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八方震盪

  張全有還不知道。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杜歸的眼中。

  他憑藉著能嗅到氣味的能力,來到了一條大馬路上。

  「是杜老闆的味道!」

  張全有抽了抽鼻子:「還有賈隊長,還有另外兩個鬼物,那是什麼玩意?一聞到味,我就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給我的感覺,像是兩個不得好死的舔狗。」

  「咦,那兩個舔狗把賈隊長帶走了!」

  「杜老闆和它們分開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兄弟,你這是瞞了我什麼?」

  張全有臉色微變。

  事到如今,再加上杜歸也沒想過太隱瞞他的原因。

  他已經察覺到了許多隱秘。

  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猜。

  「不行,我得通知錢老他們。」

  「杜老闆應該不會出事。」

  說著,張全有就拿出手機,撥打了錢友亮的電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

  電話就接通了,但卻不是錢友亮,而是嚴老。

  「嚴老,怎麼是您?錢老呢?」

  「他有事出去了,怎麼了?」

  「是這樣的嚴老,杜老闆失蹤了,我現在根本聯繫不到他,而且這邊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那片烏雲也跑了。」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您能不能給我一點提醒!讓我知道局面究竟發展到何種地步!」

  張全有喋喋不休的追問。

  電話那頭。

  嚴老卻平靜的說:「全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好好跟著杜老闆混,不要想太多有的沒的,你的路啊,爺爺們都給你安排好了。」

  張全有不甘心:「不是,嚴老,您怎麼也這樣!難道我在你們眼裡,就這麼不成器嗎?」

  嚴老淡淡的說:「傻孩子,哪有什麼難道,你在我們眼裡,的確很不成器,也幸虧接電話的是我,要是友亮的話,你少不了挨揍。」

  張全有都懵了:「所以說,我現在該幹什麼?」

  嚴老說:「吃好喝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好了,沒事不要打電話過來,我們很忙的。」

  下一秒。

  電話被掛斷。

  張全有楞在原地。

  他拿著手機,不敢置信的說道:「我……你……不是,我真的是你們的晚輩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太像呢?」

  「還有杜老闆,你們怎麼都坑壑一氣,一個個的,都好像把我當孫子一樣對待。」

  「難道我真的不成器?」

  「可我在同齡人里,也不算弱啊!」

  而正在這時。

  遠處,一輛轎車開了過來。

  羅城打開車門,沖張全有說道:「全有哥,曲老那邊下令了,我們所有人都要前往明州,那烏雲現在正在往明州趕,一定要想辦法,把它困住!」

  ……

  民調局的總部。

  現在一眾老人,全都在激烈的爭吵。

  「平洲那邊傷亡不小,現在又要把戰場拉到明州,到時候傷亡慘重,誰負責?」

  「曲華傑做的也沒錯!」

  「那烏雲就是一個鬼蜮,現在往明州那邊飄,我們根本沒法阻止它,只能想辦法,把它留在明州。」

  「明州地大物博,很多地方都是荒原,是山區。」

  「那些地方人煙稀少,把那片雲引過去。」

  眾人面紅脖子粗,全都在發表著意見。

  可這時。

  冷不丁的,有人說了一句:「如何引過去呢?」

  一時間。

  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

  如何引過去呢?

  從一開始,他們對局面就沒有掌控的能力。

  只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可現在。

  那一片烏雲,就已經讓他們束手無策。

  對方並不是單純的鬼物。

  更不是用人命往上填就能解決的。

  說白了,當實力達到某個臨界點,任何陰謀詭計和算計,都已經是捉襟見肘,顯得無比可笑。

  突然。

  一個老人呢喃著說道:「我們到現在,對那片烏雲都一無所知,它究竟有多強,究竟是什麼,究竟有什麼能力,我們都不清楚。」

  「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做任何事,都顯得浮於表面。」

  「誰能告訴我,我們究竟在做什麼?」

  而正在這時。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

  角落的黑暗中,一個身材瘦弱的老人,拄著拐杖,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錢友亮。

  「我來告訴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第一,那烏雲里的是安州鬼王,它不是你們的敵人,不管它做什麼,都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

  「第二,有存在在算計它,我們要做的是靜觀其變,把算計它的存在逼出來。」

  ……

  另一邊。

  大片的烏雲,已經逐漸離開了平洲境內。

  向著明州那邊趕去。

  明州和平洲接壤,再往中部一點,就是長安。

  烏雲移動的速度不算太快。

  但駐守在明州的那些民調局成員,包括這座城內的其餘勢力,諸如一些民間的捉鬼組織,全都膽戰心驚。

  他們遠遠地就看到了那黑壓壓的烏雲。

  雖然還沒完全移動過來。

  可平白無故,所有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恐懼,未知。

  人在面對天災的時候,總是那麼的被動,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和迷茫。

  眼下,這片烏雲便是天災。

  有知道一些內幕的人目露絕望:「那是從平洲過來的鬼蜮,我有朋友在民調局工作,那烏雲會下雨,能把所有人都變成鬼奴的雨。」

  「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逃吧!」

  「民調局的人呢?怎麼還沒趕過來,明州都要完蛋了,這些人不是自詡為人民公僕,守護一方安全嗎?人呢!」

  「快跑,快跑!」

  雨還未至,他們便已經風聲鶴唳。

  並且。

  明州是有守墓人的。

  那些人站在黑暗中,站在角落裡,就像是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

  一個個面露忌憚。

  其中有一名扛著一桿大旗的老人,那人便是一名十命主祭。

  這主祭語氣森寒的說道:「我已經得到了那位的指示,這就是安州的墓主人,它現在到了明州,它想要開戰!」

  「我們該怎麼辦?走,還是留?」

  有人急切的問,安州的墓主人給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了,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留下來,卻可能會死的不能再死。

  那主祭冷冷的說:「走?為什麼要走?它既然敢來,那就讓它死在這裡。」

  「那位已經下令,所有人隨我前往大墓,舉行一場祭祀,讓明州徹底亂起來,無需我們出手,自然會有存在對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