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一直到天黑才來，來的時候滿頭大汗，身上的J服都濕透了。
方城打開院門，皺著眉道：「怎麼現在才來？」
陶謙嘆了口氣，無奈道：「別提了，追一個盜竊案的主謀追了三條街才追上，我女兒呢？」
「剛吃完晚飯，現在和我閨女一起玩呢。」
「哦」陶謙很難為情地說道：「今天的事真是謝謝你啊，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隨時聯繫我就好。」
方城好笑道：「你一個JC，我找你難不成還有什麼好事不成？你還是別咒我了吧。」
陶謙聽完，頓時反應過來，說了句也是後，哈哈笑了兩聲。
兩人走進客廳。
看到陶宇兒和晴晴坐在地毯上有滋有味地玩著芭比娃娃，陶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已經好長時間沒看到宇兒玩的這麼高興了。
想起自己沒盡到一個當粑粑的義務，陶謙嘆了口氣，再次陷入到深深地自責當中。
「晴晴，今天就先玩到這了，陶宇兒該和他粑粑回家了。」
晴晴抬頭看了一眼方城，雖然大眼睛裡寫滿了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陶謙這才上前牽起了陶宇兒。
「沒關係，下次有機會再來玩。」
陶宇兒非常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後，跟著陶謙離開了。
方城把他們父女兩人送到了大門口。
「今天的事，真是謝謝啊。」
「小孩子最好別熬夜，早點回去吧。」
「再見。」
「再見。」
……
父女倆回到家裡。
陶謙把車鑰匙放在桌上，關上門問道：「作業寫完了嗎？」
陶宇兒小聲道：「在方叔叔家的時候就寫完了。」
「嗯，那爸爸去給你接水，等下洗個澡睡覺了。」
「哦。」
陶宇兒坐了下來，把書包放在沙發上，從裡面拿出今天白天方城送給她的毛絨小熊玩具，發現上面正好有個圓環，陶宇兒便想把它掛在書包上。
可一個六歲的小姑娘哪來這麼大力氣，弄了半天也沒掛上去。
陶謙放滿一盆水，關掉水龍頭，走出浴室發現陶宇兒還在沙發上坐這不動。
「宇兒，你在弄什麼呢？」
陶宇兒小手攥著毛絨玩具，也不說話。
陶謙上前一看，皺著眉一臉嚴肅道：「這是哪來的？」
印象中，自己並沒有給陶宇兒買過這個玩具。
加上陶宇兒一直緊緊攥著。
陶謙直接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爸爸在問你的話！」
陶宇兒低著頭，眼淚汪汪的，還是不肯說話。
陶謙蹲了下來，直接問道：「是不是拿了同學的？」
陶宇兒立馬搖了搖頭。
「那是哪來的？爸爸沒有給你買過這個東西。」
陶宇兒這時才怯生生地說道：「這是方叔叔送給我的。」
方叔叔？
陶謙恍然大悟。
「宇兒，對不起啊，爸爸誤會你了。」
小姑娘哪裡聽得進去這種話，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陶謙連忙道：「是爸爸的錯，是爸爸的錯，爸爸把你掛在書包上去好不好？」
陶宇兒一個勁兒地擦眼淚。
這要是方城看到這一幕，估計心就要碎了。
方城平生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女生、女孩流眼淚。
陶謙好不容易把陶宇兒哄得不哭了，這才帶著陶宇兒去浴室洗澡去了。
「宇兒，今天在方叔叔家吃了什麼啊？」
小姑娘想了想，如實回道：「有魚、玉米、肉、小青菜、還有胡蘿蔔。」
「方叔叔的手藝比爸爸好嗎？」
「是楊阿姨做的飯。」小姑娘欲言又止，半晌才嘟囔道：「比爸爸做的飯好吃多了。」
陶謙哈哈一笑。
「那晴晴在班上就坐你旁邊嗎？」
「是呀，老師可喜歡她了。」
陶謙好奇問：「為什麼啊？」
「因為晴晴長得好看，還聰明呀。」
「是嘛，那你們現在朋友了嗎？」
小姑娘連連點頭，她很興奮地說道：「當然是啊，方叔叔送給我的玩具，晴晴也有一個。」
「真棒，上學第一天就有朋友了。」
陶宇兒終於笑了。
陶謙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
是夜。
大床上。
方城和楊悅悅聊起了白天的事情。
「那個陶宇兒小丫頭的粑粑也確實是不容易，一個大男人照顧一個六歲的小丫頭，老婆也離婚了，還攤上個那麼忙碌的工作，這爸爸也確實難當。」
楊悅悅道：「今天寫作業的時候，小丫頭對我說，他爸爸經常晚上出任務，爸爸一走，家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這得多孤單啊。」
「內向的性格估計就是這樣產生的吧。」
楊悅悅提醒道：「以後你接晴晴的時候，多等等，要是她爸爸沒去接她，你就把她帶過來吧。」
「你這是母愛心泛濫了嗎？」
「討厭。」楊悅悅瞪了方城一個滿眼。
……
次日一早，方城早早起床，準備好早餐後，就在院子裡練起了功夫。
七點鐘，晴晴終於醒了。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方城就開著車送晴晴去學校了。
二十分鐘的車程。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方城再次看到了陶謙的那輛J車。
方城帶著晴晴下車，走上前問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陶謙嘆了口氣，無奈笑道：「有一會兒了，我女兒說要在校門口等你閨女，所以我就一直在這等著。」
方城順手揉了揉陶宇兒的臉蛋笑道：「早上好啊。」
陶宇兒低著頭不敢搭話。
晴晴主動跑上前，拉著陶宇兒的手：「走吧，我們去教室里吧。」
「嗯。」
兩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往學校裡面跑去了。
兩個毛絨小熊在兩個書包上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方城和陶謙站在車前，一直等兩個小姑娘走出了視線，才各自告別離去。
上午的時間，方城都坐在家裡面碼字，偶爾坐累了，就會去院子裡來回走走，楊悅悅最近也在追讀方城的雪中，今天他正好看到最新一章，看到章節底下的評論，她找到方城問道：「老公，『扶牆而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你品，你細品。」方城一陣偷笑。
楊悅悅還是想不明白。
方城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腰後揉了揉。
楊悅悅柳葉眉蹙了起來。
揉腰？扶牆？
難道是腰酸了？
楊悅悅越想越深……
最後瞪大眼睛看著方城，方城笑著點頭，楊悅悅佯裝羞怒道：「竟寫著這種別人看不懂的東西。」
「除了你，誰都看得懂啊。」
楊悅悅放下手機，不搭理方城，跑到院子裡給魚池換水去了。
方城伸了個懶腰：「又是新的一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