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歸胸口看起來像是紋身的那張人臉。
是尚未成型的嬰兒弄出來的。
那個嬰兒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只是尚未誕生,就別杜歸強制性流產掉了。
而某些力量則遺留在了杜歸的身體裡。
準確的說。
這是一種詛咒。
杜歸研究了半天,都沒研究出來那玩意究竟對自己有什麼危害。
於是……
他就拍了一張上半身的照片,準備發給張全有。
張全有見多識廣,肯定比自己更懂。
可還沒準備發。
杜歸就犯難了:「不對啊,我他媽發光著上身的照片給一個大老爺們,顯得我好變態啊。」
「要不先跟他打個招呼,然後再讓他看看?」
「嘶……這樣好像更變態。」
正在這時。
忽然,張全有的電話打了過來。
杜歸手一滑。
差點沒抓穩手機。
接通電話。
張全有那邊似乎剛結束一場戰鬥。
他疲憊的問:「兄弟,不好意思,我之前在鬼村里,手機沒敢開機,現在才從裡面出來。」
杜歸噢了一聲說:「沒事沒事,你那邊解決了嗎?」
那個漢服女凶神。
給他的映像非常深刻。
對方的身材僅次於紅姐,但更顯得小家碧玉,尤其是一雙白嫩的腳丫,那叫一個潤啊!
這種鬼,放到大保健一條街,妥妥的頭牌。
張全有咳嗽了一聲,說道:「沒解決,但也算是解決了,那個凶神被我鎮在了鬼村下面,整個村子都被我封住了。」
杜歸有些驚訝:「不是吧?你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
張全有聲音乾澀的道:「因為我的索命鬼快來了。」
杜歸眉頭緊皺:「怎麼會這樣?」
張全有回答道:「我們這些人的能力,都是因為靈異事件開始爆發,而到了安州,這裡的靈異事件爆發,也會催生我們的能力變強。」
「相對的,我們越強,索命鬼就來的越快。」
這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
索命鬼只有自己能見到,也只有自己能殺死。
在民調局裡,張全有的實力不算出眾,他比劉隊都要差了不止一籌,主要靠的是經驗和能力。
那為什麼。
安州這地方出問題,民調局不派來更厲害的人?
反而是派張全有他們呢?
答案很簡單……
因為越厲害的那些人,索命鬼往往來的越快。
死的也就越快。
或者說,他們還不夠厲害。
因為唐元清,也就是唐老,殺死了不止一次索命鬼。
如果是年輕時候的巔峰期。
唐老恐怕能把明朝古屍壓著打。
但不管怎麼說。
對於一般人來講,索命鬼永遠是個繞不開的話題。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杜歸沉默不語。
電話那頭的張全有也不太想提這個話題,就轉了口風說:「對了,你追殺鬼母的事我這邊也收到消息了,上頭覺得你很不錯。」
「有可能,等那位來了,會很想見你也說不定。」
杜歸語氣低沉的說:「我對這個不是很關注,老哥,你有把握弄死你的索命鬼嗎?」
張全有說:「還沒碰上,說把握都是虛的,要是我被索命鬼弄死了,你記得回頭給我多燒幾個充氣娃娃,最好有歐美的。」
杜歸嘖嘖稱奇:「想不到你還有一顆崇洋媚外的心。」
張全有猥瑣的說道:「崇洋媚外就過分了,只不過從小看的是歐毛美毛,念念不忘啊……」
杜歸不屑的道:「我只支持國產……」
張全有聲音高了起來:「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愛國,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
杜歸冷哼一聲道:「我他媽那時候找不到資源而已,對了,那個鬼母本來是要生下一個鬼嬰,但是被我搞流產了,那個鬼嬰臨時前,好像詛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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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胸口上,有一個跟人臉一樣的紋身。」
「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張全有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應該是標記,意思就是,它盯上了你,但按照你說的,它已經死了才對,不至於啊……」
「你等我有空多帶點人過去,大家一起研究研究你胸口上的,究竟是什麼玩意。」
「這……」
……
掛斷了電話。
杜歸整個人臉都黑了。
他摸著自己胸口的紋身,覺得頭皮發麻。
「媽的,還多帶點人過來一起研究。」
「怎麼感覺那麼膈應呢。」
換上T恤以及休閒褲。
杜歸走到客廳,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做飯,大保健,喝茶。
這是他生平三大愛好。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杜歸長長呼了口氣,他揉著腦袋說:「我欠了張全有一個人情啊……」
「要是我把明朝古屍給弄死,也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但明朝古屍不知道跑哪去了。」
「鬼母也沒被我乾死。」
「他要是被索命鬼弄死,我一輩子都還不上這人情了。」
人情世故,是一個很奇妙的事。
有的王八蛋,說翻臉就翻臉,根本不會考慮所謂的人情。
那些人嗤之以鼻。
而有的人則會掛念一輩子。
杜老闆雖然抽菸喝酒還嫖娼,但他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得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他一條狗命。」
剛說完。
忽然……
杜歸聽到了一陣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
還有賈隊長狂吠的狗叫聲。
緊接著,那摩托車聲音揚長而去。
杜歸撓了撓頭:「誰騎著摩托車過來又走了,難道是來吃飯的客人?」
「也不對啊,附近都沒人了。」
「除了民調局的好兄弟,沒人來我這吃飯啊……」
「等等……」
「摩托車?」
……
幾分鐘後。
如家飯店門口。
賈隊長被拴在門沿上,猙獰的狂吠。
齜牙咧嘴,看起來凶的不能再凶。
而門口,原本停著鬼摩托的空地上。
此時已經空無一物。
杜歸握緊了拳頭,破口大罵:「媽的,那個王八蛋把我摩托偷了,我日你媽啊!」
……
安寧路上。
天色漸晚,太陽即將落山。
東子戴著頭盔,正騎著杜歸的那輛鈴木機車,往摩托車一條街趕去。
一邊騎車,他還一邊得意洋洋的打著電話。
「喂,老闆,我出手你放心,那姓杜的絕對想不到,他一回家,我就順著定位找過去了。」
「這吊人也是搞笑,養了一條看家護院的狗,結果把狗拴門上。」
「要是沒拴那狗,我還真不好出手。」
「不說了,天黑了,我現在就把車騎回去,啥?你那邊又有新單子了?行,等我到地方,就去大街上再轉一圈。」
東子掛斷了電話,隨地吐了一口痰。
他可是偷摩托車的好手,在他們那個圈子裡,還有個花名,叫馬上沒。
意思就是,他一出手,摩托車馬上就沒。
漸漸地。
太陽逐漸落山,最後一抹餘暉被黑暗驅趕消失不見。
平白無故的……
東子忽然感覺有點發冷。
「什麼情況?」
下一秒,身下的摩托車瞬間消失不見。
咣當一聲……
東子重重的摔在了大馬路上,急速行駛的慣性,讓他直接在大馬路上滑行了近十米。
一雙手更是先撲到地上,當場摔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