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
羅江洋又被震撼到了。
他隔著老遠,就看到私人醫療機構已經被打成了廢墟。
還看到兩個安州鬼王在互相爭鋒。
結果更丑的那個把不太醜的打死了。
然後又冒出了一個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年輕男人。
那年輕男人好像說了些什麼。
但距離太遠,根本聽不清。
只是依稀聽到幾個詞彙。
比如說:「不該對我弟弟動手,你犯了更大錯誤。」
什麼犯了錯誤?
羅江洋徹底麻了。
誰是他弟弟啊?
這個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移動到更近一點的位置。
可是緊接著。
一道冰冷無情,理智到極點的目光,便看向了過來。
羅江洋忍不住脫口道:「你究竟是誰!」
他太想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以他的智慧,根本就分析不出來。
杜維扭過頭,不再關注羅江洋。
他看著眼前的杜歸,目光中閃過一絲僅有的溫和。
像是兄長看弟弟的目光一樣。
然後。
杜維一揮手。
連帶著那面巨大的青銅鏡,還有眼前的安州鬼王,全都消失不見。
只剩下羅江洋呆滯的說道:「難道安州鬼王動了你弟弟?」
……
鬼蜮中。
一切都在迅速的重建。
依舊是那間辦公室。
杜歸躺在沙發上。
意識陷入了沉淪之中。
他睡過去了。
但杜維卻有一種直覺,只要自己動手,自己的弟弟就會立馬醒來。
而且甦醒以後的那個存在,比自己弟弟更加可怖。
「有趣……那就是墓主人嗎?又或者說,是所謂的源頭?」
杜維點了一根煙,看向一旁的青銅鏡。
「這是陪葬者?」
「我弟弟是墓主人?」
「不對,他應該是安州的墓主人,也就是說,這個陪葬者是許安的。」
杜維皺著眉。
已知的信息太少,就連他都分析不出來太多東西。
況且,他只是一個複製品而已。
來自於杜歸的認知,以及他消失以前,遺留下來的畫面而已。
之所以杜維能突然翻身為主。
實際上,是撿了個漏。
杜歸把青銅鏡差點打廢。
關鍵時刻,青銅鏡卻又把杜維給放了出來,想要抵擋一下。
然而它忽略了。
杜維也是杜家人。
那怕是表哥,身上也有一半血脈是杜家的。
正在這時。
杜維看向杜歸,打了個響指說道:「你該醒了。」
下一秒。
杜歸渾身一顫,立馬睜開了眼睛:「我……哥,你對我做了什麼?」
杜維淡淡說道:「沒什麼,一點小小的催眠而已,好像我暗示完這個青銅鏡以後,我得到了一些奇怪的力量,很難理解。」
「臥槽……」
杜歸更難理解了:「你掌握了青銅鏡?這是個陪葬者啊,哥你咋做到的?」
杜維好奇的問道:「很難嗎?」
杜歸嘴角一抽:「很難啊……我之前被陪葬者追的到處跑,要不是我能變身,早就被乾死了。」
杜維皺著眉,思索道:「變身,變成安州鬼王嗎?」
「對啊!」
「有時效的變身,聽起來很有趣。」
杜歸看著一旁的青銅鏡,看著一旁的表哥,神色複雜的說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感覺你和無頭鬼一樣天克我,你怎麼控制這個鏡子的,你不是被複製出來的嗎?」
聽到這話。
杜維一邊抽著煙,一邊解釋說:「控制它倒是不難,它把我召喚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你打廢了,我給它加了一個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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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思維很難理解,大概就是我騙它我是它,它是我這樣。」
這……
杜歸驚呆了:「不愧是你啊表哥,你我兄弟聯手,我感覺無敵了。」
杜維失笑道:「怎麼可能,我維持不了多久,它就會擺脫那種狀態,大概還有幾分鐘吧。」
一時間。
杜歸的語氣變得複雜了起來:「那你呢?」
杜維笑著說:「就像你想的那樣。」
說著。
杜維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輕聲道:「有很多事我沒有告訴你,我當時之所以學心理學,其實是為了報仇。」
「我爸媽的死是他殺。」
「那個富商就是兇手,所以我用心理暗示弄死了他。」
「整個計劃天衣無縫,按照邏輯來講,現在的我應該已經到紐約了。」
「如果你想找我的話,可以去紐約看看。」
「但也有可能,我已經死了。」
「因為我那時候,是抱著安排後事的想法安排的,我給你留了房子,還有錢,那卡里有我這些年攢的錢,大概兩百萬吧。」
「本來想的是,你自己節省一點,再做做如家飯店的生意,一輩子就不愁吃喝,不愁住了,沒想到你身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說到這。
杜維嘆了口氣。
杜歸酸溜溜的說:「兩百萬啊,我最近拼死拼活,都沒賺那麼多錢,表哥你是怎麼賺錢的,能不能教教我。」
杜維不置可否的說:「你要是能學會,我至於給你留房子,留錢嗎?」
「好像也是。」
杜歸尷尬的無地自容。
杜維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還有一分鐘,但你卻讓我很不放心,你正在被你說的那種力量侵蝕。」
「侵蝕?」
「就是不理智。」
「額……那好像侵蝕不侵蝕都沒什麼區別。」
天知道,杜老闆本來就不是一個理智的人,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小氣又記仇。
一句話,就是干!
杜維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區別很大,你要知道,非人並不意味著非我。」
「我不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去紐約找到了真正的我,那時候你卻變成了一個連我都認不出的存在,那會讓我很失望。」
說這話的時候。
杜維的身影已經在逐漸變得暗淡了下去。
「哥!」
「那個青銅鏡我對付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雖然你從變身狀態退出去了,但應該能打的過。」
「再見了,弟弟。」
杜歸趕忙伸手抓了上去,卻抓了個空氣。
那個男人,就這麼出現了匆匆一瞥,卻又驚艷般的消失。
原地。
四周的景象,逐漸正在扭曲。
杜歸一扭頭,看向那面青銅鏡。
青銅鏡上裂紋已經出現了三道,但現在,氣息卻變得越來越高漲。
好像它恢復了許多。
杜歸握緊拳頭,一把抓住青銅鏡。
……
此時此刻。
遙遠的東洲,地下。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地宮。
地宮內有一個池子,池子裡躺著一個老人。
那老人便是和方承源一樣,竊取墓主人力量的存在。
但是。
這老人並不知道。
在池子邊上。
一個模糊的輪廓,一直在看著他。
突然。
那模糊的輪廓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
它……
它抬起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奇怪……那個人好像又現身了?」
「不對,原來只是個複製品。」
「可惜了,要不是他神秘失蹤了,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也更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