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揭穿

  第36章 揭穿

  「酒色誤人,這話說的可真好……郎君何時悟到了如此深刻的道理?」

  秦疏影定定的望向他,唇勾隱約,勾魂奪魄。

  許清不動聲色的向下瞄了一眼,赫然發現那隻不安分的「小貓」已經探上了膝尖。

  秦疏影赤裸嬌小的足背伸得筆直,前端的足趾如玉般晶瑩,微帶透明。

  許清咽了口唾沫,心神蕩漾。

  即便收回了視線,他的腦海里也仍是那雪酥白嫩的誘人小腳。

  真不知道這秦氏在哪學來的招數,真是拿捏住了男人的心思,每一個動作都嫵媚多姿,讓人陶醉其中。

  怪不得對方能在望月樓里迷倒一眾王公望族,成為一段京城傳說。

  陸晚禾的注意力全在幾人的對話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桌下的小動作。

  她十分規矩的坐在那裡,在聽到秦氏的言論對許清有些偏頗後,忙為其開脫。

  「夫君是一個心地善良,認真負責的的人,外界對他的傳言多是誤解。」

  陸晚禾的語聲細膩,面色溫柔。

  在說完這句話後,她的面頰微微泛紅,心想自己剛剛的表現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夫君在四院裡待的時間可比三院裡多多了。

  單論熟悉程度而言,秦氏應該比自己更加了解夫君的性格。

  坐在一旁的秦疏影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亂顫,眼瞳裡面碧波流轉。

  她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道:「沒想到夫君在陸姐姐的眼裡如此優秀,以後可得常在三院裡走動走動,別辜負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許清面容尷尬,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場景。

  桌上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流涌動。

  秦疏影的腳丫異常靈活,再配上她那雙修長輕盈的玉腿,輕而易舉的就突破了關隘重地。

  面對為自己說話的陸晚禾,許清的心裡生出了一種負罪感。

  「但是姐姐可要小心,這世上有的男人就喜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明面上說的比唱的好聽……實際上呢,他們就喜歡在私底下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

  許清被說的面紅耳赤,羞愧難當,總感覺秦疏影字字珠璣,在明里暗裡的嘲諷自己。

  可他又不能現場發作,掀桌走人,要是兩人的小動作被陸晚禾發現,指不定對方會怎麼看待自己。

  當然了,也有另外一個男人都懂的原因。

  陸晚禾倒沒有多想,她還當秦疏影說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聯想到靖東侯對夫君的所作所為,她的心裡就有些不太舒暢。

  「妹妹說的是……咳咳。」

  陸晚禾捂著起伏的胸脯,側過身咳嗽了幾聲。

  剛剛她的心口突然發悶,導致自己有些頭暈目眩,看不太清東西。

  「你的身體……」

  陸晚禾突如其來的咳嗽聲,使得兩人的身體微顫,全都繃緊了神經。

  秦疏影不動聲色的穿好棉鞋,從石桌上站起身來,給陸晚禾撫背順氣。

  「不礙事的,老毛病了。」

  陸晚禾微微一笑,像是在讓二人寬心,可她的心裡卻犯起了嘀咕。

  剛剛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到了什麼東西,好像是一隻雪白的玉兔?

  大冬天的,後院裡怎麼會有隻兔子呢?

  「近日天涼,夫君,秦妹妹……妾身就先回去了,掃了你們二人的興致,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會呢?姐姐說這些就言重了,改日妹妹一定去親自拜訪,讓姐姐教我一些詩詞書畫。」

  秦疏影挽著陸晚禾的胳膊,往下走了兩步,開口喚來了院門口的侍婢,「翠兒,扶三少奶奶出林子,送到三院裡……一路上要看好姐姐的身體,不可出任何的差錯。」

  「是。」

  穿著翠綠衣衫的丫鬟斂衽行禮,扶著陸晚禾便走出了院子。

  待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間小道上,秦疏影才悄悄地舒了口氣。

  可當她猛地轉身,卻突然發現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龐貼在面前,嚇得她連連後退,靠在了冰冷粗糙的樹面上。

