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在鍵盤上來回滾動，在文檔中留下一段又一段的故事，起初一天只能更新兩章，但隨著打字速度和文筆越來越好，現在日更兩萬字也不是很難。
方城的筆名在企鵝中文網上越來越火，網文界能一書成神的作者少之又少，不出意外的話，方城應該就是今年網文界的新人王。
編輯綠茶現在是守著方城上傳章節的時間點，來幫方城修改錯別字，作為方城的編輯，綠茶也是方城的忠實讀者之一。
方城通過和編輯綠茶的聊天中，才知道綠茶原來年紀比自己還小，但是叫她綠茶妹妹，好像又有點不尊重人，於是乎，方城給編輯綠茶的備註就變成了綠茶mm。
怪怪的，但叫著順嘴。
又是晴空萬里的一天。
有幾萬存稿的方城，趁著太陽當空，上午就在院子裡曬起了太陽，楊悅悅趁著天晴，把被套床單都洗了一遍，晾在了院子裡。
坐在藤椅上，眯著眼睛看著天空，鼻間全是洗衣液的香味，大黃狗就趴在方城腳步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黃狗如今也成了一條懶狗，除了晴晴放學回家時，它能搖著尾巴站在門口歡迎之外，其他大半時間都是趴著躺著。
郭海和江南就像是約好了一樣，上午九、十點，前後來了家裡。
三個人排排坐，聊了幾句後，郭海拿出手機，擺在方城面前，播放了一段視頻。
……
太陽底下，亮度調到最亮，也看不太清手機畫面，方城只能豎著耳朵聽。
視頻里的聲音亂糟糟的，像是記者在採訪。
「潘導，請問你這部新戲是什麼類型的呢？」
潘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融合了青春、現代、愛情、友誼和上流社會的一部都市題材的電影。」
「我們了解到，這部電影的演員陣容空前強大，潘導對這部戲想必應該是寄予厚望，我們大概能在什麼時候看到這部電影的上映呢？」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在暑期檔就能上映，希望大家多多關注。」
「潘導，這部電影您預計的票房是多少呢？」
「十個億吧。」
人群一片嘈雜。
都市題材的電影想達到十個億的票房，用圈內人的一句話來說，就是痴人說夢。
方城心裡很清楚，潘帥這是想炒熱度而已。
「潘導有把握讓這部電影從眾多暑期檔上架的電影中脫穎而出嗎？」
「沒錯，暑期檔上映的電影確實很多，但是據我了解，今年幾個大導演拍的電影都會選擇在過年賀歲檔的時候播出，所以我覺得還好，今年的競爭性沒那麼強，另外……」
潘帥故意拉長了話音。
「另外我還了解到像城海娛樂這種原來只做藝人經紀的公司，也打算來影視圈嘗試一下，對於這種剛入行的競爭對手，我怎麼可能會沒有把握？」
「哈哈哈」
一群記者哄堂大笑。
聽到這裡，方城笑道：「這是在免費幫我們打GG，炒熱度呢。」
郭海道：「雖然是讓不少人知道我們公司在投資拍電影，但萬一電影上映口碑不好，那可就真成笑柄了。」
江南拿過手機，指著屏幕里，潘帥左邊的一個女演員笑道：「這個女明星的月匈也太大了吧？」
郭海白了江南一眼：「一看就是隆的，要是真的，我吃了它。」
「你他媽想得美。」
方城也笑道：「你丫不嫌髒啊？」
郭海點點頭道：「也是，能和潘帥在一起合作，想來也是明碼標價的那種女明星。」
方城道：「既然潘大導演想玩，那我們就和他玩玩唄，他能找記者，我們不能找記者啊，他能詆毀我們，我們還擊不就是了嗎？」
「你是說，我們也整個採訪視頻？」
方城道：「反正我對我的劇本有信心，現在每天晚上我都在監督現場的情況，都快算得上是半個導演了。」
「城哥，你說實話，我們這個電影，票房你預計能有多少。」
「保底五個億吧。」
