行了。他連忙說:「麻大爺,我送給你兩根金條!」

  麻三內心裡一喜。他假裝不感興趣地搖了搖頭,還是一本正經地說:「小關,你也是道上的人。我呢?也不想將你往火坑裡推。不像你師弟六子,那人不是個東西!將老子哄到了政警總署,他跑了。」

  關竹谷一聽,在心裡罵六子:『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這一下將我又害死了!』他連忙說:「麻大爺,等我出去了,找到六子來當面向你磕頭謝罪!」

  麻三擺了擺手,說:「那些都是虛的。小關啊!你說,我為了你兩根金條去得罪崗村太君,你說我可划算?」

  關竹谷知道是價碼小了!可是再要拿出太多,誰知道這個麻三的胃口是多少呢?也許老子積攢了一輩子,最後還填不滿麻三的胃口。

  汗珠子從關竹谷的額頭上滲出來了。

  麻三笑了笑,說:「小關,別緊張!多想一想,比較一下是在蝗軍的號子裡待著和三五十根金條,哪一個更划算一些?你是個聰明人,一定能比較出一個結論!」

  說罷,麻三站了起來,說:「我去洗個澡,然後再陪你喝個酒。房間裡還有個從娛樂中心租來的『妹』,等會也給你用用。」

  麻三朝門口走去。

  聽到「三五十根金條」,關竹谷知道這一次不能輕易地通過了。他還不能讓麻三冷靜下來。他連忙說:「麻大爺,你不能走,我這就想出一個辦法來。」

  麻三一聽,又回到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他要用語言摧毀關竹谷的抵抗心裡,故意說:「這個『妹』呢?五子剛剛用過,你也不要嫌棄。都是江湖上的人,互相之間誰還沒有當過二連襟?」

  關竹谷急中生智,他說:「麻大爺,我雖然有點積蓄,遠遠沒有麻大爺說的這個數,就算是全部拿出來,也掃了麻大爺的興。我出一個主意!只要麻大爺說一句赦免了我,我讓你能得到兩百根,甚至四百根金條!」

  麻三一下子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看著關竹谷,看到關竹谷是一本正經的,便問道:「小關,只要你指出這條路,我赦免了你!」

  關竹谷站了起來,朝麻三伸出右手掌。

  「啪!」麻三一巴掌拍在關竹谷的手掌上,喊道:「一言為定!」

  關竹谷壓低聲音說:「麻大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麻三一想,近在眼前的不就是娛樂中心嗎?他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他坐在了太師椅上,聲音冷冷地說:「小關,原來你是在消遣老子啊?你都拿不下來的地方,老子怎麼能拿得下來呢?」

  關竹谷哈哈大笑,說:「麻大爺,我拿不下來的地方,恰恰是你能拿得下來的地方。」

  說罷,關竹谷跺了跺腳。

  麻三恍然大悟!挖地道!挖到金庫地下!那不是老子的強項嗎?這一次,他是真的彈跳了起來!

  關竹谷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等麻三臉上驚愕的表情衰退了之後,他說:「麻大爺,我能入股嗎?」

  麻三用力舉起了手!豎了一個蘭花指,又倒吸了一口冷氣,鏗鏘有力地說:「能!能!兩成的股份!」

  --

  余則成和徐寄鴻倆躺在床上。

  他在大腦中思考著如何「挽救」南京區區長尚振聲?他知道,尚振聲不會收手的。一旦他繼續去刺殺汪精賊,老尚遲早就是個死!

  現在,余則成對搞情報、刺殺基本沒有興趣了。就像《潛伏》中吳敬中在天津所說的,「派幾個人,收集幾個無關要緊的情報、搞幾個暗殺,就能挽救黨鍋?」

  現在也是一樣,多殺幾個漢奸無濟於事,將來的大勢還是不會改變,不如多活下幾個民族英雄,將來能建設新中國。

  當然,能多殺幾個鬼子,余則成還是會幹的!

  房間裡紅光一閃一閃的。

  徐寄鴻立刻爬了起來沖了過去。她在收音機上連接了一個紅燈,只要特定的聯絡頻道來聯絡了,紅燈就會閃爍。

  余則成連忙喊道:「把大褲衩穿著。凳子上不乾淨。」

  徐寄鴻連忙從大櫃裡拿出耳機戴上,她說:「江北來電報了,來不及穿了,我站著抄電文!」

  余則成看著她魔鬼似得身材,感嘆道:『來到民國樣樣都好,就是要少活十年啊!』

  余則成一咬牙,在心裡暗道:『少活十年又有什麼關係?關鍵是活得質量高啊!』

  不一會,徐寄鴻將電文翻譯出來了。她又鑽進了被單里。

  余則成接過來一看:

  【明日去中山南路大紅袍茶社接頭。接頭人:男!二十七歲!特徵:左臉上有一道不明顯的子彈的劃痕;暗號:白衣不至酒難賒,兀坐晴窗獨飲茶;今日重陽對岩桂,昔年百本看黃花。二十五;二十九。】

  余則成現在不能出去,他將她摟在懷裡,說:「你可記住了?」

  「明日讓我去接頭啊?」她將小腦袋拱在他懷裡。

  「是啊!江北的指令,目前只能你去接頭了。我跟千滾倆都不能去。」余則成沒有聽到她說話,擔心她有情緒,又補充說:「辛苦你了!」

  「不知道江北那邊有什麼命令啊?」徐寄鴻將身子緊貼著他。她說:「我最近總是擔心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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