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之後，蘇鳴拿出手機準備看看就睡覺。
然後屏幕一亮，就發現污脫幫里在@他。
瘋狂地@他！屏幕上就一大排，還特麼有紅包。
蘇鳴趕緊解鎖屏幕，別的可以不管，紅包不能不搶。
不知道還剩幾個。
結果打開群一看，蘇鳴臉黑了。
【蘇老師，這是我的學費。】
【聽說師娘做菜很好吃，500塊我也交得起！】
【蘇老師，快讓學生們認識一下師娘，我們仰慕已久……】
【……】
蘇鳴咬了咬牙，陳英山和許一非這兩個大嘴巴！
他快速翻著聊天記錄，上去找源頭。
結果翻著翻著，慢慢心情就變好了。
因為紅包是專屬的。
一路拆上去！
可是……他不禁開始吐槽。
1塊錢的學費學得到個P！
我們家安安的玉照，是6.66能買到的？
你們一個個的，對安安這麼大興趣是幾個意思？有這時間趕緊去看番暢想個痛快啊！
蘇鳴收紅包的動靜很快被注意到了。
【蘇老師來了，快，小板凳坐好，蘇老師要講課了！】
【乖巧.jpg】
【從現在開始，這裡叫做蘇老師把妹廣場！全體起立！】
【肥貓，誰特麼封你做班長了？】
【誰比我更有分量，鎮得住班長這個位置？】
【……你贏了。】
蘇鳴無語地發了個消息：【……蘇老師把妹廣場？你們都連夜去了一趟泰國？先站一排爆照，我看看把那個。動作都小一點別激動，小心撕破傷口。】
【……學廢了，蘇老師靈活玩梗。這麼幽默風趣，怪不得師娘喜歡。】
【蘇老師，會說你就多說點，我還要。】
【師娘：鳴哥哥好壞……我好喜歡……】
【肥貓！我們跟你有什麼仇？你想做個豐滿的妹子被鳴哥把，不要帶上我們！這是蘇老師把妹課堂，不是廣場！】
【……】
蘇鳴是服了，小伙子們半夜都這麼精神的嗎？
他發了一個無奈的熊貓臉：【我哪有什麼可講的，不過是太過於玉樹臨風罷了。】
【……學廢了，總之就是要蜜汁自信！】
【老陳，拿出霸道總裁的狂拽，再去跟小便對線！】
陳英山微笑臉：【已截圖，贖金888，我不發給她。】
【……老陳你這樣不僅不會有女朋友，也不會有男朋友。】
陳英山繼續微笑臉：【大傢伙要離他遠一點，他似乎在認真練習擊劍。】
【你們倆回家掐，說正事，蘇老師，師娘照片呢？激勵一下我們啊！】
蘇鳴樂呵呵地回覆：【這古代拜師禮……是叫束脩吧？你們這紅包也太小了。】
【……雞哥狂妄了，他當真了，誰滋醒他？】
【肥貓讓開，不要讓他嘗到甜頭。】
【我特麼……】
這幫傢伙，難道覺得我可以，你們也可以？
一個個的，大半夜亢奮沒啥事，安安的美照是你們現在能看的？
他留下一句：【不早了，媳婦還在等著我，明天還很多活，先睡為敬。拜拜了汪汪小分隊！】
群里留下一陣沉默。
隨後：
【……明天逼他請客。】
【+1。】
【我明天早上不吃飯。】
【我帶狼牙棒。】
【你哪裡來的狼牙棒？你不是玩針線活的？】
【……】
第二天到了公司，頭天晚上瘋狂叫囂的污脫幫一眾，拖著蘇鳴去帶薪拉尿，畫風就變了。
「村姑真有那麼好看？鳴哥你是去什麼廟拜過運氣這麼好？」
「有一說一，我隔壁住著個妹子，你說我有機會跟她聊一聊一起合租省錢嗎？」
「你特麼想多了，會被報警的。」
蘇鳴已經放完了水，無語地說道：「你們反應過於誇張了吧？肥貓難道沒告訴你們，我其實還沒攻略完成嗎？」
「肥貓說，昨晚視頻的時候，你開口就介紹是你女朋友。完了妹子小鳥依人，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你，還拉著手。這還不算攻略完成？」
「反正我只盼趕緊把這一陣忙過去，能多點時間。」蘇鳴已經開始往外走了，「沒時間多培養感情啊，到現在，還沒一起出去玩，沒一起看個電影什麼的，我太難了。」
