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下子又冷了下來。
冷得好像是冰窖的屋子,只有劉大海痛苦的嚎叫聲。
不管是屋裡還是屋外的人,看著眼神對峙在一起的劉致遠和劉鐵柱,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劉致遠看向一直用陰冷的眼神瞪著自己的劉鐵柱。
他知道,要想把今天這件事了結了,就必須和自己的爹動手。
他也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是他不想動手,他那個又硬又冷的爹也是不可能就此罷手的。
不過也好,索性所有的事就一次了結了,讓他們往後不要再來碰新月。
「我看你真是活膩了!我當初怎麼就沒把你扔進糞坑淹死算了!」
又冷又硬又毫無人性的話,再次從劉鐵柱的嘴裡蹦了出來。
所有圍著的人,再次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簡直比深冬的井水都要寒人心。
劉致遠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臉色變得黯淡,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疼痛。
其實有什麼好難過傷心的呢?自己不是應該早就清楚他們的為人嗎?
自己只不過是他們的掙錢工具,他們從來就不曾把自己當人看過。
可即使這些都清楚的知道,可是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揪著痛了起來。
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會難過的人啊!
劉致遠的拳頭再次越攥越緊。
他臉上的表情越是悲痛,他的拳頭便攥得越緊。
躺在地上看著劉致遠額頭上突突暴起的青筋,楚新月心裡充滿擔憂的同時又充滿心疼。
全天下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說出這般冷血無情的話的,只怕除了劉家的這些人,再也尋不到第二家了。
「你看我今兒怎麼好好教訓你們這對不知死活的!打死了就上山去埋了!要沒死,就都賣進窯子!」
劉鐵柱邊說邊擼起了自己的袖子,將他鐵腕一樣粗壯的胳膊露了出來。
擠在門口的眾人,這下子都慌了。
誰都知道劉鐵柱這是要下死手了。
劉長河見狀,立刻衝到了劉鐵柱的面前,他可不想真看到劉致遠和楚新月當場被打死。
好歹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不能讓這樣的慘劇發生。
雖然想是這樣想的,但看到劉鐵柱已經挽起袖子的鐵腕胳膊,嚇得他又連連後退了兩步。
「爹……有話……有話好好說……你說說老五就是了……用不著出這麼……這麼重的手……」
原本一句簡短的話,他愣是結結巴巴的說了很長時間。
說話的同時,他寬大褲子下的雙腿不停的打著哆嗦,臉色更是比楚新月的臉還要白,腦門上還不停的往下淌著汗。
「對……對啊爹……有話咱們好好說……好好說就是了……用……用不著動手的……」
馬鳳琴也急忙衝到了自個男人的身邊,一個是她怕事情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還一個是劉致遠要是受傷了,她可是會跟著難過的。
「你們給我少廢話!」
劉鐵柱黑著臉一個箭步衝到了劉長河和馬鳳琴的面前,話一說完,伸手一揮將他覺得礙眼的兩個人給推開了。
劉長河和馬鳳琴是有準備的,卻還是被他大力的一把推開雙雙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