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不裝了，爺攤牌了

  莉絲敘述期間，薇薇安沒有出聲，可是小姑娘不停跟著莉絲說話時，在變化的表情，還是展露了她的內心。

  尤其是當聽到莉絲親手葬送了伯爵後，薇薇安不禁握住了身邊少女的手。

  小姑娘知道事已至此，此刻再說些安慰的話也沒用了，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傳達她的慰籍。

  但莉絲卻搖了搖頭，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不是那種會一直消沉在哀痛之中的人，這種感覺，在覺醒了血族血脈，真正繼承了母親那一邊的基因後，更加如此。

  少女曾也對這種感覺，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也會變成和母親一樣，拋棄父女，玩弄感情，是個喪失人性的冷血怪物。

  不過，在面對白時，那顆依舊火熱又傾慕的心，以及，在面對雪莉時，那顆爭風吃醋，爭強好勝的心，都讓莉絲打消了顧慮。

  畢竟，這些可不是一個冷血的怪物會有的情感。

  別看其中的一部分似乎都很幼稚，但這卻是她依舊作為人類，最好的證明，是被莉絲所珍重的情感。

  因此，等再往後。

  當少女向薇薇安解釋起雪莉的事情時，從如何與剛開始時的薇薇安一樣，對雪莉充滿敵意，甚至中間兩人還大打出手，再到最後誤會解除，彼此理解，和平共處.

  呃.抱歉，修正一下，理解是理解了，至於能不能和平共處，還有待商榷。

  畢竟莉絲一邊說著，少女還「情到深處」對著雪莉冷哼一聲。

  而雪莉，對薇薇安不敢，可區區一個人類貴族小女孩，她根本也不屑般地瞥過了頭。

  「呼！」

  終於把一切都說完了，莉絲如釋重負地長呼了口氣，沒想到一細數下來，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就經歷發生了這麼多。

  連莉絲這個親歷者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就更別提是旁聽者的薇薇安了。

  經過了好長時間，小姑娘才終於完全消化完了這些信息。

  而接下來不出所料的，薇薇安朝著雪莉走去。

  心跳聲響起。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一直用餘光偷偷打量薇薇安的雪莉，見到小姑娘靠近過來後，心臟頓時狂跳個不停。

  要知道，雪莉連剛才火神出現時，可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因為雪莉清楚，薇薇安能否接受她，非常關鍵，一旦她和薇薇安的關係搞得還是很僵硬的話，這會讓黑大人夾在中間很難受的。

  所以.

  旁觀的莉絲立馬瞪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因為少女居然從雪莉，這個能把她都氣得牙根痒痒的屑女人身上，看到了幾分局促不安與扭捏姿態？

  扭捏？雪莉？

  莉絲難以把這兩詞聯繫在一起。

  而且瞧雪莉那模樣。

  莉絲出身就是貴族大小姐，自然對於看人非常有經驗，少女一眼就看到了，雪莉身上的諸多細節小變化。

  例如對方之前好好放著的裸足，現在變成，踩在地上的腳趾，在不安摳動。

  放在大腿兩側的手指，時而捏緊，時而鬆開，甚至就連雪莉的呼吸，也是一會兒長一會兒短的。

  莉絲對此非常費解。

  這也就是她「知道」雪莉和薇薇安的清白身份與關係，兩人間不可能有聯繫。

  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會是什麼，某個貴族的小老婆突然見到大老婆呢！

  莉絲見過這樣的場面很多次，不能說簡直太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然而.

  等接下來雪莉與薇薇安的對話時，少女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雪莉姐姐，之前的.」薇薇安醞釀了半天，準備開口。

