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深山夜裡冷,就算這兩隻山雞死了也能放多一兩天不至於立馬變壞,想到這兒夏安雲才稍稍放心下來,畢竟自己都已經把魚給備好了就等張青宇回來。
夏安雲想到這幾天都可以吃肉,就算不能頓頓吃只要想到想吃的時候就有心裡高興得要死,興奮地主動把山雞拿出來放到屋檐下的雞籠里,確定兩隻山雞還沒死透,問了問張青宇:「兩隻山雞還沒有死,也不知道是嚇暈了還是嚇死了,要不要拿點雞草給它們吃,萬一夜裡活過來了呢?」
張青宇見夏安雲一直圍著兩隻山雞轉,興奮又高興,連帶著自己都多了點激動。
「等會兒我們一起出去割草回來餵它們,你先去把東西放好歇息一下就出發。」張青宇自己也來檢查了一下山雞的狀況,兩隻山雞一隻是掉陷阱里撿的,一隻是用弓箭打的。弓箭打的沒射中,但也是被嚇死了,伸手進去摸山雞毛下的皮肉都已經有點涼,另外一隻被嚇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嚇死。
夏安雲端著兩碗米湯出來,是晌午的時候做米粥留下的,放涼了現在喝正正好。兩個人並排著坐在屋檐下喝米湯水,好生愜意。
「我們現在出發吧,晚了不好,等會兒順便去河邊看看有沒有網到魚。」休息夠了,張青宇見天色還行,要是再晚就要黑了。
「我忘記說了,我早上時候去河邊看了網,攔了三條大魚,我給拿回來了,所以今晚先吃一條大魚,剩下的大魚我拿鹽巴醃了一下拿去曬,就在後院。」夏安雲著急著把最後一口米湯咽下解釋道。
「網你有放回去嗎?要是放回去了也是可以去看看有沒有新網到魚。」張青宇見夏安雲那著急忙慌的動作,笑著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背,防止他被嗆到。
被張青宇拍背的事情是夏安雲萬萬沒想到的,有點不知所措,身體都變僵硬了不少。害怕被張青宇知道自己的反應,連手上的米湯還沒有喝完也不顧了,拿上張青宇喝的碗回廚房洗乾淨放置好。
「我們走吧。」夏安雲弄完東西出來就直接朝著背簍的方向去,先行拿起背簍背了起來,順手拿了另外一個遞給了張青宇。
兩人一起往外走去,今天下午最主要的還是帶夏安雲熟悉周圍的環境,帶他繞著屋子轉一圈,給夏安雲圈定了一個大致的範圍,在沒有他的帶領下不許走出這個圈子。
夏安雲知道張青宇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敢多說什麼,認真地答應了下來。反正這塊地方也夠自己找了,何必為了些不必要的東西惹張青宇生氣。
走走停停,看到路上有什麼東西可以撿的就撿,夏安雲在大概是院子往外南邊的圈子最盡頭有一顆洗手果樹,樹很大,結出來的果子比山下靠近村莊的果子都大,夏安雲本來想過去撿的,但天色有點晚了,開始有點看不清這棵樹的全貌了,只能自己默默記下位置,等到明日過來採摘。
張青宇帶的路,走了一圈到最後繞到了河邊,兩人找到下漁網的位置,連忙過去查看有沒有攔到新的魚。
兩人靠近河邊去看有沒有魚掙扎,但光線不太好,看不清,最後張青宇還是獨自一個人脫了鞋走下去撈撈看,可能是今日已然攔了三條大魚,下午就沒再攔到。
「沒有的話,你趕緊上來吧,山裡的河水冷得凍人。」夏安雲見張青宇沒撈著魚也不想他因為幾條魚而凍傷了人,現在都已經是秋季,凍傷了得不償失。
張青宇自己也明白這些道理,見確實沒有攔到魚就上來了。甩了甩腳上的水,穿上鞋帶著夏安雲就往回走去。
回到石泥屋,夏安雲直接去做夕飯,把上午處理好的的魚一半拿去清蒸一半拿去清炒。晌午做的米粥直接加熱,再配個鹹菜解解嘴不至於那麼膩就好,兩個人的飯菜也不需要多豐富。
「在夏家一直都是你做的飯?這兩三天練一次煮的飯菜確實好吃。」
夏安雲做菜好吃是張青宇沒想到的,但轉念一想也很合理,成親以前去打聽夏婉兒的時候就聽說夏家吃喝都不錯,沒說天天吃大魚大肉但也算是比較頻繁的。當時張青宇還慶幸自己是個獵戶,要是隔三差五就要買一次肉還真供不起夏婉兒吃喝。
