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合適的地方？」許一非很詫異，這傢伙一口氣排除了那麼多，那還有什麼地方適合飯後再第二場。
「你繼續吃。」蘇鳴從外套裡面口袋裡拿出柳安的畫，「蘇老師，您先給看看？她這幾天又畫了一些。」
柳安很期待地看著蘇曉倩，對於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畫畫的天賦，以後能靠這個賺到很多錢，她重視得不得了。
蘇曉倩饒有興致地拿在了手上，打開之後就愣住了。
之前蘇鳴給她看的，畫的還是杯子、盤子這些靜物，線條比較簡單。
現在給她看的，全是植物。
她想起陳英山他們說的，轉頭問道：「這是……你種的菜？」
柳安點頭，滿眼都在等待意見：?????
「就照著教程學？」
柳安繼續點頭。
「你這構圖，怎麼勾出來的？」蘇曉倩咽下嘴裡的蛋糕，「還有，這都是複雜的曲線，你怎麼畫的？」
柳安聽到她語氣中帶著這麼多詢問，看了一眼蘇鳴，才有點不確定地回頭，舉起手做出捏筆的樣子，虛空比劃了一下：「就……這麼畫的……」
蘇曉倩懵了：「不是……我是說，你憑什麼畫得這麼准？」
她又看了看紙上面，確認了沒有擦過重畫的痕跡，難以置信地問：「你真的沒練過？」
柳安大概聽出來了，不是壞消息，就認真地說：「畫菜……練習3天了！這是今天畫的！」
蘇曉倩感覺心態有點崩。
她把紙舉起來給陳英山他們看：「3天了哦！」
三個人一起歪了歪頭。
普通的素描啊，他們看不出好壞。
「她從開始學畫畫，一共還沒一個月！」
三個人反應了過來，齊聲說道：「牛逼！」
蘇曉倩翻了個白眼，再次仔細看著其他的畫，還有一棵盆里的植物。
抬頭看看柳安，還是那種萌死人的期待眼。
看向蘇鳴，他問道：「怎麼樣？我家安安有天賦吧？」
「……不是。」蘇曉倩就不理解了，「你就是這樣看著，這樣畫？你的手和眼，憑什麼這麼協調？」
蘇鳴樂呵呵地說：「你先別糾結這個，我大概知道原因，等會你們就知道了。你就先說，安安有這方面的天賦吧？以後能吃這碗飯吧？我一個人說，她不太相信。你是專業的，讓她安心，不然總為了怎麼賺錢發愁。」
蘇曉倩有點感慨地看著柳安，然後鄭重地說道：「我不能把話說滿，但你毫無疑問是可以在這條路上嘗試下去的。當然，靠畫畫賺錢，層次有很多種，我不知道你能走到哪一步。現在才剛開始，至少你在技巧上，有天賦！」
柳安心中安定了許多，抓緊時間問：「是教程里說的，審美、色彩、表現力那些嗎？」
蘇曉倩呆呆地點了點頭，確認了這個萌妹子是在認真想學好畫畫。
這些也看了嗎？
蘇鳴拉著柳安的手，柳安轉回頭來看著他，就聽他說：「這下放心了吧？你看她都嚇壞了，你天賦很好的，但要學的還很多。」
柳安轉頭看蘇曉倩，只見她正在吃蛋糕。
蘇曉倩壓著驚，看柳安望過來，就點頭說：「真的可以嘗試在這條路上走走看，至於將來的方向，到時候看你適合什麼樣的畫風。」
說完她又問蘇鳴：「你想她以後走咱們這行嗎？」
「還沒想那麼遠。」蘇鳴如實說道，「先找到一個她喜歡又有天賦的事更重要。」
其實主要是柳安的身份一天不解決，也很難正式入職到某個公司。如果是在家工作，又不期望著每個月上萬上萬地掙，輕鬆一點，做個畫師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確實……小安安，你先好好學吧。」蘇曉倩感慨了一下，「如果你真的能學出來，老實說還能包裝成知名畫師，畢竟這顏值……咦？」
蘇曉倩靈機一動：「蘇鳴，她在家，有這個顏值，你幹嘛不讓她試試直播？」
對面三個男人的一起點頭，然後你一嘴我一嘴地開始發表意見了。
「火是肯定會火的，但我懂蘇鳴。」
「垃圾評論很多，還會被彈幕調戲。」
「媳婦嗲嗲地求打賞，想想就受不了。」
蘇曉倩翻了個白眼：「你們腦子裡想的什麼？不能改變一下定位？」
蘇鳴內心對三個漢子的意見是深表讚嘆的，疑惑地問：「什麼定位？」