  「夫君……」

  秦疏影如畫的面容上擠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語氣也有些不太自然。

  「夫君怎麼不在亭子裡坐著,非要多走這兩步路?」

  許清欺身而上,將秦疏影壓在了樹上,使其無法動彈。

  二人貼的極近,許清能感受到對方的喘息逐漸變得粗濃,修長的玉體簌簌發抖,有種難言的緊張感。

  「剛剛在亭子裡不是很威風嗎?怎麼這會兒變得如此不安?」

  秦疏影咬著唇角,玉靨像醉酒一般紅潤,「夫君,奴家錯了……奴家以後再也不敢了,能不能不要教訓奴家?」

  「行啊,叫爸爸。」

  秦疏影瞪大了美瞳,似是沒想到許清會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可想到先前自己的行為,秦疏影就意識到,許清這是在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世人不都是叫爹爹或是阿爺,夫君想的稱呼特立獨行,莫不是想羞死人家。」

  「不行。」

  面對許清咄咄逼人的架勢,秦疏影抵擋不住敗下陣來。

  「爸爸。」

  許清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他可不會講什麼契約精神,就這麼乖乖的放過對方,這會兒肯定得趁她病要她命。

  「小影兒,我剛剛發現了一件趣事……在三少奶奶咳嗽的時候,你好像很是驚慌,與先前的態度判若兩人。」

  「哪有?」

  秦疏影螓首微抬,楚楚可憐的仰頭望向許清。

  「還說沒有?伱說你怎麼會如此慌張呢?換做是平常的你,多半會笑著應付我的要求……可現在卻有些不一樣,因為候在院子外面的丫鬟走了,林子裡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這句話說的秦疏影笑容凝固,手腳冰涼。

  但她還在嘴硬,解釋道:「夫君說笑了,哪會有娘子不喜歡和自己的夫君獨處?」

  「真的嗎?」

  秦疏影看到嘴角掛笑的許清,意識到對方可能知道了什麼,便閉上了檀口,凝視著對方。

  「說句實話,之前我還有些不太肯定,但剛剛的我總算是確定了……前日與我同房的女子不是你吧?應該是你院裡的翠兒或者是楊柳。」

  「夫君,別開玩笑了。」

  許清拿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捏住了秦疏影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著自己的。

  入手的感覺像是絲滑的綢緞,讓人愛不釋手。

  「從我見你之後,你身上處處都顯著可疑,尤其是那日晚上的歡愉很是奇怪……先是房間的布置雖然好看別致,但卻華而不實,收拾起來很是麻煩。」

  秦疏影俏臉微白,沉默不語,似是在等許清將所想的全盤托出。

  「而後便是次日起來在床褥上的香味,與你身上的香氛完全不同。此事我曾問過院子裡的小環,她告訴我你與院中二女的喜好不同,所以採用的花露通常味道濃郁,為了保有這股香芬凝而不散,你還會備有一個小小的香囊,將其隨身攜帶,亦或是裹進髮髻里。」

