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這傀儡的眉心處,那金色葉子,似也被這股仙力硬生生的劈開,消散了一半,只剩下了半片葉子。
這傀儡的左眼,更是隨著他的左半邊身體的符文崩潰,而露出了清明之色。
「那賤人的子民,也敢奴役我,找死!」那傀儡瘋狂的咆哮著,左腳一跺,整個人沖向天空。
只是他飛起的動作,看上去極為不協調,仿佛他的左半邊身子想要飛起,其右半邊身子,卻並不想離開一樣。
這傀儡帶著瘋狂離開,天空中那符文在一陣閃爍之後,也轟然一動,掙脫開來,直奔那傀儡離開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葉燃的錯覺,他看到那傀儡在飛起的同時,手指似不自覺的朝著自己這邊指了一下。
一場變故,來的突然,去的也快。
那青衣中年人收起所有法寶,服下一顆丹藥,然後看向葉燃。
「你繼續化神,我在此為你護法。」說罷,他盤膝坐在村口處。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對葉燃說道:「那定身的仙術,過一段時間,應該會自動解開,你且莫要強行掙脫,否則會越陷越深。」
四周徹底的安靜下來,那些元嬰修士一個個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即便是水幻仙子和雲中子,也是相互看了一眼,壓下心中的震驚,摒除雜念,繼續感悟自己的意境。
葉燃聽到青衣中年人的話,不敢嘗試著掙脫,就這麼靜靜的等著。
只是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那傀儡離開時的一幕,他總感覺那傀儡看似隨意的一指,並非隨意。
因為此刻在他的視線中,那原本只能被元神略微感受到的細線,竟然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而且看那青衣中年人的神情,分明並沒有發現那些細線的存在。
此刻,他全身被禁錮,就連兩隻眼皮都無法合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地之間瀰漫的這無數細線。
同時因為那青衣中年人的話,他不敢嘗試掙脫,因此也只能靜靜的等著。
這一等,便是半個月的時間。
水幻仙子和雲中子早在十天前便已然成功蛻變,成為了一個化神期的強者,但是當他們成功化神的一顆,便接到了那青衣中年人的靈識傳音,讓他們不要離開,等葉燃化神之後,隨著他一同離開。
他們兩人見識過這青衣中年人的強大,不敢違逆,只能遣散了眾人,留在原地繼續打坐吐納。
而這半個月的時間裡,葉燃將眼前那無數細線,牢牢的記在了腦海中,莫說他現在無法閉上眼睛,即便是閉上了眼睛,他的眼前也還是那無數的細線。
漸漸的,他發現那些細線出現了鬆動,隨著他的心意,其中一根細線緩緩的消散。
他的心情為之一震,心意轉動,又有一根細線緩緩的消散。
又是半個月過去,葉燃周身的最後一根細線緩緩的消散。在這一條細線消散的剎那,那被定格了一個月的化神異象,轟然一動,繼續進行起來。
天空中,金光如瀑布般落下,灌注在葉燃的身上。
此刻那青衣中年人睜開雙眼,目光閃爍的看著葉燃,喃喃道:「竟然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從那定身的仙術之中掙脫開來,而且還是在化神天威的籠罩之下,那傀儡,恐怕並非如我先前所猜想的那樣,在問鼎之時被人製作成了傀儡。」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輕易中年人的心中,充滿了猜測,只是任憑他怎樣猜測,也無法猜測到那傀儡的真實身份。
七天之後,天空中最後一點金光全部落下,灌注到葉燃的身體之中,他的修為,也完完全全的邁入了化神境界,甚至比水幻仙子和雲中子還高出了一線。
葉燃渾身氣息內斂,緩緩的睜開雙眼,站起身,向那青衣中年人抱拳一拜,說道:「晚輩葉燃,多謝前輩相救之恩。」
那青衣中年人微微愣了一下,神色恢復平靜,說道:「老夫葉無悔,你可以叫我朱雀子,你們隨我走一趟。」
「是,朱雀子前輩!」葉燃恭敬的說了一句。
別人不知道這葉無憂是什麼身份,但是當他說出朱雀子這三個字的時候,水幻仙子和雲中子兩人卻是同時渾身一震,目露激動之色。
說起朱雀子,在朱雀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可以說,在這朱雀星這持續了無數年的戰爭,就是因這朱雀子而起。
只不過凡是知曉這戰爭真實原因的人,無不對這朱雀子心生敬佩。
傳聞這朱雀子原本是其他修真星的修士,因為修為達到了那傳說中的問鼎境界,而被賜予了這顆修真星。
原本他帶著一群修士來到這顆修真星之時,也只是占據了這顆修真星上的一小塊區域,當時的他,也並沒有跟符文族開戰的打算,但是這些符文族之人,卻是以他們那操控符文的詭異手段,讓諸多修士成為了他們的傀儡。
於是朱雀子便帶著修士們向符文族宣戰,這一戰,便是將近十五萬年,更是在這十五萬年的戰爭中,把整顆修真星近四分之三的區域都掌握在了手中。
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一個人在經歷了十五萬年的戰亂生活之後,還能繼續堅持下去,需要什麼樣的毅力和耐心。
葉無悔背著雙手,在天空中緩緩的踏步而行,他的腳步不快,但卻始終都在葉燃他們三人的身前。
水幻仙子和雲中子的表情很是激動,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們兩人雖然心中激動,但在朱雀子面前,卻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只是默默的跟隨著。
飛了半天時間,四人在一處城池落下,站在半空中,能夠看到這座城池被人毀去了一個角,此刻無數人正在那裡修復。
葉無悔的到來,頓時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的向他問好。
葉無悔並沒有上位者的架子,反倒具有一股親和力,無論是誰,他都笑臉以對。
一路走到一股大殿之中,這裡面正有一群人在商討著什麼,看到他到來,也只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便繼續激烈的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