「啊！」郭海震驚道：「我們這部戲的投資可不到五千萬啊，去除和院線之間的費用和稅費，五個億的話，到我們手上也起碼有將近兩個億。」
「怎麼？嫌少？」
郭海實誠道：「我是怕你說大話。」
方城故作深沉，沒有搭話。
劇組那邊，基本都是按照方城寫的劇本，以很高的還原度拍出來的，方城覺得跟原版也沒什麼差距了，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個世界，這部電影的票房有足足15億之多。
自己說5億的話，那還是保守估計。
不過電影沒上映，結果誰知道呢？
「江南，你最近在忙什麼？」
江南反抱著腦袋說道：「註冊了一個公司，馬上營業執照什麼的就可以拿到手了，這幾年國內的網際網路行業發展的很快，像微博、貼吧、知乎、直播、視頻、音樂平台、電子書這樣軟體，日活躍用戶都有很多，但是我發現還沒有哪家公司做新聞方面的軟體，所以我打算弄一款這樣的app。」
郭海笑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國內的行情啊，新聞方面的軟體？現在的年輕人哪會願意看新聞。」
「娛樂新聞也是新聞，我要做的這款軟體，肯定要包含國內外熱點、科技、娛樂、遊戲、體育、數碼等多個版塊，反正下到未成年人，上到老年人，都會成為我要獲取的用戶。」
方城聽完，興趣就來了。
「你公司名字叫什麼？」
「字符跳動。」
方城動作一僵，瞪大眼睛看著江南道：「你說什麼？！」
「就叫字符跳動啊？」
方城忍住心驚，繼續問道：「所以你剛剛說的那個新聞軟體，你打算取什麼名字。」
「我還沒想好。」
方城試探性地說道：「要不叫今日頭條？」
江南整個人一頓，嘴裡快速重複了兩遍後，笑道：「好啊，這個名字不錯。」
方城繼續道：「從90年代開始，國內人們的娛樂方式就一直在改變，從幾十萬字的武俠小說，到幾百萬字的網絡小說，然後再到各種視頻，人們獲取『爽點』的方式越來越直觀，所以文刊、電子書、視頻平台都借著這個趨勢而火了，你有沒有想過，下一步，人們的主要娛樂方式會往哪個方面轉？」
江南看到方城一臉認真的樣子，也坐直了身體問道：「城哥你說呢？」
方城言簡意賅道：「短視頻。」
「短視頻？」
「在現在這種快節奏的生活里，人們很難有時間去看那種很長的電影電視劇，所以假如有一款軟體，上面的視頻都控制在一分鐘之內，且內容都是精選視頻，那樣的話，人們就可以隨時在空閒時間拿出手機來看……」
江南靈光一閃，他激動道：「沒錯，現在各個視頻平台都在為了用戶而激烈競爭，如果我們做短視頻的話，那正好就是鑽了一個『漏洞』，城哥，你這幾句話，值一千萬，不對，值一個億！」
方城笑道：「越早弄出來越好，耽誤一天就是一天。」
「這個我明白，我爸投資過一個軟體公司，現在已經沒什麼盈利了，我把他們整個都端到魔都，閉關幾個月，爭取在年前就讓軟體上線。」
方城拍了拍江南的肩膀：「到時候，城海娛樂免費幫你宣傳。」
郭海雙手抱在胸口：「不行不行，該付的宣傳費還是要付的。」
江南起身走到郭海身前，舉起拳頭，不停地打在郭海的大肚子裡上：「死胖子，你還要宣傳費啊，夠不夠？不夠再給你來幾拳？」
輕飄飄的拳頭打在滿是脂肪的肚子上，除了癢之外，沒別的感覺。
方城翻了個白眼，沒去理他們。
郭海滿臉笑意，但嘴上卻破口大罵道：「四眼仔，你再打一拳試試。」
「死胖子，再打一拳怎麼了。」
郭海朝屋內大喊：「嫂子，你看到沒？國外留學生就這德行，以後他要是來家裡，你千萬別開門啊。」
楊悅悅在客廳里笑得合不攏嘴。
「怎麼二十多歲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啊。」
她哪裡知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