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已經累的腰酸背痛,就讓葉燃把寧藝抱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把寧藝放下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
「為什麼要帶我回來?」寧藝怔怔的看著天花板,聲音十分黯然。
「我已經做錯了一件事,不能繼續錯下去,不能在眼睜睜看著你死了。」葉燃說道。
「我這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寧藝說了一句,雙眼就開始汩汩的流淚,瞬間就打濕了枕頭。
葉燃一陣羞愧,卻是無言以對。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寧藝緩緩的閉上眼睛說道。
葉燃愣了一會兒,說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寧藝沒有回答他,葉燃微微嘆口氣,跟夏語一起回了房間。
兩人回到房間,心情也為這件事變得沉悶不已,便也收拾一下睡了。
睡到半夜,葉燃突然察覺到寧藝那個房間有開門聲,他下意識的就睜開了眼睛,一道靈識直接就探了過去。
並沒有外人,而是寧藝在裡面試著開門。
沒有了雙手,只是開門這件簡單的小事,她都做不到。
嘗試了十幾次,她也沒能將門給打開,最後無奈的蹲在地上哭起來。
突然,門被打開,葉燃站在門口一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寧藝在衣服上把眼淚擦乾,然後就木訥的走了出去。
夜裡懸壺居一般都留著夜燈,也是之前皇甫奉才還接診病人的時候留下的一套設施,這些年也成了習慣。
寧藝走出房間後,就朝外面走去,好像在尋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葉燃問道。
寧藝愣了一下,聲音沙啞的吐出三個字:洗手間。
「洗手間在這邊。」葉燃指了一下,在前面帶著路,把她帶到了洗手間門口,並且幫她打開了門。
寧藝往前走了幾步,剛走進洗手間的門,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葉燃頓了一下,說道:「我回房間了。」
「你就這麼走了?」寧藝沙啞著聲音問道。
葉燃一愣,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幫我把褲子脫了。」寧藝聲音平靜的說道。
葉燃頓時有些臉紅,連忙說道:「我讓語兒起來幫你。」
「不,我要你幫我。」寧藝拒絕道。
「這……男女有別,而且我不想讓語兒誤會。」葉燃說道。
寧藝轉過頭,盯著葉燃說道:「難道你對我這個廢人還有什麼想法嗎?」
「當然沒有。」
「那不就得了嗎?幫我脫個褲子方便一下而已,又不是讓你陪我睡,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這是原則問題。」葉燃說道。
「你的原則就是不分青紅皂白把人給廢了嗎?」寧藝微微眯著眼睛說道。
不等葉燃答話,她就又說道:「你快點,我忍不住了,馬上要尿褲子了。」
「我去叫語兒……」
「我要尿了!」寧藝的聲音頓時提高了一些。
葉燃一陣頭大,只能無奈的說道:「好吧,我幫你。」
說罷,他側著頭,去幫寧藝脫了褲子。89書庫 .
寧藝的皮膚很好,雖然葉燃儘量小心,可還是不可避免的觸碰到她的皮膚。
「手感好嗎?我現在毫無反抗之力,你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寧藝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葉燃眉頭一皺,連忙撤出洗手間,在門外等著。
寧藝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並不急著去方便。
等了一會兒,葉燃無奈的問道:「寧姐,你好了嗎?」
「你就那麼怕我嗎?我只是個廢人而已,也能威脅到你嗎?」
「不,我不怕你。」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寧藝說道。
「男女有別。」
「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現在你跟我說男女有別?」寧藝說道。
「我沒看,更沒摸!」葉燃說道。
「反正我感覺到了!」寧藝一邊說著,一邊後退兩步坐在馬桶上,一陣水流聲隨之傳出。
葉燃在門口等的面紅耳赤,一臉的無奈。
水流聲停止之後,寧藝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
「哦」葉燃應了一聲,連忙走進洗手間要幫她提上褲子。
「先幫我擦擦。」寧藝說道。
「擦什麼?」
「你說擦什麼?」
葉燃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由得說道:「你過分了。」
「過分?你廢了我雙手難道就不過分?我只不過讓你幫我擦一下而已,就算過分了?」寧藝看著葉燃說道。
葉燃被懟的啞口無言,緊緊皺著眉頭,心說這算是給自己救回來了一個麻煩啊。
正準備伸手去拿手紙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他萬分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老公,你、你們在幹什麼?」
葉燃一驚,慌忙轉頭看去,只見夏語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臉上還帶著惺忪的睡意。
我去!
葉燃心中暗罵一聲,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連忙走出洗手間,來到夏語的身邊。
「語兒,寧姐她起夜,有些不方便,所以我幫她一下。」葉燃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就像打鼓一樣。
「多謝啊,你的動作很溫柔,幫我擦的很乾淨。」葉燃剛說完,寧藝就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句話,頓時讓夏語爆發了。
「葉燃!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幫她去洗手間,難道不能讓我嗎?她跟你是什麼關係?竟然讓你幫著她去洗手間?」
葉燃擰著眉頭,一陣無奈,想不到夏語竟然在這時候醒了,天可憐見,他對寧藝絕對沒有一點非分之想的,他只是害怕寧藝一時間受不了,尋了短見,這才起來看看情況的,卻不料夏語竟然也醒了。
「語兒,當時情況有些特殊,我本來是要叫你來幫她的,可她說她忍不住了,所以……」
「所以你就幫她脫了褲子?不該看的都看了,不該摸的也摸了,對嗎?」
「沒有,沒有!我沒看,更沒摸。」葉燃連忙搖頭。
這種送命題,堅決不能有肯定的回答。
夏語朝著寧藝看了一眼,說道:「她皮膚好嗎?」
「不好。」葉燃下意識的回答道,剛一說出口,就感覺自己掉坑裡了。
「這還沒摸?你以為我是笨蛋嗎?幫人脫褲子還能不接觸的?幫人擦……那裡不看怎麼知道在哪兒?」
「語兒,我真沒看她一眼,也根本沒幫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