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許安機場。
杜歸到的時候,張全有和羅江洋他們已經久等多時了。
一見杜歸來。
張全有就趕忙招手:「兄弟,這裡。」
「我看到了。」
杜歸同樣揮揮手。
今天要來接錢友亮,據說還有另外兩個老人。
那兩個老人,便是當年的八位老人。
分別是老四和老六。
對於這些老人。
杜歸打心裡是尊敬的,因此他罕見的換了一身最值錢的衣服。
下半身黑色牛仔褲,上半身黃色T恤。
腳上的鴻星爾克板鞋。
加起來足足有七百。
張全有看著眼前的杜歸,嘖嘖稱奇的說道:「杜老闆,你今天這穿的人模人樣的,居然還挺帥的。」
杜歸不屑的說:「你說的好像我以前不帥一樣。」
張全有說:「倒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感覺你好像比之前更精神了,所以顯得更帥了。」
一旁。
羅江洋也贊同點頭說道:「的確,之前杜老闆的氣質有點陰翳,總感覺心裡藏著事一樣,今天整個人狀態都變好了。」
說完。
羅江洋瞪了一眼自己兒子。
羅城嚇得渾身一抖,但想到這裡有那麼多人當面,自己爸爸也不可能當眾抽自己。
於是。
羅城就沖杜歸訕笑著說道:「杜老闆,我見過那麼多人,你是最帥的。」
天知道。
杜老闆經不起夸。
一誇他就飄。
杜歸一臉得意,淡淡的說道:「不錯,你們都很有眼光,多夸幾句,我還想再聽一聽。」
難得……
真的很難得,杜歸雖然自認為很帥,長了一張渣男臉。
但自從多了個安州鬼王的馬甲以後。
他就和奇醜無比這四個字打上了標籤。
提到安州鬼王。
大家就會想起來,噢,就它奇醜無比啊!
眾人聽著杜歸的話。
他們都愣住了。
不是吧……
天底下怎麼有這麼臭不要臉的人?
我們誇你,只是恭維幾句。
你居然還不滿足。
還要多夸幾句。
嘖……
羅城心中腹誹道:「狗群主,真是狗群主啊,天天在群里不開車,還敲詐了我十萬塊,現在又這麼嘚瑟,簡直就不是個正經人。」
正在這時。
一架飛機緩緩降落在飛機跑道上。
張全有眼前一亮:「錢老他們到了。」
眾人趕忙望了過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
滑行在跑道上的飛機,逐漸停了下來。
眾人趕忙上前迎接。
如果是正常的機場,是不允許這麼接機的。
但他們有特權。
機艙門緩緩打開。
緊接著,一隊隊人走了下來。
這些人,全都民調局的精英。
其中有唐元清他們那一脈的人,也有曲華傑派來的人。
那些人,抬著簡易病床,把兩個昏迷不醒,頭髮花白的老人抬了下來。
這兩個老人便是除了錢友亮以外,僅剩的兩名老人。
兩名老人雖然昏迷不醒。
但他們的氣息卻很可怕。
給人一種,仿佛沉睡的猛虎一樣的感覺。
張全有迎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兩個簡易病床抬到了地上。
兩名老人都是他的長輩。
這時。
錢友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全有,最好的病房安排好了嗎?」
「回錢老,已經都準備好了!」
張全有回頭一看。
便看到,錢友亮雙手捧著一個柳木盒子,拐杖背在身後,一瘸一拐的走了下來。
一旁。
羅江洋走上前,低頭說道:「錢老,歡迎您回來。」
錢友亮瞥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歡迎?羅家小子,許安都鬧成這樣了,你有什麼臉說出歡迎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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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現在的許安,烏煙瘴氣,你身為許安分部的負責人,你盡到你的責任了嗎?」
錢友亮還是以前的臭脾氣。
上來就是訓話。
羅江洋低著頭,大聲說道:「請您訓斥。」
錢友亮冷哼著說:「訓斥個屁,老子現在哪有空。」
說完。
錢友亮看向了杜歸。
那銳利的目光,立馬就柔和了下來。
「杜老闆,好久不見。」
錢友亮雖然摸出了那一段記憶。
但本能卻讓他對杜歸的態度好的出奇。
不僅僅有唐元清臨死前,拜託他照顧杜歸的原因。
也有人情在裡面。
因為,杜歸讓唐元清唯一的孫女,有了個全屍。
杜歸看著錢友亮。
他微微一笑,說道:「錢老,好久不見,您看著比以前精神多了,您這拿的是個啥?看著好像挺值錢的樣子。」
錢友亮怔了怔,差點沒跟上杜歸的腦迴路。
這個老人啞然失笑道:「也就你會把這盒子裡的東西和錢掛鉤了,不過我告訴你,這玩意啊,再多錢都買不來。」
杜歸好奇的說道:「該不會是青銅器吧?我之前特意查過,法律禁止買賣青銅器。」
此話一出。
錢友亮眉頭緊皺,含糊的說道:「年輕人不要瞎想,想太多可不是好事。」
說話間。
錢友亮便一瘸一拐的走到前面。
同時,他低聲說道:「安排個房間,我要和全有說一些事,其他人就不用跟上來了,嗯……把杜老闆叫上。」
……
十幾分鐘後。
房間內。
錢友亮盤腿坐在地上,藏著青銅戈的柳木盒子,就放在他腿上。
杜歸和張全有站在房間裡。
他們看到,錢友亮發動了鬼遮眼的能力,把一切都隔絕在外。
「不用驚訝。」
「之前,我和元清算計那些守墓人的時候,就是這麼幹的。」
「在我的鬼遮眼能力里,誰都無法窺探。」
錢友亮語氣平淡。
看著杜歸,看著張全有。
他的神色略帶猶豫,卻又夾雜著一絲果決。
一提唐元清。
杜歸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但猛然間。
他發現了一件事。
自己今天的精神頭,的確很好。
而原因,則是因為錢友亮回來了。
錢友亮體內有著鬼骨的存在。
杜歸能從這個老人的身上,看到唐元清的影子。
那是他遇到,最可敬的長輩。
這時。
錢友亮看著兩人,緩緩開口道:「本來,這件事我只想和全有說的,但杜老闆,你也是自己人,元清把你看做他的後輩,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也一樣。」
「民調局內部的那兩條老狗,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只可惜,我沒親手打死他們。」
「現在許安這邊的情況複雜,兩個墓主人都現身了,我覺得那些守墓人不可能不到場,到時候,許安會亂做一團。」
「但我這帶來了一樣或許能決定大局的東西,就是這盒子裡的玩意,屆時我會一個人駐守許安,你們兩個,有多遠跑多遠。」
杜歸皺眉道:「錢老,您待著許安,不也無濟於事,兩個墓主人,您能打的過誰?」
張全有則沒說話。
他知道錢友亮的意思。
果然。
下一秒,錢友亮便低聲說道:「誰都可以走,但唯有我不能走,民調局內部,很多人還不清醒,他們和守墓人接觸的太少了,不知道守墓人的可怕,眼下他們都在通過衛星監控,看著許安。」
「我得讓他們警惕起來。」
「那如果沒用呢?」
「如果沒用的話,那我也能自保,退到安州。」
「民調局,不一定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