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隔壁藥鋪拿藥箱的曲長清,正好這個時候沖了進來。
「來!來!我先看看,需要用的藥我全都拿齊了。」
他邊說邊把裝好了藥的藥箱在旁邊放下並打開,然後走到床前替楚新月把起了脈。
把著把著,曲長清的眉頭越蹙越緊,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葉子墨最先察覺到了曲長清的不對勁,他給楚新月把脈的時候,嘴角竟然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聽到葉子墨的話,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傷心淚水的楚新月,一臉疑惑不解的朝曲長清看了過去。
曲長清沒有回葉子墨的話,而是直接起身動手準備脫楚新月身上的衣裳。
「孩子……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嗎?」
楚新月手一把抓住曲長清已經碰到自己衣裳的手,眼淚滴滴滑落。
「你先躺著別動,我施針的時候會有些疼痛,你忍忍便過去了。」
曲長清輕輕將楚新月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給拿開,然後輕聲對她囑咐了一聲。
曲長清的話,讓楚新月的淚水流得更急了。
她知道,曲長清是在為流產做準備。
葉子墨急忙把頭撇向一旁,這麼殘忍又血腥的畫面他不敢看也不能看。
楚新月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一件解開脫開,最後只剩貼身的肚兜。
曲長清溫熱的指尖在楚新月的肌膚上輕輕划過,最後在小腹幾個重要的穴位用銀針扎了下去。
刺痛感隨著肌膚在小腹上迅速的蔓延,楚新月痛得閉眼。
讓她痛的不是銀針扎破肌膚的刺痛,而是想到肚子的孩子馬上就要離她而去的心痛。
驚奇的事馬上發生了,楚新月原本絞痛的小腹在銀針紮下後,慢慢不痛了。
楚新月睜開淚眼看向曲長清。
可為什麼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按理說這個時候她的下身應該會流血的,就像來月事一般,可是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曲長清把銀針從楚新月身上一根一根拔下後,剛開口「留下來了……」
「新月,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如果需要保的話,曲長清你一定要保我新月的平安!」
急匆匆從外頭趕回來的劉致遠,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他說要保大人的話。
聽到劉致遠的聲音,楚新月的急忙朝門口看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衣的劉致遠走了進來。
「致遠——」
楚新月才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眼淚就再也忍不住的再次淌了下來。
劉致遠急忙幾個箭步衝到了床邊,將她摟進了懷裡。
「沒事的,沒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就什麼事都沒有。」
楚新月沒有說話,而是將劉致遠抱得更緊更緊了。
他的話,就像是將已經淹沒在悲傷里的她給救了出來。
她失去了孩子,可是她現在又有劉致遠了,只要有他,她就有全世界,她就有全部。
懷裡的楚新月哭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劉致遠的眼淚也剎不住的跟著一道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