「沒有呀,我的做菜方法都是以前的一個鄰家哥哥教的,那時候我娘剛去世,在夏家我根本就沒得吃喝,每天跑出去摘果子碰到同樣是來摘果子吃的方星童哥哥,他什麼都會。帶著我找吃的,他說希望以後我可以永遠吃飽飽的。」
夏安雲想起幼年時的玩伴,心裡甜的高興,方星童當時給自己講了很多東西,什麼人要有獨立能力、成親就應該和自己喜歡的人成等等之類的話,兩個人都吃不飽,但方星童比自己好多了,所以更多的時間都是找一塊空地,方星童一邊畫圖一邊教怎麼做菜。
當時方星童還畫了很多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一開始只以為是自己沒見識不認識這些東西罷了,後面慢慢才發現方星童所說所畫的東西在市面上根本沒有,但自己照著方星童說的方式方法去做飯菜確實好吃,讓夏安雲學了不少東西。
「那挺好,不至於小時候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
張青宇一下子就抓住了方星童這個人的重點,張青宇自己也做個小孩,小孩有多調皮不是不知道,自己當年上山下水打架,什麼沒幹,因著雙兒和女孩太過嬌弱,很多時候漢子都是不喜與她們玩到一塊。
現在知道夏安雲小的時候有個人陪也為他感到慶幸,特別是他的親娘剛去世,聽他這麼說,這個方星童和他應該玩得不錯,不然夏安雲也不會一提到他臉都要笑出了花。張青宇是既高興又有點失落。
聊天也不耽誤吃飯,一條大魚夏安雲雖然沒吃多少但加上一個張青宇就剛剛好夠吃,兩個人都吃得飽飽的,收拾完衛生兩人坐在屋檐下閒聊。
今日張青宇帶著自己走了一圈,看到了不少好東西,有枸杞、洗手果、野果子、野菜等等的東西,這些都可以變銅錢,但到底怎麼算是自己的銅錢呢?這個就有學問了,自己給張青宇做著長工,賺到的所有錢自然都是張青宇,要是這麼算下來自己的二十兩永遠都還不清。
「你帶我出去轉的時候,我看到不了不少東西都可以賣,畢竟我現在相當於給你做長工,就算是摘了東西賣了也是你的銅錢,但這樣子我就沒辦法賺錢還你銀子了。」夏安雲自己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自然地就把問題都拋給了張青宇。
「你只管去摘,賣了的現銀都算你自己。」張青宇愣了一下,沒想到夏安雲會提到這種事情,雖然知道夏安雲在家裡和自己過活只是暫時的,但明晃晃地被提起張青宇還是有點不適。
「那不行,要不分成吧,每賺一百文你給我五文如何?」夏安雲突然想到這種分成的方式,反正該給張家做的東西自己不會偷懶,就只在屬於自己的閒暇時間裡賺點小錢,但在做工時間裡摘東西去賣讓張青宇給自己五文都算多的了。
「兩文也可以,我不要多。」夏安雲期待地看著張青宇,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的想法。
「好,給你五文。」不管怎麼算自己都是賺的,張青宇又何必去計較這五個銅板的事情,更何況五文五文地給,也要很長一段時間夏安雲才能還完銀錢。
有了賺錢的法子,夏安雲是最開心的一個,從明天起就可以開始攢錢「贖身」了。早一日把錢還完也不用張青宇難做,他是好人,自己怎麼的都不該耽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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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雲今日還是早早起來了給張青宇做餅,天天吃饅頭會膩,要換著吃。昨晚張青宇就說了今日開始都要出去一整天,好早點捕獵到東西賣錢,讓夏安雲不用等自己吃飯。