  從雪莉的外表來看，高挑又豐滿的身材，無不散發著成熟的味道，跟小姑娘那青澀的小身板形成鮮明對比，會被薇薇安以「姐姐」相稱非常合理。

  可聽到雪莉耳朵里。

  差點沒直接讓她一個踉蹌。

  「薇薇安大人，叫我雪莉就可以了，那個，我那個對不起，以前因為形勢所迫，所以一直對您隱瞞，還曾出手跟您戰鬥，總之非常抱歉！」

  實在是憋不住了。

  薇薇安才剛開口，雪莉就搶先一步的道歉了，把原本屬於小姑娘的台詞全給搶了。

  旁觀的莉絲人都傻眼了。

  緊接著就是氣不打一出來。

  什麼意思？

  對我重拳出擊，對薇薇安就唯唯諾諾？

  憑什麼啊！？

  薇薇安也被雪莉的態度給弄愣了。

  「雪莉姐姐，我.」

  「薇薇安大人，叫我雪莉就」

  雪莉對於稱呼異常的執著，甚至不惜打斷小姑娘，這讓薇薇安也有些惱火了，她也打斷了雪莉。

  「那你為什麼要叫我薇薇安大人？」

  「因為.」被薇薇安這麼一反問，雪莉立刻支支吾吾起來。

  曾經剛誕生了神智的她，試圖挑戰過面前這位小姑娘在黑大人心中的地位，可結果自然是慘不忍睹，把雪莉給嚇壞了。

  至此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對薇薇安不敬了，每次提到，是必定要加上「大人」兩個字，有點非黑即白的味道了。

  最後沒辦法，還是看不過去的廖子軒，過來救場了。

  「雪莉，既然大家都是為了炎域，就沒必要那麼生分。」廖子軒正好借這個機會改變下雪莉。

  「是，黑咳，白大人。」

  在廖子軒總算插手進來後，雪莉才長鬆口氣，結果一放鬆，差點脫口而出習慣性的稱呼，趕緊咳嗽一聲，改了過來。

  終於。

  轉了一大圈之後，薇薇安的視線，再次落回到了這位帶給她熟悉感的青年身上。

  而廖子軒，他剛才可不是真在白掛機。

  嘴角揚起計劃通的笑容，小小火神，還想要讓他社死暴露？開玩笑！

  「你好，薇薇安小姐，對於你的名字我已經是如雷貫耳了啊，今天能有幸見到真人，果然不同凡響，真是天生麗質，不愧大家稱呼的炎域救世主名號！」

  廖子軒微笑著對小姑娘，念著心中早就想好的說辭。

  按照他預想中的劇本，以薇薇安的性格，接下來應該立馬被自己這一通糖衣炮彈給說的面臉羞紅，害羞不已，連連擺手露出破綻。

  如此一來，搶占了先手的他，就可以趁機把後面編好的故事講給薇

  呃.

  薇薇安：「.」

  沉默。

  沉默。

  「薇薇安小姐，我臉上難道有什麼髒東西嗎？」廖子軒開始緊張了，連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因為，薇薇安居然完全不按照劇本的套路出牌！

  小姑娘竟然對他剛才的那番尬吹話，好像絲毫沒在聽的樣子，全防住了。

  甚至還相反，薇薇安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廖子軒的臉，看了又看。

  小姑娘越看那是眉頭越緊皺，連伸手放在下巴與唇部之間，沉思狀的姿勢都擺上來了。

  在連廖子軒都聽不到的精神空間內。

  「另一個我，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薇薇安開始求助。

  【沒有！完全沒有！】

  【喂！薇薇安，我警告你啊，以人類的審美來看，我承認他可能有那麼一丁丁丁兒點的帥，但你也不能這樣啊！你你，你以前可不是這種人的啊！】

  來自第二人格惱火的聲音傳來，小姑娘是連忙解釋。

  「另一個我，你你想哪裡去了！我才不是因為那種緣故。」

  「我是真的.真的覺得在他身上，有股，有股忍不住想讓我親近的氣息。」

  薇薇安這邊全是說的大實話，可放到第二人格耳中，精神空間內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那個和薇薇安長得一模一樣的黑裙少女，胸都快給氣炸了！

  【蛤！？你還說你不是！連親近都說出來了！不行了！氣死我了！】

  【小黑呢！那頭死小狼崽到底跑哪裡去了！你家薇薇安都快被別人給拐跑了，你怎麼還有心情在外面玩！】

  【小黑！快把小黑給召喚回來，我要見小黑！我要小黑！！薇薇安！】

  平日一直對廖子軒看不順眼的第二人格，此刻無比的想念起了小狼崽。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第二人格深感自己勢單力薄，單靠她一個人是沒法拉回薇薇安了，必須得找隊友才行。

