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書生,臭書生,幫你辦事真是活受罪,等姑奶奶拿到解藥,定要連本帶利全都討回來!」
顧芳瑜喘著粗氣,心裡已經把顧川從頭到尾問候了一遍。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孟溪山,受了一刀的他站定原地,正望著顧芳瑜。
「怎麼不繼續跑了?」孟溪山輕笑一聲,看出她已然是強弩之末,便又恢復了先前那般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當老子怕了你?」顧芳瑜也不怵他,一點沒有示弱,當即將刀一橫,厲聲道:「有本事你就過來,看看老子的刀還鋒不鋒利!」
她這樣,倒是叫孟溪山有些驚疑不定,畢竟方才追擊的時候,顧芳瑜就出其不意的回身劈了好幾刀。
她這快要耗盡的炁是真堅挺,難不成還有什麼後手?亦或者,是裝出來的,目的便是讓自己放鬆警惕?
孟溪山忽的又反應過來,自己在乎那麼多作甚?她就算再如何,也只是和自己打個平手罷了!
念及此,他不再遲疑,持劍便殺了過去:「裝模作樣,本公子就試試你這秦緋煙是真是假!」
「孟公子且慢!」
忽的,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傳來。
孟溪山微微側目,當即收了劍停在原地,轉過頭去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卻見一襲紅色武服的身影踏著松枝而來,身形飄逸,轉眼就到了兩人面前。
是一個女子,面容姣好,眉眼間英氣十足,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以忽視的莫名氣勢。
那人翩然落地,她先是看了一眼顧芳瑜,又面向孟溪山,開口道:「孟公子,此人與我有些淵源,還望公子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望著那人,孟溪山目光略有凝重,開口問道:「你又是誰?」
「秦緋煙。」女子答道。
孟溪山聞言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顧芳瑜身上,轉眼上下打量秦緋煙,忍不住露出一抹玩味兒的笑來:「這倒是奇了,此人與本公子說她叫秦緋煙,如今你又說自己是秦緋煙,這天底下叫秦緋煙的人這麼多嗎?」
話音剛落,他眸光漸冷,手中劍顯露鋒芒:「還是說,你們都將本公子當成了蠢貨,是人是狗都能前來愚弄一番?!」
唰!
忽的,秦緋煙拔出身後背負的大刀,一柄刀身刻著血鳳圖案的奇刀顯露於人前。
只見她隨手一揮,血色的刀氣斬出,身側一顆松樹霎時被斬斷!
斬了一刀,她又將大刀收入背後刀鞘中,對孟溪山道:「模樣可以假扮,但這嗜血刀法,總歸是無人能夠模仿,這下孟公子可信了?」
孟溪山臉色緩和下來,眸中閃爍著思索之色:「血鳳刀、嗜血刀法,卻是秦緋煙的絕學,看來閣下當真是秦寨主。」
能夠在江湖上有些名氣的高手,自然是有著自己的獨門絕技,還有特別的兵器,可叫人更好的辨認。
顧芳瑜假扮秦緋煙,也只是隨心之舉,並沒有刻意的打聽過有關她更多的消息,只是扮了個大概。
如今看到正主來了,她有些心虛,目光四下的掃視,像是在找什麼人。
「臭書生,你說的救命的人,不會是秦緋煙吧?你要害死我了!」
她簡直想罵娘,在出手之前,他將計劃全盤說了一遍,前面的顧芳瑜都執行了。
當時顧川說,只要她逃一段路,在內炁徹底耗盡之前,絕對會有人來救。
顧芳瑜還以為是顧川身邊那個抱劍的黑衣少女,卻沒成想等來的是秦緋煙!
自己可是假扮她做了不少好事,要是落在她手裡,豈不是完蛋了?
一旁讀完兩人不知道這假秦緋煙的內心戲。
孟溪山看著秦緋煙,問道:「秦寨主想保下此人?你可知道此人偷了本公子的錢,教我在他人面前落了面子,這筆帳總是要算回來的。」
就算數秦緋煙,他也不能就這麼退讓了,一個龍虎榜三十多位的先天境,還沒那麼大的面子。
「孟公子誤會了。」秦緋煙搖了搖頭,說道:「此人假扮我的名號,四處進行偷盜,我一路追蹤至此,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孟溪山唇角微揚,看向顧芳瑜,冷聲道:「便讓我在此處了結了她,而後便由我替秦寨主澄清此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