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來自……兩千年前?

  他肯定是從哪家精神病院偷偷溜出來的神經病。

  把自己臆想成了逃犯。

  蘇見月的腦子從來沒有這麼靈光過。

  她忍著生疼的嗓子,克制住自己害怕的不行的情緒,努力表現出溫和的一面。

  柔聲地哄著:「我剛剛在外面晾衣服,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你可以放心的出去。」

  「真的?」

  蕭玉祁半信半疑。

  蘇見月眼角的眼淚還沒幹。

  她點頭,「我都這樣了,我怎麼敢騙你?外面真的沒有官兵,我發誓!」

  「你若是敢騙我,下一次,落在你脖子上的,便是我的青龍寶劍,見血封喉。」

  「不敢,我真的不敢騙你!」

  諒她也不敢!

  蕭玉祁隨即起身,將長袍上的帶子隨意系好,拾起地上的青龍寶劍,作勢便要出門。

  走到門邊,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拉門栓。

  卻發現,這是一扇單開門,乳白色的門上,根本就沒有門栓。

  蘇見月本來想將他送出門,當場就把大門關上,不讓他再進來。

  誰知,這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盯著自己的房門,看了半天,不打開,也不出去。

  這是?

  蘇見月好奇地看向他。

  與此同時,他轉過臉,同樣好奇地看向蘇見月。

  「這門……如何開?」

  蘇見月:「我來,我來!」

  她戰戰兢兢地擰開了門把手,將房門拉開。

  蕭玉祁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開的門。

  不禁多看了兩眼。

  誰知,他一轉頭,讓他更加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他的眼前,是挑空的走廊。

  白色的地磚光可照人,棗木的欄杆,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直延伸到了樓梯下方,蜿蜒出優美的弧度。

  一盞巨大的宮燈自三樓的樓頂懸掛而下,宮燈邊緣包著棗木的花邊,與欄杆的顏色,相得益彰。

  明媚的陽光,穿過透明的水晶牆體,將整棟房子照耀得無比明亮。

  站在這裡,能夠完全看清楚一樓的陳設。

  每一樣東西,他都無法準確地叫出名字。

  巨大的水晶牆外,林木成蔭,水天一色。

  「這是何處?為何這般陌生?」

  忽然,一個圓溜溜白色盤子從走廊的那一頭,緩緩而來,滑到了蕭玉祁的腳邊。

  蕭玉祁被嚇了一大跳。

  「刺客!」

  手起刀落,長劍一劈。

  蘇見月還來不及阻止,她的掃地機人就被硬生生的砍成了兩半。

  垃圾池裡的灰塵揚了一地。

  「啊!」

  蘇見月的心臟頓時比脖子還疼。

  「我的掃地機器人!」

  她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幽怨地對上了蕭玉祁不明所以的視線。

  「我花了四千塊錢,咬碎了牙齒,才捨得買的掃地機器人,買回來還不到一個月,你居然把它給劈了?」

  蘇見月徹底繃不住了!

  「它這么小一個,這麼可愛,它哪裡像刺客?啊?你看著它的屍體,好好地說說,它有哪一點兒像是刺客?」

  這一定是個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我……」

  蕭玉祁難得無措。

  「我不知道這是何物!」

  蘇見月發了狠。

  「你,現在,馬上,立刻,帶著你那破劍,離開我家!」

  她的皮膚過於白皙嬌嫩,上面被掐得紅紫了一大片,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抱歉,我真的不知這是何物,若是無意間毀了姑娘心頭所愛,在下願意十倍賠償。」

  「一百倍都不成,一言不合不是掐人就是拔劍,我可沒有十條命跟你待在一起!」

  蘇見月忍無可忍,一口氣將蕭玉祁推著下了樓。

  蕭玉祁卻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他一轉身,猛地抓住了蘇見月纖細的手腕。

  「姑娘可否再回答在下最後一個問題?」

  他怕蘇見月不同意,又補充道:「在下問完了便走。」

  蘇見月一把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問。」

  蕭玉祁神色緊張。

  「敢問姑娘,今夕何年?」

  他這樣子,不像是裝的?

  蘇見月帶著狐疑,答道:「現在是公元2024年9月12號,這裡是華國雲城。」

  蕭玉祁本就泛白的臉色,一寸一寸地,變得更加蒼白。

  華國?

  雲城?

  為何這名字,他聞所未聞?

  「在下姓蕭,名玉祁,字定坤,乃天虞王朝第八任國君,家住建安城,天虞王宮。」

  「到現在,你還在跟我開玩笑?」

  「並未!」

  蕭玉祁急切地解釋。

  他一把扯開衣襟,「這便是證據!」

  蘇見月替他包紮的紗布還綁在他的傷口上面。

  「昨天夜裡,鄴王起兵,逼宮謀反,寡人將計就計,表面上被鄴王圍困於寢宮,實則早已有所部署,派得力親信帶兵,包抄了鄴王的軍隊,寡人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誰知最後關頭,寡人身邊出了細作,那細作趁寡人不備,發起進攻,寡人一時不察,中了那細作一刀,寡人只記得自己當時,倒在了龍榻之上,為了避開緊隨而來的又一記殺招,在龍榻上一滾,便落入了姑娘的房中!」

  「你的意思是,你來自兩千年前的皇帝,從你的床上,掉到了我的床上?」

  很明顯,這一番說辭,蘇見月一個字都不相信。

  「你這麼會編故事,怎麼不去當編劇呢?」

  「寡人要如何才能證明,寡人所言為真?」

  蕭玉祁一愣,隨即又道:「姑娘請隨我來!」

  他重新上了樓梯,蘇見月跟在他的身後,想要看看他怎麼自圓其說。

  最終,蕭玉祁帶著蘇見月,站在了蘇見月的床邊。

  「姑娘可還記得,寡人所在的位置?」

  蘇見月看著剛換好的,嶄新的床單,面露難色。

  「不記得!」

  她梗著脖子否認,她可不想一天之內,洗兩次床單被罩。

  蕭玉祁嘆了口氣,「姑娘,失禮了!」

  他想要模擬一下昨天來到這邊的經過,試試看能否找到回去的辦法。

  遂,蕭玉祁的雙手,摸上了蘇見月那套嶄新的碎花四件套。

  他膝蓋往床沿上一頂,整個人利落地翻了個跟頭,從床外邊,滾到了床裡邊。

  然後……

  消失不見!

  「啊!」

  蘇見月後退兩步,被當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他……

  人呢?

  那麼大個人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