  自家的大白菜，就算是吃，也肯定要內部消化，哪有便宜了別人的道理？

  更別提，作為第二人格的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大白菜.的贈品？買一送一，雙生大白菜？

  然而。

  第二人格在這裡撕心裂肺地大喊的時候，反觀小姑娘，卻眼神一亮，宛若終於被點醒了一般。

  「太謝謝你了！另一個我！果然還是你比較敏銳，我終於知道了，到底在那個人身上的氣息是什麼了，沒錯，就是跟我面對小黑時，簡直一模一樣！」

  就仿佛終於解開了一道苦思冥想的題目，薇薇安激動又興奮，而精神空間內，第二人格則情緒稍微冷靜了一些。

  有.小黑的氣息？

  她沒有說更加惱怒了，因為第二人格可是知道，小黑對於薇薇安的重要程度與意義，薇薇安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

  小姑娘說有，那或許就真有？

  「另一個我，你，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指可能，會不會他就是小黑？」

  仿佛思維被打開了一片新天地。

  薇薇安如同個好奇寶寶樣，勇敢又亢奮地提出了個極為大膽的猜測。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第二人格脫口而出。

  「為什麼呀？當初的薪炎不也是這樣嗎，能變成人形！小黑他一定也可以的吧！」薇薇安越想眼睛越亮，充滿了期待。

  見狀的第二人格，立刻抓耳撓腮，絞盡腦汁想著反駁，她從心底就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因為】

  一拍大腿。

  【對，沒錯！就算是要變，那也是變成小孩子！就跟現在的薪炎一樣，你那頭小狼崽才多大，剛過幼年期不久，哪會能變成個青年！】

  來自第二人格的據理力爭下，好像確實還有幾分道理。

  不過薇薇安還是有點堅持地小聲嘟囔道：

  「可是，現在的薪炎比較，唔.比較傻笨傻笨的嘛！所以才會變成小孩子！」

  「但小黑不一樣，他是好聰明的，有些時候總感覺.不是我在培養他，而是他在培養我呢！」

  明明都可以算是「召喚師之恥」的發言了，但從薇薇安的臉上，頂多見到幾分羞澀，可更多的還是叉腰驕傲。

  怎麼了，她憑運氣召喚的小黑，誰規定召喚獸就不能訓練召喚師了？

  【你！你！呃呃呃氣死我了！我不管了，你要是覺得他是，你就自己問他吧！】

  第二人格賭氣般的沒了動靜，好像去蒙上被子睡大覺了。

  可實際.

  真當外面現實中，盯著廖子軒看了許久的薇薇安，準備開口時，第二人格藏在被窩裡觀察外界的小電視，看的比誰都專注和緊張。

  「那個.」

  「小，小黑？」薇薇安下定決心，什麼都不管了，她開口就是直球，直接試探性地對著青年問道。

  小姑娘一眨一眨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向廖子軒，眸子裡全是期待。

  而廖子軒

  在心臟跳慢了一拍之後。

  「哎，應該說真不愧是薇薇安小姐嗎？果然還是瞞不住你。」

  廖子軒一副「被你發現了」模樣的無可奈何搖頭。

  這讓對面的薇薇安，小姑娘眼睛中的光芒立刻大盛起來，激動到連聲音都顫抖了幾分。

  「所以，所以你真的是小黑.」

  「沒錯！」

  廖子軒這句，沒有半點遲疑的肯定話一出。

  風停，樹靜，鳥不叫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各個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精彩樣子。

  薇薇安情緒難以控制地捂住了嘴巴。

  精神空間內，埋頭蒙在被窩裡的第二人格，很有意思地，居然也做出了和現實中薇薇安一模一樣的動作，對著鏡頭畫面中的廖子軒，捂住了嘴巴。

  莉絲呃，這位大小姐就比較慘了，好似被石化定住，跟不遠處真是在「掛機」中的小女僕狀態差不多。

  至於最後一人的雪莉，雪莉其實還好，畢竟她算早就知道一切，可她也還是面露驚訝，沒想到黑大人竟然真的承認了。

  然而。

  當秒針又動了一下，到下一秒後，以上所有的這些神情，全部在廖子軒的下一句話中煙消雲散，完全作廢。

  因為。

  「沒錯，我就是小黑.的長輩！」

  廖子軒如是補充道，他剛才的上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