「你們幹嘛都想著往顏值區跑，非要想到那個方向。」蘇曉倩鄙視地說道，「現在不也很多人直播自己學東西嗎？她不能就直播畫畫嗎？而且，別選那些lsp扎堆的直播平台啊？反正現在有蘇鳴的工資，她又不是要求多少打賞，有一點是一點，慢慢積累人氣不行啊？臉不臉的，不想露出來，搞個卡通頭像擋住不就行了？」
一大通話說得四個男人無言以對，蘇鳴看著柳安望過來的臉，若有所思：「這個似乎可以……」
「而且，不想將來走油畫什麼的方向，現在就手繪板整起！」蘇曉倩嘆了一口氣，「所以說你們這些理工宅不知道變通，你要是運營部那些狗才，早就想到一大堆活可以整了。比如說什麼電影電視番劇比較火，畫畫同人啊。比如說粉絲打賞，可以給別人畫個頭像啊。比如畫畫的過程，可以錄個屏剪成短視頻同時兼個up主啊。」
陳英山疑惑地問：「你不是美術組的嗎？怎麼也像運營部的一樣點子多？」
蘇曉倩怒目：「我剛說運營部的是狗才，你就罵我？」
陳英山眼神移開了，你對號入座幹嘛？
「因為我不像你們那麼宅啊！哪個部門我不認識幾個朋友，聊聊天不就知道了？」蘇曉倩悠哉悠哉地吃著蛋糕。
柳安感覺很佩服，她知道得好多。
蘇曉倩直挑眉：「別聽他們這些臭男人的，咱長得好看，憑什麼不露臉？到時候你就露臉！美少女畫畫呀，人氣不會低的。說不定到時候打賞收入比蘇鳴還高，讓他辭職！在家做飯掃地洗衣服！」
柳安給聽懵了，那怎麼可能，他一個月能賺一萬多。
做飯掃地洗衣服才花多少時間，一萬多塊錢一個月就不賺了，腦子不是有毛病嗎？
蘇鳴頭都大了，不知道讓柳安認識蘇曉倩是福是禍。
那也不能幫她找個男老師吧？
他忙說道：「這個回去之後我跟安安好好商量一下，好好商量一下。那個……都吃得差不多了吧，咱們去運動一下，然後回家。」
「運動？」許一非懵了，「這麼多人？啥運動？」
蘇曉倩「呸」了一聲，然後疑惑地問：「不會是想打撞球去吧？你們也不是打羽毛球之類的料。」
「羽毛球，我會一點。」陳英山自信地點點頭。
蘇鳴呵呵一笑：「都不是。剛才過來時候看到了，讓你們開開眼。」
說完就站了起來：「走吧。」
柳安小聲問：「你剛才……喝了那麼多酒，還行嗎？」
蘇曉倩噗嗤一笑：「那麼多酒。」
「一點問題沒有！」蘇鳴拉著柳安的手就要往收銀台走去。真是的，一共就一瓶，柳安還分了兩杯走，哥至於嗎？
柳安拉住了他，然後忍不住小聲說：「有幾個瓶子……」
蘇鳴看了看桌上的幾個雪碧易拉罐，趕緊說道：「來來來給我。」
蘇曉倩小聲地問：「瓶子怎麼了？」
陳英山和許一非面面相覷，把罐里剩下的一點喝乾淨了，然後捏扁：「先拿著吧，等會要個袋子。」
蘇曉倩有點不明白，啥意思。
許一非一邊捏著趙小凱的罐子一邊說：「羨慕鳴哥，女朋友持家典範。他說家裡能換錢的瓶瓶罐罐紙盒什麼的，柳安都是攢起來拿去賣的。我們以為他是為了讓我們掏錢吃便當賣慘誇張才那麼說，原來是真的。」
柳安一副說錯話了的樣子，這下是不是讓蘇鳴沒面子了？
蘇曉倩把她的手從蘇鳴手裡搶了過來：「瞧把小安安照顧成什麼樣了！跟我回去吧，賣什麼易拉罐，每個月給你發3000，幫我暖床就行了！」
柳安一臉局促不安，暖床？3000嗎？
蘇鳴服了：「別鬧了。你再這樣，這個學生可不放心讓你教了。你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怎麼辦？」
蘇曉倩笑眯眯的：「什麼叫奇奇怪怪的？你擔心什麼？」
陳英山說道：「當然是女女了，難道你是……」
蘇曉倩服了：「我是什麼是？開玩笑聽不出來？有情商嗎？」
陳英山的眼神望向了別處。
蘇鳴無奈地搖搖頭：「走吧。」
柳安對蘇曉倩歉意地笑了笑，然後鬆開了她的手，又走到蘇鳴邊上輕輕挽上。
蘇曉倩呆了，三個男的酸得不行。
蘇鳴這小子不老實！非常不老實！還說沒有攻略完成！
這乖巧的小媳婦模樣，寸步不離的，還要怎樣？
蘇鳴心情美滋滋的，付錢的時候雖然被他們狠狠宰了一頓，也倍感開心。
柳安看到一頓飯花了快一千塊，眼睛都快瞪圓了。
讓別人又唱又跳的幹嘛？省下點錢給自己不行嗎？
過個生日，有什麼大不了的。
還好留下幾個瓶子可以找補回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