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簡直太瘋狂了

  他點頭。

  「往常,在宮裡,都有專人,為寡人更衣。」

  蘇見月捂臉,跑。

  鼻血控制不住了哇!

  蘇見月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打開洗臉池的冷水開關,清洗鼻子裡面的血跡。

  這一通操作,行雲流水。

  蘇見月絲毫都沒有注意到蕭玉祁掛著淺笑的嘴角。

  他將手裡的浴巾隨手一丟,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隨意扣在桌面上的粉色磚頭。

  就他這姿色,對付磚頭裡的那些男妖精,輕而易舉的事兒!

  蘇見月看他們的時候,也會流鼻血嗎?

  切!

  想到這裡,蕭玉祁傲嬌地別過眼。

  蘇見月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猶豫再三,不想出去。

  蕭玉祁卻根本不給她留餘地。

  他打開了門,站在外邊,繼續無辜眼。

  「頭髮,濕的。」

  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一瞬間土崩瓦解。

  蘇見月咬著牙。

  她這個鋼鐵一般的女人啊!

  「先把扣子給我扣起來!」

  蕭玉祁被她這麼兇巴巴地一吼。

  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

  「哦!」

  隨即,他低頭,努力地扣扣子。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做過扣扣子這麼精細的活兒,圓溜溜的扣子,在他的手中,顯得格外的調皮。

  滑過來,溜過去,就是不往洞裡鑽。

  「我……不會!」

  他頂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她。

  蘇見月一把扯過他手裡的扣子。

  一戳一個準,用畢生最快的速度,把他睡衣的扣子,從脖領子,一路扣到了最後一顆。

  有點卡脖子。

  蕭玉祁想要伸手去扯一扯。

  又被她命令喝止。

  「不准扯!」

  蕭玉祁一個哆嗦,放下了手。

  「你,過去那邊坐著。」

  蘇見月指了指沙發。

  「哦!」

  天哪,蕭玉祁莫不是真的中邪了?

  他現在乖得可怕!

  蘇見月精分似的,一邊饞他的身子,一邊又對他兇巴巴的,活像個母夜叉。

  蕭玉祁端坐在了沙發上。

  蘇見月拿著吹風機跟上。

  吹風機發出聲音,一股熱風吹到了蕭玉祁的頭皮。

  他先是一驚,看了一眼蘇見月手裡頭那個粉紅色的葫蘆瓢似的玩意兒,又學著去適應暖風的溫度。

  蘇見月纖細的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撫過頭皮,一點一點的,將他的長髮散開,蕭玉祁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他的頭髮很長,也很厚。

  發質好到,蘇見月都羨慕。

  「你還沒跟我說,你那邊,今天晚上,怎麼樣了?」

  「仍在計劃之中。」

  蘇見月有些不理解。

  「我剛看抖音,那條視頻的內容已經變了,上面說攝政王,尊肅帝還有魏丞相,三個人在那場宴會上,齊齊遇刺,中的毒,還都不一樣,最終查出來的兇手是魏丞相,但是真相卻沒有人相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眯起的眼睛睜開,蕭玉祁眸光幽深。

  「你將視頻,拿給我看看。」

  蘇見月將吹風機關掉,將手機拿過來,打開那條視頻,遞到了蕭玉祁的手上。

  溫潤的男聲傳出。

  「根據史記載,元輝五年立秋,尊肅帝遇到了繼位以來的第一次重大刺殺,太后壽宴,百官慶賀,尊肅帝、攝政王、魏丞相齊齊遇刺,詭異的是,三個人中了三種不同的劇毒,兇手竟然是三朝元老,魏志江,魏丞相,案件審清,滿朝文武,無一人肯信,只因三人之中,魏相中毒最深,毒性最烈,沒能熬過三天,便於深宮之中,撒手人寰!」

  蕭玉祁心臟猛地一跳。

  「寡人明明只截殺了丞相安排的殺手,換了人,將利箭同時對準了寡人,與攝政王而已,丞相為何會中毒?」

  蘇見月搖頭,「我在問你啊!」

  「不對,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對。」

  蕭玉祁心頭一緊。

  「丞相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是,唯獨不能死在深宮之中。」

  段承之的能力,蕭玉祁心中有數。

  只要他確定了自己的立場,以他的能力,想要查出兇手,簡直輕而易舉。

  可若是在案件還未查清之時,亦或是案件剛剛查清之際,丞相便死於深宮。

  旁人只會第一時間猜測,莫不是他這個皇帝,為了剷除攝政王,自導自演出這一場大戲,拉丞相墊背,一舉兩得,剷除兩大心腹之患。

  這樣一來,他弒父殺兄的名頭之上,又會再加一樣,殘殺忠良,剛愎自用。

  原本,對於旁人的說法,蕭玉祁不甚在意。

  自從他知道了,自己竟是亡國之君之後。

  蕭玉祁的想法,就徹底變了。

  亡國始於民亂,而民亂則為君不賢,為君不仁,為君不義。

  民心不齊,何以談民生?

  民生艱難,何以談民願?

  所以,外人的看法很重要。

  眾人的說法與想法,更重要。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除奸佞,攬政權,還要得民心,證功績。

  忽然間,蘇見月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蕭玉祁的名聲本來就不好。

  要是三朝元老,死在了皇宮裡,對於蕭玉祁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不可以。

  蘇見月道:「我跟你一起過去。」

  蕭玉祁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可。」

  他豁然起身。

  長發已經幹了大半。

  「皇宮兇險,你不能去。」

  如今,究竟有多少人的眼睛,盯著他的身邊。

  企圖揪出那個被他金屋藏嬌,神秘的女嬌娘。

  在攝政王和丞相都在宮內治病的緊要關頭,皇宮之中,多出一根繡花針,都能被人揪出來,將來歷盤問得一清二楚。

  更遑論憑空多出來一個人。

  「蕭玉祁,你可能對我們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認知有限,在我們這個時代,不論是鴆毒還是鶴頂紅,亦或是砒霜,都可解。」

  蕭玉祁心中一震。

  在他的朝代,普通的風寒,都足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可蘇見月卻說,在她這個時代,他們認為至毒的東西,都有解藥?

  這簡直太瘋狂了。

  「可你並非大夫,你無法去救治任何一個人。」

  蘇見月沉默了。

  蕭玉祁說得沒錯。

  她不是醫生,救不了任何人。

  「我會向你轉達丞相的症狀和太醫的診斷,若是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找你們這個時代的大夫,替我配製出解藥。」

  眼下,這,才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