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影現身的那一刻。
整個許安都炸開了鍋。
它這次現身,似乎和先前完全不一樣了。
在這裡的任何鬼物,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它的氣息。
雖然說,許安有一半不是它的活動範圍。
那在那一半區域之中。
所有的鬼物,在此刻全都瘋了一樣的逃竄。
它們不停的往許安城外逃遁。
而活人們,卻在恐懼之中戰慄。
還沒來得及全都撤離許安的百姓們,在這一刻,全都驚恐的發現,他們竟然只能顫抖。
就好像天塌了一樣。
凡人們還好。
更難受的是那些特殊能力的人。
每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
不管是民調局的,還是說守墓人。
全都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暴雨傾盆而下。
把每個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每一滴雨水,都透露著滲人的寒意。
所有人目露驚恐,喘著粗氣,不受控制的雙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不存在所謂強者豁免權。
那怕是錢友亮。
此時也跪在了地上。
他雙手捧著那柳木盒子,語氣驚恐的說道:「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安州的墓主人?」
「是安州的墓主人!」
「它怎麼會跑到許安!」
作為曾經觸碰過安州墓主人棺材蓋的人,錢友亮有資格分辨出那個存在究竟是誰。
可他放眼望去。
極盡全力,卻都看不到安州的墓主人。
他只看到,一個巨大的水幕,把新開區,老城區,郊區全都覆蓋住。
一個可怖的存在,正在那水幕之中瘋狂的嘶吼。
「另一個墓主人?」
「它就是突然出現在許安的墓主人嗎?」
錢友亮把天水市的墓主人,當做了那個跑到許安的墓主人。
因為……
他只能想到,是兩個墓主人現身許安,使得安州的墓主人不悅,直接降臨到了許安。
轟的一聲……
又是一道雷電劈了下來。
這次。
錢友亮看到了一片黑暗。
他看到,那黑暗中的一片區域,有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除了右手以外,其餘的部分根本無法被人看到。
他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卻能想到,這絕不正常。
人死如燈滅。
而鬼死則為魙。
墓主人和鬼沒有什麼關係。
但如果凡人能窺探到它,那將會引起一場巨大的轟動。
誰不想知道,墓主人究竟生前是何種存在?
緊接著。
錢友亮隔著大半個許安,便看到,那人影舉起了右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整個水幕被拍的震盪不止。
有一大半都被生生拍碎。
那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許安墓主人的臉上。
「這……」
「它是來幫我們的嗎?」
錢友亮心中震撼無比,震驚與那可怕的偉力。
可是。
他腦海中,卻有一段被抹去的記憶,正在逐漸變得朦朧了起來。
那記憶使得,錢友亮有一種直覺。
安州的墓主人,真的是來幫他們的。
……
另一邊。
九名守墓人屈辱無比的跪在了地上。
他們不甘的低吼。
現代的守墓人們,對墓主人並不尊重。
因為在他們看來,就連九州的墓主人,都是古代守墓人們葬下去的。
古代的守墓人,還留下了能對付墓主人的東西。
對他們而言,墓主人?
不過是待收穫的果實罷了。
無知讓他們無畏。
「該死……」
「我感受不到林海的氣息了。」
「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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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市的墓主人,怎麼會被壓著打。」
「那個存在,難道是安州的墓主人?」
所有人都非常的驚恐。
安州是古代的九州之一。
除了那種位格的存在,其餘的墓主人,實際上大差不差,即便是再強,位格也不可能超過九州。
能壓著天水市墓主人打的。
也唯有鎮壓九州的墓主人們。
「不可能……」
「安州的墓主人,位格太高了,我們無法窺探出它的真容,但我們卻能看到它的一隻手,它一定不是安州的墓主人。」
「把許安的墓主人逼出來。」
「兩個墓主人和它抗衡,或許還有勝算。」
眾人跪在地上,強撐著拿出了一個青銅瓶子。
青銅瓶子沒有封口。
但裡面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將其倒出來以後。
便有混合著鮮血的硃砂滴落在地上。
順著地上的積水,逐漸滲入了許安的地底下。
眨眼間……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咚……
咚……
咚……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震動。
嘩啦一聲。
傾盆的暴雨,在這一刻,全都沾染上了血色。
……
許安地底下。
那個鬼蜮之中,穿著嫁衣的女人被吊死在歪脖子樹上。
突然……
她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
纖細的玉手,便抓住了束縛在脖子上的三尺綢緞。
只是微微一用力。
那綢緞便被她硬生生的拽了下來。
嫁衣女人一把按在那歪脖子樹上。
後者輕輕顫動。
它依舊可以鎮壓住嫁衣女人。
但嫁衣女人的目光,卻掃向了歪脖子樹的傷口。
那是一節被掰斷的樹枝。
她的目光帶著某種可怖的力量。
那歪脖子樹輕輕一震,流露在樹身上的滴滴鮮血,以及那白色的霧氣,全都湧入了樹心之中。
嫁衣女人震怒。
她不甘心的甩開歪脖子樹。
似乎,那白色的霧氣和血液,對她而言,是一種天大的好處。
……
在外界。
許安的墓主人,降臨了。
那是一片血色的鬼蜮。
被埋進許安的所有陪葬者,一個接一個的,全都陸陸續續的冒了出來。
竟然一共有十八個。
想要逃離許安的那些鬼物們,在這一刻,仿佛迎來了主心骨。
它們全都匍匐了下來。
一道閃電划過。
在那鬼蜮之中,穿著嫁衣的女人,便站在那顆歪脖子樹旁。
……
民調局總部。
所有的老人,看著這一幕,全都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
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帶著恐懼。
衛星監控的畫面中。
整個許安已經被兩個可怕的鬼蜮所籠罩。
一個水域呈現出水幕的模樣。
一個則是一片血色,其中有無數鬼物在蠕動。
「天啊……」
「三個墓主人,全都現身許安。」
「這是要把天都打塌嗎?」
「還有那個神秘的存在,它是安州的墓主人吧?」
「它為什麼以這種姿態現身?」
「它的鬼蜮呢?為何還不降臨!」
正說著。
監控畫面一陣扭曲。
緊接著,所有的老人,便如遭雷擊。
轟……
所有的椅子全都坍塌。
所有老人全都跌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畫面之中。
一個可怖的的意志,遠隔幾千里,透過所謂的衛星監控,將目光投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