  許清在初見秦疏影第一面時,就對其印象深刻。

  除去白嫩細膩的肌膚與精緻好看的玉顏,便是她身上味道極其濃郁的香氣了。

  許清本以為有的人天生帶有異香,可現在想來,秦疏影應該是在用這種特殊的技巧維持香氣凝聚在身邊。

  「夫君,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猜測。」

  「真的是猜測嗎?按照娶你進門,同房同寢的頻率上來看……你早該為許家延續子嗣了。」

  秦疏影輕聲解釋道:「夫君,每個人的體質都有所不同,這事又怎麼會像說的那麼輕巧?」

  「看來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了。」

  許清側頭瞥了一眼煙霧籠罩的亭子,問道:「我記得在我去四院過夜的那晚,房間裡面也擺有香爐吧?早上我睡醒的時候,好像還見到楊柳在給房間通風。」

  終於,秦疏影維持鎮靜的嬌容上,第一次出現了失常。

  她愕然望向許清,隨即開始了蒼白無力的辯解,「夫君多慮了。」

  「是不是多想,拿到藥鋪裡面一驗便知。」

  「不行。」

  許清剛剛提出主意,就被面前的秦疏影否決掉了。

  隨後,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和反常,清楚自己的小秘密都被夫君發現了。

  「我是在那香爐上動了手腳。」

  「裡面放的是什麼?」

  「春藥。」

  許清的嘴角抽搐,沒想到這秦疏影竟真的在香爐里下藥,好哄騙自己有了夫妻之實。

  秦疏影半天沒聽見許清的聲音,便小聲交代道:「屋子裡的那些紗幔就是用來遮擋視線的,只要能算好藥效發作的時間,就能在適當的時間換人進來,讓夫君無法察覺。」

  許清收回手,站回身子,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所以房內那麼多同色同款的衣服樣式,也有這個用途?算了……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能傍上許家的高門大戶。」

  秦疏影的回答很簡單,直言了自己嫁入許家的目的。

  「妾身漂泊在紅塵里,過慣了勾欄紅牆裡的生活,對那裡的一切都已經厭倦了……所以我就想尋得一個脫身的機會。」

  「京城中的貴族世子那麼多,為你傾心的人應該能排到正午門後了,為啥選我呢?」

  許清對秦疏影所說的理由還是相信的,當一個人待在一個一成不變的環境裡,勢必會產生厭煩。

  更何況秦疏影所在的地方,是人性最為縹緲多變的花街柳巷。

  古往今來的花魁名妓,基本都在逃脫這間看不見鎖鏈的牢籠,香消玉損的不在少數。

  「妾身在花樓里已經看慣了男人的嘴臉,什麼樣的皮囊,什麼樣的家世,所想的東西都一個樣……而許家勢大,又遠在江南,適合妾身遠走高飛,與之前有關係的人都脫離出自己的生活。」

  秦疏影說到這裡,臉上的神情已恢復到了常態。

  她如水的眸子裡很是清澈,卻又透露著一股別樣的深意。

  當花魁的那幾年裡,她確實看過了太多太多的人。

  「最為緊要的是,那時候的夫君沒什麼見識,單純好騙……只要能謀得一個安穩的生活,犧牲一些名聲和色相又有什麼關係?」

  站在秦疏影的角度來看,這番話確實有她自己的道理。

  可站在許清這一面來看,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就有些扯淡了。

  先是大房神不見頭首不見尾,至今為止都沒見上一面,然後是二房楊氏久居塞外,連婚都沒來結。

  三房陸氏結親過門之後就被冷落在府中後院裡,直至前些日子的回門才有些拉近彼此的關係。

  最後就是這四房秦氏。

  在府中各路人馬的說辭中,秦氏與自己前身的關係最好,留宿在四院裡的時間也最多。

  可現在真相大白後,得,合著自以為關係緊密的美人,壓根就不把許清視作成自己的丈夫,而是把其當成了攀附權貴的高枝。

  秦疏影也知道真相對這位許府少爺來說有些殘酷,便一改往日的態度,正色懇求道:「少爺,實不相瞞……奴家迄今為止還是完璧之身,若少爺不強迫奴家,以後定會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給您幫助。」

  雖然面前的秦氏還是風情卓絕,姿色動人。

  可當許清知道對方並不是真心後,也是改變了話題,問起了其他事。

  「眼下剛好有件事要你幫忙。」

  「是什麼事?」

  許清清了清嗓子,問道:「我從一處地方弄到了一批金簪步搖,你不是對此道上的東西很有研究嘛?所以想來聽聽你的見解。」

  許清原意是準備把這些東西交還給三院的,可他在剛剛的品茶過程中,突然想到秦疏影似乎對女人所用的東西有些造詣,就臨時改變了主意。

  「金簪步搖?」

  秦疏影點了點頭。

  當她看到許清從袋子裡掏出一個造型古樸盒子時,微微吃了一驚。

  「這盒子像是用柳木製成飾品盒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在尋常家庭里,珍貴家財都會一代代的穿下去。很容易碰見一些不俗的東西。

  可當許清掀開盒子的時候,秦疏影仍被裡面的精美程度給震撼到了。

  「赤蓮幡鳳?」

  秦疏影隨手捏起一隻金簪,上面的玉石雪亮剔透,周圍掛著幾縷金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