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番外】01 打鳥

  第26章 【番外】01 打鳥

  本篇緣起交待:公元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某秒,首發於閱文集團起點女生網的《我家姐姐有點狠》一書的作者醬油天后,也就是當前正在碼字的本貝,由於大腦供氧不足、CPU短路、神經中樞抽風,不小心把第二天定時發布的章節點成發布了……

  醬油天后此時的心是六月的雨,淋漓地下個不停。

  醬油天后的心比冷絲雨當眾被林婉如暴扁還崩潰;比冷圓圓站在陽台目送久別重逢的林婉如離去的背影還傷感;比偷窺冷絲雨練功的夏鵬飛被冷絲雨不留情面地推出0101房間還抓狂;

  比每天本來只需背八句詩卻被冷絲雨逼著背了《春江花月夜》的冷圓圓的內心還無助……

  於是,《我家姐姐有點狠》有了《番外01》的誕生……

  ……

  天翔中學上課的鈴聲響了,風度與學識比肩的歷史教師年問天不緊不慢地走進高二、一班的教室,從容走上講台。

  他扶了一下銀色鈦金細框方形眼鏡架,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用比浩瀚的蒼穹還深邃的眸光掃視全場,用節奏適中、不浮誇不沉悶的語調問道:「樹上有十隻鳥,獵人開槍打死一隻,樹上還剩幾隻鳥呢?」

  全班同學當時就懵圈了。

  握草,這是在上歷史課還是在上數學課,這是在問高中生還是在問幼兒園的學生,這是在玩常規套路還是在搞腦筋急轉彎,這是在進行學術探討還是想進行人生導航?

  全班六十個學生不約而同地想,這絕對是年老師為咱挖的坑,咱可不能傻不拉嘰地往裡面跳哇……咱94不上當,咱94不上當,咱多機智呀!

  於是,這種在幼兒園十秒就能給出答案的問題在高二、一班的課堂上竟然在一分鐘以上還無人應答。

  年老師深感無語,心想,我們的學生怎麼啦,我們的教育怎麼啦?我們的教育都把人變傻了麼?

  年問天開始指名回答問題,「王小寶,你來解答一下這個問題。」

  王小寶站起來,胸有成竹地答道:「老師,10-1=9,樹上還有9隻鳥。」

  教室里響起一陣很不友善的笑聲,華可多的笑聲最響亮,畢竟她肺活量比較大。

  「華可多,能給我們解讀一下你笑聲的內涵麼?」

  「鳥兒聽見槍響,哪有不跑的?樹上應該沒有鳥了。」

  年問天的目光投向冷絲雨,「冷絲雨,你今天精神狀態似乎不錯,想來你的思維應該很清晰。你認為誰的答案正確?你還有別的答案麼?」

  冷絲雨咬著筆桿站起來,答道:「老師,我個人認為這個問題沒多大意義,因為它的答案其實可以是從0到10的任何數據!王小寶和華可多的答案既可能正確也可能錯誤!」

  「夏鵬飛,你認為冷絲雨的答案是否成立?」年問天不問冷絲雨的理由,卻去問夏鵬飛的意見。

  夏鵬飛站起身,從容答道:「我的意見和冷絲雨的意見一致。」

  王小寶不服,說道:「怎麼可能是從0到10的任何數據呢?你能說說0的答案的理由嗎?」

  夏鵬飛淡淡地回答:「打死的鳥掉了,別的鳥聽到槍響飛走了。」

  王小寶問,「樹上只剩1隻鳥的理由。」

  夏鵬飛答道:「打死的鳥沒掉下來,別的鳥飛走了。或者打死的鳥掉下來,別的鳥除了一隻耳朵聾的鳥留在樹上,別的鳥都飛走了。」

  「樹上剩2隻的理由?」

  「2隻耳朵聾的鳥留在了樹上,別的掉的掉,飛的飛。」

  「樹上剩3隻的理由?」

  「1隻耳聾留在樹上,1隻太困睡著了沒被吵醒依然留在樹上,1隻被打死留在樹洞裡沒掉下來,其餘的被槍聲驚走了……」

  「那麼4隻呢?」

  「同理可推。除了耳朵聾,也可能有為死鳥殉情不肯離開的;也有可能智商很低聽了槍響也不知道離開的;也有可能聽到槍響被嚇暈嚇死依然留在樹上的;也有可能因為是無聲手槍對別的鳥毫無干擾而留在樹上的;

  也有可能因餓得飛不動了而留在樹上的;也有可能因生無可戀而想主動求死而留在樹上的;也有可能猜測到獵人已沒有子彈而留在樹上的……

  呃,可能性還很多。總之,有了這些不確定性因素,任何數據都可以成立。」

  夏鵬飛的解答很荒謬,而年問天卻深感滿意,他示意幾位學生坐下後,又問柳旭東,「柳旭東,我今天設計這個問題的意圖是什麼?」

  柳旭東站起身,思索片刻,說道:「年老師是想培養我們的逆向思維、發散性思維,培養我們的質疑精神和論證意識。這對我們分析歷史事物和做主觀性歷史試題很有幫助。」

  蔣美丹聽了,對葉知秋低語:「旭東不愧是年級第二啊!」

  葉知秋突然舉手,想尋找點存在感,在獲得許可後她緩緩站起來,「老師設計的問題的答案具有不確定性,是不是表明『歷史是任人裝扮的女孩子』的合理性?」

  年問天不作出正面回答,而是直接針對這個問題向全班發問:「同學們認為『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嗎?請周洋同學起來回答。」

  周洋起來侃侃而談,「我認為此話是正確的,歷史認識具有很強的主觀性,對歷史事物的評價往往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同的人物因為各自不同的階級、立場、知識、能力、經驗及其他因素的制約,會往往對同一事物會有截然不同的評價。

  比如對某國統一封建王朝的開創造者來說,有人認為他開創統一大業,奠定某國幾千年的政治格局,應該是千古一帝;而又人說他嚴刑峻法橫徵暴斂,實在是一大暴君。

  由此可見,『歷史確實是任人裝扮的小姑娘』。」

  「說得好!」王小寶贊道。

  「對啊,這句話很有道理的。」附和的人也不少。

  年問天顯然對這樣的認知很不滿意,他神情嚴肅地說;「這麼說來,當我們來評價歷史的時候,就可以任意顛倒是非、抹煞功過、歪曲事實?有沒有對此持不同意見的同學?」

  「絲雨你看呢?」年問天把目光投向冷絲雨,他希望冷絲雨能給出相對理性的答案。但冷絲雨沒有回應,她思想的野馬在原野上奔馳,她在盤算著去家俱廠還是去電器公司打零工的問題。

  夏鵬飛敲了一下冷絲雨的桌面,冷絲雨狠狠瞪了夏鵬飛一眼,「別干擾我掙錢的思路!」

  夏鵬飛指了指講台上的帥大叔說:「是他干擾你!」

  冷絲雨抬眼看向年問天老實交待思想拋錨的事實,「抱歉,老師,我走神了。」

  「對『歷史是任人裝扮的小姑娘』,你怎麼看?」

  冷絲雨站起來,摸了摸頭髮說:「如果是這樣,我揍了夏鵬飛,是不是可以說成是他揍了我?

  這話是有毛病的,它誇大了歷史認識的主觀性,而忽略了歷史認識的客觀性。我揍夏鵬飛這事是客觀存在的,不管別人怎麼看,不管我自己怎麼看,我們的看法可以有不同,但不同的看法不能改變事實本身。

  言而總之,歷史認識應該是客觀性與主觀性的統一。」

  全體學生鼓掌,包括躺槍的夏鵬飛,也鼓起了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