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革命前輩的決絕(感謝)

  第228章革命前輩的決絕

  余則成坐船回到了南岸!他躺在床上有點心煩。本來,這個譚石進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可是,竟然將自己牽扯進來了。難道真的是巧合嗎?他搖了搖頭!特工不相信巧合!

  更讓余則成一頭霧水的是中間還夾著王化琴!怎麼才能試出王化琴是不是參與進來了呢?上床?王化琴拒絕上床就有問題?雖然不能肯定,但是證據鏈條上的一個環節!她同意上床了就沒有問題?也不一定!這個太冒險!

  武奎元看到余則成眉頭皺成了「川」字,問道:「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題了?」

  余則成坐起來,將武奎元摟在懷裡,說:「也不算是什麼難題!老呂今日交給我一個任務,要在雨露中學暗查是不是有工產黨?我還沒有想好方案,也沒有想好派誰去查!」

  武奎元歪在余則成的懷裡,說:「那有什麼難的?還不是老套路,打進去、拉出來。」

  余則成問道:「派誰打進去合適呢?」

  「嚴復佑他們最近不是沒有什麼事嗎?他是最合適的人選!身上還是保持著大學生的特質,一點特務的印記都沒有。」

  余則成暗暗地點了點頭。

  武奎元又補充說:「至於拉出來,你要仔細研究一下學校老師的名單,要選一個最不可能是工黨的人。」

  余則成心道:『難啊!往往看起來最不像工黨的人確是工黨地下工作者。』不過,他沒有說什麼。

  三天之後,嚴復佑順利地打入了雨露中學,成了數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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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文靜來到家門口,警覺地看了看房門,發現自己門上夾著的一根雞毛還在上面,便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她首先低下頭,看了看擦腳墊,沒有異樣。便在心裡放下心來,她抬頭一看,大吃一驚!

  一個男人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朝閆文靜笑著。

  閆文靜一下子靠在門框上,隨時準備轉身出去。她看到那個男人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便圓目怒睜,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在我的家裡?」

  那男人掏出一本證件扔了過去。

  閆文靜接過證件一看,問道:「你是軍統局的余則成?你找我有什麼事?」

  余則成露齒一笑,說:「閆老師,你別緊張!坐下談吧!」

  閆文靜走上前來,將余則成的證件放在桌子上。在一側惴惴不安地坐下。

  余則成說:「經我們查明,雨露中學有工黨分子活動!這是破壞抗戰統一戰線的行為。我想讓你成為我們的內線,暗查誰是工產黨員。」

  閆文靜下意識地搖搖頭,說:「我一個教書的,怎麼能查得出誰是工產黨?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余則成拉下臉來,說:「你是不是一個教書的。你回答沒有用。具體怎麼暗查,你只要跟他們在一起接觸,記住他們的言行及時向我匯報就可以了!」

  余則成沒有跟這個女人多話,他丟下四十五元錢和一個電話號碼,說:「你作為我的線人,一個月補助你十五元錢,這是三個月的補助費。一旦有情況,你就打這個電話。事情不能在電話里說。我接到電話會來找你。不過,時間需要四十分鐘。我相信你能辦得好!」

  說罷,余則成站起來就離開了。

  閆文靜張大著小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站在客廳里愣了一會,直到余則成不見了蹤影,她才將那張電話號碼和四十五元錢收起來,走出了宿舍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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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閆文靜宿舍的門,余則成在心裡暗暗地搖了搖頭。

  這個閆文靜,余則成是按照武奎元所說的「最不可能是工產黨」的原則選出來的。她出生於地主家庭,是典型的大小姐。今年二十二歲,丈夫在川軍一二二師,跟王銘章師長在滕縣殉國。她本人沒有出過四川,也不可能像王化琴那般去延都進修。

  可是,在進門之前,余則成發現了門縫裡夾著的雞毛。儘管重慶比較亂,一個寡婦單獨租房子住居有警惕性是正常的。但這手段怎麼就感覺像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呢?她是中統還是軍統?這一下讓余則成陷入了又一個沉思的漩渦!

  余則成來到局本部,去了呂宗方的辦公室,將自己在雨露中學打進去、拉出來的方案做了匯報。他最後說:「我找的內線,怎麼看著像是中統或者軍統的人啊?」

  呂宗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余則成。

  余則成說:「閆文靜在門縫裡夾著一根雞毛。很隱蔽!」

  呂宗方的臉色變得嚴峻了,他說:「我馬上去處里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同事?不過,你既然有疑慮,要記住一點,在雨露中學不管查出誰是工產黨,要立刻抓捕!」

  余則成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說:「要是查出是真的(工產黨員)呢?」

  「抓!你千萬不要自作主張放了誰!從這次你所說的幾個『巧合』來看,說不定就是局本部在試探你的。你肩上的擔子比誰都重。決不能有任何閃失!只要能保住你,有所犧牲是值得的。」

  余則成於心不忍啊!工產黨員被抓住了,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他比誰都清楚,他們都會在關押到抗戰勝利前,或者重慶解放前被殺害!他說:「那都是革命的力量啊!」

  呂宗方臉上露出決絕的神色!他說:「則成,既然是上面盯住了的,就算是你想保,能保得住嗎?到時候不是把自己搭進去了?革命的損失不是更大?」

  余則成很害怕在解放後被人倒算,他說:「要是取得全國勝利了,有人拿這件事說事怎麼辦?」

  呂宗方聽了之後,愣了一會!這件事,對於革命意志堅如鐵的呂宗方來說,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從內心裡有些佩服余則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余則成能想到那麼深遠!他說:「我們在敵人心臟里幹革命不圖名不圖利,腦袋隨時都拴在褲腰帶上。為的是什麼?假如革命能取得全國勝利,別說受委屈,就算是犧牲一條命,那又如何?」

  余則成知道呂宗方這話絕對不是套話,而是發自呂宗方這個革命者的內心。他有些感動,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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