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
杜歸神清氣爽。
他覺得他又行了。
本來,有個專門釣幕後黑手的計劃,也就是把青銅鼎鎮壓的那玩意放出來。
這樣一來。
平洲徹底亂套。
管你打生打死,陰謀詭計,都得先對付那東西。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那東西,是所有墓主人的敵人。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杜歸不打算那麼干。
因此。
他現在想到了一個極為魔鬼的主意。
先把那個烏雲,也就是原本平洲的源頭給「吃」了。
管它源頭有沒有毒。
先拿下再說。
走出住的房間。
平洲民調局臨時分部,現在已經恢復了秩序。
只是,頭頂的烏雲一直沒有消散,導致平洲根本看不到太陽,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壓的人喘不過氣。
高堯看到杜歸牽著賈隊長出來。
趕忙走上前,驚喜的說:「杜老闆,你已經好了嗎?」
杜歸瞥了一眼高堯:「好了,你手裡拿著個保溫杯乾啥?張全有呢?」
高堯趕忙把保溫杯遞上去,說道:「這不是給你準備的嗎,裡面泡的枸杞,你不是腎虛了嗎,裡面還有人參呢。」
一聽這話。
杜歸臉都綠了:「胡說,我怎麼可能腎虛,這是誰造的謠?」
高堯撓了撓頭說:「張隊說的啊,他不可能造你的謠吧!」
杜歸冷哼了一聲說道:「好一個張全有,竟然在外面黑我,他人呢?」
「他和羅前輩在一起,曲老的意識到現在還沒回來,現在平洲這邊的事,都由張隊和羅前輩負責。」
「那算了,我本來還想找他麻煩,既然有老羅在,那就給他個面子。」
「對了,跟他說一聲,我要出去一趟,讓他沒事別找我。」
說話間。
杜歸一把奪過高堯手裡的保溫杯。
若無其事的牽著賈隊長就走。
……
在會議室里。
張全有和羅江洋兩人,正看著雙眼滿是血絲,僵直的站著的曲華傑,兩人的神情都很複雜。
「曲老之前有說過,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他只讓我守好他的身體。」
羅江洋搖搖頭,無比擔憂的說道:「現在平洲的情況太複雜了,上頭想要派人過來,都不敢輕易做出決定。」
「如果曲老的意識再不回來,我擔心會出事。」
民調局內部,還是有不少老人的。
往遠了說,有那幾個殺過六次索命鬼的高手。
往近了說。
錢友亮他們就在安州。
可是。
現在平洲的局面太亂了,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想要派人過來,可卻又擔心,哪些人到了平洲,反而會深陷泥潭。
是的。
平洲現在就是個泥潭。
雖然說,那場雨已經停了。
但誰敢保證,接下來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呢?
民調局就算派來高手,也只能在平洲城外乾瞪眼。
張全有看著羅江洋,嘆著氣說:「杜老闆昨天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讓我趕緊把人都給撤出平洲,我有一種感覺,他好像想一個人待在平洲。」
羅江洋瞪大了眼睛,說:「他有解決辦法?」
張全有搖頭:「我不知道,但大概率是沒有的,否則的話,他昨天也不會虛弱成那樣。」
羅江洋立馬心灰意冷:「那為什麼他還想留在平洲?這不是要玩命嗎?」
說到這裡。
羅江洋語氣複雜的道:「我雖然敬佩他,但他不是民調局的人,他沒有義務參合這檔子事,如今能幫襯著我們,我們已經是承了他天大的人情了。」
「全有,到時候你務必帶他離開。」
「那你呢?」
張全有怔怔的看著羅江洋。
羅江洋灑脫的擺擺手,指著曲華傑說:「我得守著曲老,他什麼時候醒,我什麼時候走。」
張全有皺眉:「要是一直不醒呢?」
「那就一直守著。」
羅江洋面色平淡。
他知道自己什麼本事,知道自己什麼能力。
說好聽點叫一腔熱血。
說難聽點,其實就是莽夫。
但不管怎麼著,他總得做些什麼。
……
另一邊。
杜歸牽著賈隊長,行走在平洲的大街上。
沿途所見,一片狼藉。
那些汽車,私家車,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很多地方已經沒人了。
「差不多就是這了。」
杜歸低下身,揉著賈隊長的狗頭說道:「賈隊長啊,平洲這地方現在太亂了,不適合遛狗,所以啊,我準備送你回家。」
「你到時候呢,就在家裡等著我。」
「咱們家裡比較安全,地方也寬敞,你要是餓了,就去找錢老他們,他們肯定會給你餵的好好的。」
這是要告別了。
平洲是一個專門給杜歸準備的死局。
但不是給賈隊長準備的。
賈隊長盯著自己主人,搖晃著尾巴,不停的轉著圈。
似乎是在搖尾乞憐。
杜歸微微一笑:「你看你,連叫都不叫一下,看來是默認了。」
「賈富賈貴,給我出來!」
一聲令下。
兩個鬼影,直接鑽出了地面。
陰冷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四周。
賈富和賈貴兄弟倆人恭敬的說:「老闆,您有何吩咐?」
杜歸收起了笑容,平靜的說:「你們把賈隊長帶回如家飯店,等我的消息。」
兄弟倆人笑呵呵的說:「行,老闆您放心,我們去去就回。」
杜歸搖頭道:「不,你們也待在飯店,前台放的那盤牽牛花知道吧,每天給我澆澆水,這就是你們的任務。」
賈富疑惑的說:「老闆,那您呢?」
賈貴說:「老闆,怎麼感覺您是在交代身後事啊。」
話音剛落。
啪的一聲。
杜歸上去就是一巴掌:「少他媽廢話,帶賈隊長回去,記住,一定要照顧好它。」
賈貴捂著臉說:「是是是,老闆您放心,我們和賈隊長親如兄弟,我們一定不讓它受半點委屈。」
賈富崇敬的說道:「老闆,有我賈富在,您就放一萬個心吧,我一定對待親爹一樣對待賈隊長。」
賈貴懵了:「哥,差輩了!」
賈富擺手:「沒差,我們各論各的。」
兄弟倆說著,就抬著賈隊長,融入了黑暗之中。
原地。
杜歸抬頭看著天上的烏雲,深吸一口氣。
他冷冷的說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