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第一步從當女婿開始！（下）
歸離地大物博，不僅是九國中面積最遼闊的，同時也是人口最多的國家，因此在治理上的難度也比其他國家高上不少，分類更細。
經過許多年的摸索之後，五行誕生而出，分別從民生, 財政，治安，禮法以及督查這五大項維持歸離的繁榮，每一行都很重要，因此沒有先後之分。
而「麒麟閣」所對應負責的，正是歸離的「財政」大權。
歸離之所以能有如今發達昌盛的商業，更是有著全大陸「黃金沉澱之地」的美譽，絕對離不開麒麟閣在背後的運作和維持。
每天都有無數條行政指令, 從這座空中樓閣發出傳達, 從那位「閣主」筆下誕生。
可能單單只是，從麒麟閣出來的一張小小紙條，就能讓市場劇烈震盪，就能讓本是平平無奇的凡品身價翻倍，亦或是讓那些價值千金的珍品，一路狂跌。
但不要誤會，前者一般是出現於，想要刺激歸離急缺的某些產業，而後者一般是出現在，那些價格虛高，被不軌之人暗箱操作的商品。
麒麟閣對于歸離的商業態度，還是以自由和公平為主旋律，不過在維持這份平衡的同時，一些必要手段, 自然還是需要的。
像以權謀私這種可能幾乎不會存在，不單單是因為那位「閣主」已經站在歸離商業的頂點了, 更是還有著「督查百官」之責的白虎堂緊盯, 白虎堂對於任何貪污枉法的官員來說, 都是懸在頭上的一柄利劍。
呃.
不過今日的麒麟閣，似乎有點意外，許多在閣內辦公的人員，都不時用擔憂和猜疑的眼神，往向閣內最深處的房間。
那是麒麟閣「閣主」的所在。
可現在的這個房間門口的左右，卻是站了兩位手持槍戟的士卒，若是再看他們身上的甲冑，就也不難理解，為何麒麟閣內的眾人，此刻會如此惶惶不安了。
在歸離的士卒只有兩種服飾，一是胸口繡有「青龍」的標記，而另外一種，則是現在站崗於閣主房間門口的「虎」形花紋。
白虎堂。
「歸離的民間都說，登上一次麒麟閣，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不用愁嘖嘖，那看來，我是不是可以考慮退休養老咯！」
麒麟閣最深處的房間內，會客廳的茶室中，坐著兩個人。
剛才最先開口的，是位身穿便服的精瘦男子, 他一臉爽朗，大大咧咧的樣子，而坐在他對面，也是位於主座的，則是位身穿淡黃旗袍的少女。
「李大人說笑了，世間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麒麟閣要是真有這麼神奇，那玉兒寧願讓每位歸離人都上來一次，這樣歸離就不會再有人飽受貧瘠之苦了。」
少女婀娜多姿，儀態端莊。
此時正以主人的身份，一邊回復著的同時，手頭也在為身為賓客的精瘦男子，沏茶倒水。
「哈哈，趙大人你這可就謙虛了，我可是知道，從朱雀門那邊統計來的數據，今年歸離的貧困人口已經又創新低，這何嘗又不是麒麟閣神奇的體現？啊，當然更也體現出了趙大人的厲害之處。」
「李大人太客氣了，玉兒只是做了些分內之事而已，歸離的繁榮和進步，不單單是某個人，而是靠的每個歸離人的努力。」
茶室內的兩人看似是在相互寒暄，但屋內的氣氛卻是越來越緊張起來。
這從話語中或許看不出來，但旗袍少女用餘光瞥了眼，在桌上放著的，自己已經沏好的茶，卻半點沒被動。
接下來，果不其然。
「哎」精瘦男子嘆了口氣。
「跟趙大人你說話真沒意思，總是這麼滴水不漏，罷了罷了，我也不耽誤我們彼此的時間了，想必趙大人也一定清楚，我們白虎堂為什麼突然來找你。」
「請問，趙大人為什麼突然向千島發布外交文書？而且還直接跳過了玄武關的人？」
本來很隨和的精瘦男子，突然語氣一變，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也瞬間變得肅殺了起。
在他銳利的視線下，常人甚至會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如同被猛虎盯上。
歸離五行各司其職，不得跨界，這是最基礎的規則。
而類似於，向外國傳遞外交文書，是玄武關所負責的領域，跟只掌管國內財政的麒麟閣，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但就在幾天前，麒麟閣突然向千島發布了一封，內容是關於「請求協助調查阿斯托洛吉斯號遇難者」的外交文書。