「……為什麼覺得你在裝逼？就是說你都沒怎麼出招，就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人帥，沒辦法。」蘇鳴樂呵呵的。
「……可惜剛才尿完了。」
另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尿頻，一會就有了。」
回到工位，立馬都正經了不少，開始幹活。
蘇鳴也收起了開玩笑的狀態。
他其實不急，一切都在向好的軌道上。
讓柳安正式認識了除自己之外的朋友，似乎對她的觸動挺大。昨晚戴著假髮軟萌的甜笑，在夢裡都出現了。
不知道她畫畫的本事怎麼樣，晚上回去看看。
買菜做飯省一點錢，不足以讓她覺得可以在田園時代好好地生活下去。
得有一個真本事。
……
柳安還沒開始練習畫畫。
蘇鳴如果在家，一定目瞪口呆。
柳安自己對著鏡子，在試三個不同的假髮，還練習著不同的表情。
因為認識了蘇鳴的同事，這次只是在視頻里，但蘇鳴說，以後肯定要跟他們一起吃飯的。
柳安在做著準備。
希望到時候，至少作為女朋友這個身份，不會露餡，被他的同事看出來自己其實不是蘇鳴說的鄉下來的，而是黑土來的。
蘇鳴兩次找到自己的過程，展現了令柳安感嘆的追蹤能力。他這麼聰明，他的同事跟他一樣能賺那麼多錢，肯定也不一般。
雖然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了，但務必做到沒有錯漏。
所以她在認真練習，比如說笑容。
就算是買菜的時候，外面看到的別人也都是態度和善的。不然她為什麼會對吳老闆他們笑？然後回來蘇鳴還很激動，為什麼跟別人笑，不跟他笑。
笑容……在這個時代很有用。
可是對蘇鳴笑……柳安總覺得會有一點不同。
就像他對自己笑的時候，樣子傻傻的，柳安怕自己也是那樣傻傻的。
她對著鏡子，露出電視裡看到的各種笑，也許後面還得跟蘇鳴一起練習一下，避免後面見到他同事的時候出問題。
想到這裡，她忽然臉紅了紅。
女朋友的身份……他昨天看自己笑時候那種喜愛的眼神……
柳安咬了咬嘴唇，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假髮……就先繼續這樣戴著，總要習慣的。
嗯，先從這裡開始習慣！
她回到了餐桌旁邊，開始練習畫畫。
教程里說，可以先畫身邊看得到的物品。
柳安看著碗，開始勾勒線條。
她覺得自己應該試一試，因為她的手很穩。
雖然從阿媽去世之後，自己只能一個人生存下去，此後就只是偶爾在雪地里畫過一些東西。
但她的手，比還是孩子的時候更穩了。
穩到畫蘇鳴的名字的時候，送快遞的人都誇她的字寫得好。
柳安照著手機上的字，可以畫得差不多一個樣子。
所以很快，一個盤子也畫得跟桌子上的差不多。
但柳安覺得有點不對，似乎是教程里說的光線、陰影、立體感什麼的。
於是她又開始扭頭，時不時看一下魚缸，然後在一張新的紙上畫魚缸和水裡的水草、泡泡和魚。
畫完了這一張，她有點滿意地笑了笑，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
慵懶的身姿和神態可以饞哭蘇鳴。
回去在自習室里看了一下教程，柳安又覺得不對了。
比例這東西……
她看了看已經畫好的兩張，大概只是自我感覺不錯吧。
還是從非常基本的好好練，就像當時練射箭一樣。
電視、拖鞋、杯子……
安靜的房間裡，只有柳安拿著鉛筆在紙上描著唰唰唰的聲音。
長長的假髮偶爾輕輕垂下來，她無師自通地將它們撩到耳後。
陽台上，掛著她白天悄悄洗好晾起來的裡面的衣服。
陽台旁的茉莉花，靜悄悄地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