想到張青宇都開始去捕獵賺銀錢了,自己怎麼的也能落後了,早早把東西準備好給張青宇吃了,自己也早點出去把昨日見到的洗手果和枸杞摘回來。
吃過早飯,張青宇帶上自己的弓箭和背簍還有十張餅就出發了,夏安雲見天色還暗也不急著出門,畢竟自己還沒張青宇那般熟悉四周,發生點什麼都不好說,還不如在家裡做完事情了再出去,反正東西一直都會在。
夏安雲獨自一個人去了昨日記下的洗手果樹的位置,這顆洗手果樹很大,結的果也大,平時山下的小洗手果一顆只能用一天,還都只是一個人用的情況下,這裡的洗手果大得能洗兩到三天,拿到鎮上去賣肯定多人買,這是每家每戶都需要的東西,不管是洗頭、洗碗還是洗澡都可以用。
樹上是有很多但是高,需要人爬上樹去摘,好在地上掉有不少新鮮的洗手果,但是撿地方上都夠夏安雲撿個好幾天。這些果子能保留的時間很長,即使是掉地上了放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壞。
夏安雲也不貪心,只撿夠一背簍就算了,提著手上的兩個筐就往野枸杞的地方去,野生枸杞也很大,或許是深山裡摘的人不多,也沒什麼天敵,養分也夠,這兒的東西都比山下的要大得多。
夏安雲慢慢挑著大的摘,也是摘夠一籃筐就不摘了,畢竟不能只顧著摘這些,還要去挖些野菜回來做飯吃。自己能跟著上山無非不就是為了照顧張青宇,不然的話為什麼要上來,還不如待在張家裡做活。
趕在晌午吃飯之前,他挖了不少的野莧菜,無論鮮吃還是曬乾都可以,這東西在水邊長起來又快又多,用先搓的草繩捆了抱著回去,這捆野莧菜足足有夏安雲的身軀這麼大,只好先放著那筐野枸杞抱了野菜回去再回來提。
來回了兩趟順便把水提了半桶才歇息了下來。這個院子也有曬東西的簸箕但只有兩三個,不太夠,曬了野枸杞就不曬不了野莧菜,以後要曬的東西也都肯定越來越多,要找時間做多幾個才是道理。
晌午就自己一個人吃飯,夏安雲也不做新的吃食,就著早上的餅配點鹹菜隨便吃了點就繼續出去幹活了。想到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拉竹子回來編簸箕,夏安雲拿著柴刀和小矮凳就往竹林里去,想著深山沒人,坐在竹林里做簸箕既方便又快捷還不用費力搬竹子回家裡弄。
來到竹林,夏安雲就去找幾根好竹子,太高了自己掰倒也難,但又需要竹子夠老,挑挑揀揀才砍了三根,把它們拖到一個地方,放下自己帶來的矮凳就開始弄簸箕。反正現下天色還早,屋裡的活也都幹完了,坐在這慢慢編簸箕也不用怕。
計劃著先砍竹子,砍完竹子把它劈好,三根又大又長的竹子單單只是劈完都要不少時間,剩下的時間就再繼續去挖野菜,反正竹子劈好了拉回去也方便,夜裡沒事幹的時候可以編一下,所以也不用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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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朝食做的是餅,張青宇又在外面跑了一天,夏安雲還是想做點好吃的東西給他。幸好昨日的山雞自己早早就處理了,現在就剛好拿出來做雞湯吃。但夏安雲也沒敢全放,只切了一半煮雞湯,剩下一半計劃著做鹽焗雞。
許是張青宇以前也總有抓到野物但沒法吃的都用鹽巴擦了去曬,所以在這裡鹽是足夠多,不用擔心不夠多。
夏安雲把粗鹽和瀝乾水分的雞都備好,以前方星童說的時候還提到要用紙包,夏安雲在這根本找不到紙,只能出去外面摘了幾片大的野菜葉,這些野菜葉不太好吃平時很少人吃,除非真的沒東西吃的人家才會去摘來吃。
洗乾淨葉子慢慢將剩下的半隻雞包好,在鍋里放第一層鹽,再把雞放到中間,之後繼續加鹽直到鹽巴把雞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