這樣的跨界和奇怪行為，自然是驚動了白虎堂的人前來調查。
「李大人，此事確實是玉兒有些疏忽和著急了，不過就在剛才不久，我已經派人將說明文件，補交送到了玄武關那邊。」
「我這邊剛好還有一份備份，還請李大人過目。」趙玉兒說著，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卷宗。
精瘦男子接過來後，打開快速掃視，沒過一會兒，他就罕見地露出了驚訝之色。
同一時間，旗袍少女淡淡的解釋聲音也在茶室內響起。
「在幾年前，有一位歸離商人因為生意上的決策失誤，導致瀕臨破產，還背負了巨額債務，他自知償還不起，因此拋棄妻女，捲款出逃海外，這筆帳在玄武關和麒麟閣都有記載的。」
「而如今在千島公布的，阿斯托洛吉斯號的海難事故中，我無意間在遇難者名單里發現了這位歸離商人的名字，所以才請求千島方能讓我們介入調查，若是重名就罷，但若真是此人，那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卷宗。」
旗袍少女說完了，精瘦男子也放下了卷宗。
「.」
男子面色複雜地看著對面仍是一臉平靜的少女，想說些什麼，可最後也只是喉嚨動了動而已。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八面玲瓏的麒麟閣，會突然做出這麼莽撞之事，身份互換一下，如果是他在少女的位置上，得到了如此晴天霹靂的大起大落消息，再面面俱到的人也難以保持鎮靜。
白虎堂的精瘦男子一口飲下了茶桌上的茶後，對著少女抱拳拱了拱手。
「多謝趙大人的配合，我已經了解經過，更何況趙大人都已經向玄武關補交了文件，那我自然也沒有調查的必要了。」
說完後的男子，起身就要離開茶室，但臨走前的最後，就像是還忍不住，他沒回頭，就是在門口前背對著少女道：
「雖然我知道這麼說有點混蛋，可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還請趙大人節哀順變。」
「再過不久，即是帝君百年閉關後的出關之日，在這個節骨眼上，無論是麒麟閣，還是趙大人都必不可少，絕不能出岔子。」
「多嘴了些許，還請趙大人海涵，告辭。」
精瘦男子從茶室出去後，帶著隨行的白虎堂士卒，很快就從麒麟閣離開了，閣內的辦公人員們見狀，都紛紛鬆了口氣，他們最怕出現的就是什麼，閣主被白虎堂的士卒架著帶走，那簡直就是天都塌了。
沒過一會兒後，從最深處的閣主房間就傳來了搖鈴聲。
早就在一旁恭候多時的兩位閣主秘書，連忙聽從傳喚走進屋內。
她們本以為閣主會下達什麼新的指令，可誰知，從旗袍少女的臉上，兩位女秘書罕見地發現了幾絲疲憊之色。
「玉玉兒姐，你沒事吧？」其中一位比較年輕，也是剛上任不久的小秘書最先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大礙，只是略微有些累了罷了。」
「那那玉兒姐，我們這就讓廚房去做些調養身子，清疲提神的蓮羹過來！」
「蓮羹嗎確實有點餓了，但我現在突然間，更像吃另外一道菜。」旗袍少女聽完秘書提以後，仿佛陷入回憶，最後搖了搖頭道。
「玉兒姐你說，不管什麼菜，我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
「去準備一道開水白菜吧，好了就送進來。」少女終究是從記憶中又喚醒了這個熟悉的菜名。
「開開水白菜？」新上任的小秘書露出一臉困惑表情。
在她眼中的閣主，可是無比尊貴和崇拜之人，很顯然她覺得這個菜名跟旗袍少女實在是太不搭了吧？
不過還好在其身邊的另一位女秘書，資歷就老了很多，她急忙用眼神制止了身邊還要忍不住發問的同伴後，離開房間。
「翠翠姐，你說玉兒姐怎麼突然就想吃白菜了？還是.什麼開水白菜？拿開水煮白菜，那得多沒味道啊，這，這能吃得下嗎？」
年輕小秘書的好奇嘟囔，換來了另一位秘書的白眼和嘆氣。
「開水白菜只是菜的名字而已，就好像老婆餅里真的有老婆嗎？你以為的開水白菜，是拿開水煮白菜，可實際的「開水」是指，要用最鮮嫩的雞鴨，與排骨，乾貝，蹄肉等等諸多珍貴食材，按極為嚴格的比例，加入許多調料後煲湯至少四個時辰，這還沒完，後面還有更複雜的吸附湯內雜質的流程，必須要做到讓高湯如開水般透徹清冽，才算徹底完成。」
