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燃停下腳步,看著被冰封的李忱,沉默不語。
李忱的神色微微一變,連忙說道:「道友,我把我的儲物袋送給你,還我一條生路,可好?」
葉燃緩緩的搖了搖頭,李忱一咬牙,說道:「我願獻出魂血,在您身邊為奴,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葉燃沉吟片刻,說道:「我不需要一個元嬰期的奴僕。」
李忱沉聲問道:「真的不放我嗎?」
葉燃依舊沉默不語,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李忱臉色一黯,說道:「罷了,罷了,成王敗寇,既然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請便。」
說著,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放棄了抵抗。
葉燃一翻手,凝霜劍在手,橫掃一劍。
這一次,他用的是凝霜劍的本體,而非劍芒。
鋒利的凝霜劍,緩緩切開了冰層,一點點的向著李忱的元嬰靠近。
李忱猛地睜開眼睛,眼神里滿是怨毒之色。
「道友,你這是何意?成王敗寇,李某自認不是你的對手,有死而已,你卻為何要如此對我?」李忱厲聲道。
「你跟煉魂派是什麼關係?」葉燃盯著李忱問道。
雖然葉燃現在就身處這煉魂派之中,但他對燕家始祖的恨,加上之前與煉魂派之間的恩怨,讓他對煉魂派沒有一絲好感。
如果僅僅是這些的話,他倒也不至於難為煉魂派現有的這些人。
這一年的時間裡,二長老和三長老數次來到他閉關的洞府外面,這兩人的表現各有不同,甚至有一次,二長老還觸碰了一下陣法。
這個舉動很是輕微,若不是他一直在塑像內留下了一絲靈識,監視著洞府內外的動靜,也不會發現二長老的這個小小的舉動。
這兩人雖然同是煉魂派長老,可這兩人對於他的態度卻大為不同。
從表面上看,三長老為人狂傲,但卻是個心直口快的人。
而二長老悶不做聲,卻是個陰險的人。
別看這個小小的舉動,其內的含義卻是大的多。
再加上這李忱的到來,顯然很是蹊蹺,一個元嬰強者,突然出現在煉魂派中,而且手持魂幡,其跟煉魂派一定有著莫大的關係。
甚至,他有可能是被二長老李山給暗中叫來的人也說不定。
而且洞府門口的四個儲物袋,有兩個是三長老盧庭所留,其中最近的一個,是一個月之前留下。
而二長老李山所留的儲物袋,最近的一個確實三日之前留下。
三天前剛留下儲物袋,三天後,這李忱便到了煉魂派,這其中若說純屬偶然,葉燃腳指頭都不相信。
此事中透漏著詭異,無論是李山,還是李忱,都留不得。
況且葉燃想要再次回到神眠之地,也需要再次得到一枚煉魂令。
聽到葉燃這麼一問,李忱的目光下意識的便朝著李山看了一眼。
葉燃的靈識一直處於散開的狀態,自然發現了李忱這細微的舉動,而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山眼神也瞬間有些不自然。
雖然李山的眼神一閃即逝,但卻被葉燃清晰的捕捉到。
一瞬間,葉燃便已明白了一切。
「我原本也是煉魂派的門人。」李忱嘆口氣說道。
葉燃眼睛微微眯起,問道:「恐怕不只是門人這麼簡單吧?」
李忱慘然道:「三百年前,我是煉魂派的大長老,跟煉蒼生爭奪掌門之位失敗,被迫離開了煉魂派,前幾天,我得知煉魂派掌門之位空缺,於是就回來準備繼任掌門之位。」
「哦?」葉燃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忱,他對此人的話,並沒有全信。
對方的話,前面一半應該屬實,但是後面一半,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一年時間個觀察,雖然不至於完全看透一個人,但也能大致了解一個人的情況。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葉燃對煉魂派的態度也發生了一些轉變,最初之時,他心中曾經生出過把煉魂派滅派的想法,但是在這一年裡,他卻不想這麼做了。
一來他並不是噬殺之人,想要滅派,必定會引起極大的殺戮。
二來這煉魂派若是能夠發展起來,倒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如果能夠把這股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對他來說,一定會有不小的好處。
既然想要把煉魂派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需要選擇一個能夠掌控的人,顯然,這個人,並非是李山,相比之下,盧庭倒比較合適。
葉燃嘴角帶著一抹冷笑,伸手朝著李山虛空一抓,便將其抓到自己的身前。
李山目露恐懼之色,有些慌張的說道:「前輩,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啊,我根本不認識他啊!」
「沒有一點關係?」葉燃冷笑著問了一句,取出一個儲物袋在李山的面前晃了晃,說道:「這個儲物袋是你所留吧?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個儲物袋裡面,應該藏著一些驚喜,要不你來替我打開試試?」
李山的雙目瞳孔猛然一縮,連忙說道:「前輩,這個儲物袋裡面,是我孝敬您的寶貝,對您絕對沒有任何的傷害,求前輩明鑑啊。」
葉燃淡淡的說道:「是否有害,一試便知。」
說著,葉燃將儲物袋對準了李山,輕輕在其上一拍。
頓時一股黑霧從儲物袋中瀰漫而出,直接撲在李山身上。
黑霧中,一根藤蔓伸出,藤蔓的末梢,長著一隻詭異的小手,剛伸出來,就抓向李山的眉心。
「族叔救我!」慌亂中,李山驚恐的喊了一聲。
李忱頓時臉色一變,慌忙解釋道:「道友,此事都是誤會,既然道友已經將我擒住,我李忱也怨不得旁人,只怨自己學藝不精,還求道友給我一個痛快!」
葉燃分明看到李忱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恐。
這個表情讓葉燃感到有些詭異,與人廝殺失敗被擒,大不了就是一死,況且他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為何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且在死亡面前,有誰會不害怕?這人雖說也有求生欲望,但與正常人相比,求生欲望卻要小得多,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怎麼反抗,便放棄了掙扎。
這一切,都透露這詭異,讓葉燃不由得再次把目光看向了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