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都和余謙都是地道的老京城人，對潘家園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一下車，馬未都就跟方城講了起來：「潘家園在解放前只是京城外面的一個小小的村落，當時被稱為潘家窯。早年間在護城河東邊有不少磚窯瓦場，潘家窯就是其中一家，因窯主姓潘，所以這地方後來就被稱為潘家園。」
「這地方啊，有六個分區，從這邊過去有地攤區、古建房區、古典家具區、現代收雪區、石雕石刻區、餐飲服務區，其中就以這地攤區最為出名。」
「早些年，這裡的真貨還真不少，現在放眼看過去，一百件古玩裡面能有一件是『老東西』就很不錯了。」
方城聽完笑道：「我對古玩這方面一竅不懂，不過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回家肯定要給三個孩子帶點禮物的，馬老師，要不您給我推薦一下？」
「那地攤區這邊咱們就不逛了，我們直接去前面轉轉，應該有不少賣紀念品的地方。」
三個人戴著口罩往裡走。
走著走著。
方城在一個賣『石頭』的攤子前停了下來。
一塊長方形的白布，上面琳琅滿目地擺著不下幾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
一路走來，賣工藝品的，賣古玩的，賣珍珠的，賣字畫的都不少，突然看到一個賣石頭的，方城還真覺得有些新奇。
「老闆，看看？」攤主是個肥頭大耳的大胖子，看到方城在身前停下了，穿得還挺高大上的，立馬就問了起來。
馬未都道：「這就是所謂的賭石，沒有十幾年經驗的話，還是不要玩這個為好，畢竟沾一個賭字的事，都是有可能會上癮的，我見過不少人賭石賭到家道中落的。」
「沒事，我就看看。」
方城蹲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老闆，這都能開出什麼東西來啊？」
大胖子老闆立馬諂笑道：「看運氣，要是能開到帶色shai的料子，那可就發財了，要是能開出像冰糖一樣的毛料，那也算驚喜，當然，畢竟是賭石嘛，要是開出像石頭一樣又干又燥的東西，那肯定是賠了。」
「那選好了石頭在哪切？」
大胖子老闆指著身後的門店道：「裡面就有傢伙事，你當場開都行。」
方城哦了一聲，選了起來。
余謙和馬未都也不急，畢竟他們都是陪客。
馬未都勸了一遍，自然不會勸第二遍，畢竟方城身價也不低，只要不經常玩，偶爾買那麼一兩塊倒也無傷大雅。
方城假模假樣地在挑選石頭。
大胖子老闆一看就知道方城是個外行，要不然怎麼會連手電筒都不帶。
而此時……
「打開兌換商店。」
眼前頓時出現了琳琅滿目的物品兌換欄，就像是遊戲裡的商城一樣。
「兌換好運符。」
「兌換成功，積分-100，目前剩餘積分200.」
「由於宿主是第一次兌換商品，好運符升級為超級好運符，持續時間縮短至五分鐘，幸運值拉滿。」
方城對賭石感興趣，一來是之前經常聽說，卻一直沒玩過。其次也是想檢驗一下這兌換商店裡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兌換成功後，方城的眼前出現了300秒的倒計時。
方城笑著道：「老闆我也就是隨便玩玩，哪些料子便宜一點？」
「這邊這些，最貴也超不過十萬塊錢。」大胖子老闆指著邊角上那一些小的石頭說道。
方城聽完便在那裡面挑選起來。
都是一些幾斤的小石頭，大小跟拳頭差不多。
方城不懂這些，從裡面隨便拿了一塊比較大的石頭，問道：「老闆這塊石頭多少錢。」
老闆樂了。
方城手裡的這塊石頭，一看就是塊邊角料，這種石頭出貨率低的恐怖，老手是碰都不會碰的。
大胖子老闆把它放在攤位上，也只是為了湊個數而已。
聽完方城的問話，老闆笑著道：「三萬。」
「太貴了。」方城放下石頭就要走。
老闆立馬喊道：「誒，誒，別急著走啊，價格可以聊嘛。」
「那你說多少錢？」
「兩萬？」
方城聽到老闆一下就砍了一萬，立馬道：「就一萬塊，多一分我都沒有。」
老闆故作猶豫，但此時早就樂開花了。
「好，一玩就一萬！」老闆假裝很痛心的樣子。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一萬塊對方城來說現在也是毛毛雨了，余謙和馬未都自然不會阻止。
方城拿著石頭看了看，遞給老闆道：「先給我磨個皮吧。」
「好咧。」
老闆朝屋子裡喊了一聲，很快就有人拿著磨石頭的東西出來了。
賭石攤子，十幾天也難賣出一塊石頭。
俗話說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就說得是這個行當。
旁邊的人聽到要開石頭了，都一窩蜂似的跑了過來。
「切，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塊邊角料啊。」
「兄弟，這你可買虧了，像這種石頭，最多就值一千塊。」
「這哥們一看就是個外行啊。」
「這塊石頭能開個毛線東西出來啊。」
「虧了虧了。」
身旁人議論紛紛。
而此時此刻，張陽和孫桂也出現在了人群中。
「鬼子，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買塊石頭試試。」
「張少，還是算了吧，賭石這門水深著呢。」
「你不是號稱古玩界小靈通嗎？難道你也不懂。」
「這古玩是古玩，賭石是賭石啊，根本就不一樣。」
張陽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大胖子老闆拿著方城買下的那塊石頭，按下機器直接開始磨了起來。
「滋…滋……」
機器轉動，石粉亂飛。
一面磨完了，石頭裡面還是石頭。
大胖子老闆遞給方城道：「老闆，你這塊看樣子算是不行了，要不再買一塊？」
方城不死心。
「把機器給我試試。」
賺了一萬塊，老闆自然不會小氣，直接把機器遞給了方城。
方城一手拿著石頭，換了一邊，繼續用磨石頭的機器，磨起了另外一邊。
「別看了，肯定沒貨的。」
「小兄弟，你肯定是被坑了。」
「賭石還是別碰吧，要不去我攤子上看看，都是剛從地里挖出來的東西」
「散了散了。」
「……」
余謙和馬未都也不抱希望了。
方城倒是一點都不死心，注意力全在石頭上。
石粉飛的到處都是，方城眯著眼睛，眼看著石頭外殼一點點被磨掉了。
就在方城打算放棄的時候。
一點點紫色躍然於眼前。
方城笑了起來。
「有顏色了。」
此話一出，原本都快散了的人群紛紛都圍了上來。
方城把機器還給老闆。
把磨好的石頭遞給余謙和馬未都笑道：「你們幫我看看，這是什麼種類的翡翠。」
「臥槽，冰種紫羅蘭！！！」
一聲驚呼，人群沸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