「至於白菜的選取更是非常苛刻，要用將熟卻又未透的大白菜，且只選當中發黃的嫩心，再經過複雜的流程後，最後與高湯結合，才是玉兒姐口中的開水白菜。」
在年齡稍大的女秘書一通講解後，旁邊的年輕小女秘書已然是目瞪口呆。
「啊，啊這.什麼！老婆餅裡面沒有老婆嗎！？我一直以為有噠！！呸，不對，原來玉兒姐的開水白菜是指這個，學，學到了.」
年輕小秘書一邊感嘆是金錢限制了她的想像力，一邊又對開水白菜更加好奇了。
「翠翠姐，你跟在玉兒姐身邊最久，你跟我稍微透露透露嘛，我看玉兒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特地叫咱們來，就是為了這道菜，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故事吧！」
這位小秘書別的可能不擅長，但撒嬌絕對是一絕，在對方充滿好奇的楚楚可憐大眼睛下，翠翠沒忍住，還是偷偷講起了，這段關於他們閣主的往事。
「玉兒姐曾經雖然是出身富商家庭，可惜在她幾歲大的時候，其父就被人暗中下絆子，生意上一落千丈，據說因為償還不起高額債務，直接跑出到了海外，只留下玉兒姐她們母女相依為命。」
「但就是在這樣的絕望環境之下，玉兒姐憑藉她超乎凡人的商業才能，短短十年間不僅還清了其父欠下的債務，更還是一舉打垮了當年暗算其父的競爭對手，直至最後，榮登上了麒麟閣閣主的位置！」
「所以現在的人們只看到了閣主的風光無限，卻沒看到，閣主為了今天在多少個日日夜夜背後的血汗付出，咬牙堅持，而且據說玉兒姐原本的名字不是這個，是在還清了其父的債務後，憤怒於其父的拋棄妻女的做法，所以才改名，寓意和過去一刀兩斷，有了現在的大名鼎鼎的麒麟閣閣主，趙玉兒。」
這段閣主秘事說出來後，年輕小秘書瞪大眼睛，聽到最後更是沒忍住驚呼了出來。
「什麼！原來玉兒姐還改過名字！？」
「噓！你個死丫頭！一驚一乍的做什麼！萬一要是被玉兒姐知道了咱們私下在談論這些，你我明天就得去刷茅廁了！」資歷深的女秘書狠狠瞪了同伴一樣。
「嗚好好好，翠翠姐你接著說，快接著說！」
年輕小秘書眼睛雪亮雪亮，特別想知道後續，可惜她的同伴拍打了她一下。
「就你這樣子！別想聽了！快幹活去！」
「翠翠姐你怎麼能這樣！說話說半節好討厭啊！唔唔」
月淵島，港口。
「這樣啊，我明白了，總之概括下，就是你想要借用我在白翎島關門的礦場，用途是什麼不能告訴我，讓我跟著一同去也不允許，視情況而定可能還要用我的工人，就是這樣吧？」
趙傑壓抑著心底的火氣，重複了一遍剛才他對面青年的幫忙內容。
說實話。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自家閨女心上人的分上，趙傑都想要罵街了。
但沒辦法。
自己本就已經虧欠杏兒太多了，所以就衝著對方和杏兒的關係，哪怕這個青年要去跟水神對著幹，他趙傑這個做岳父的都得硬著頭皮去支持。
於是當廖子軒和趙傑分開後，他手中已然如願以償地，拿到了趙傑這個礦場老闆的親筆書信，指名道姓從今往後礦場所有人都聽自己的。
可以說是完美達到了廖子軒的預期，非常順利！
唯一可能有點讓廖子軒尷尬的，就是趙傑顯然是誤會了些什麼。
不過算了！
等以後自己和小姑娘旅行到歸離了以後，再去留意下那個叫「杏兒」的趙傑閨女吧，到時候好好補償下人家就好了，聽說趙傑是欠了一大筆債，那自己就替人家還了好了！順帶再改善一下人家的生活條件。
畢竟用腳想都知道，從小沒了父親，母女二人孤苦伶仃還背負巨額債務，生活肯定非常艱辛淒涼，簡直就是個當初小村姑薇薇安的翻版！
而自己這邊既然跟趙傑算是有緣，那自然精準扶貧，義不容辭！
小狼崽別的不敢保證，但小金庫也還是有滴！
別忘了他可是還洗劫了當時盜寶團的地下金庫呢，現在怎麼著也算是個小富狼啦！救助貧苦小村女什麼的，有薇薇安這個經驗在，那自然也是得心應手！
完美！
滿意地在心底點點頭後，廖子軒不再多想，動身去找他計劃中的第二個目標對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