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懷疑

  艾米和凱特聽到了木屋外傳來了腳步聲,立刻醒了過來。在這個小木屋幾乎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也因為一直都在擔心程諾,如果不是實在太疲憊,根本沒辦法打瞌睡。

  艾米本來是準備叫醒裹著睡袋呼呼大睡的亞伯拉罕,凱特稍微搖了搖頭。

  輕手輕腳的走出木屋,凱特說道,「讓他休息,他是老年人。」

  「他看起來真的不擔心程,我甚至感覺到開心。」艾米也沒有隱瞞,對凱特說道,「你看到了,如果他做了一些事情,他不會那麼坦然。我還是會擔心程,不過心裡也踏實很多。」

  凱特也點了點頭,亞伯拉罕堅持不透露程諾的下落,這讓凱特肯定會著急。只是看到亞伯拉罕毫無壓力的姿態,凱特也確實心裡的擔心少了一點,她最擔心的就是亞伯拉罕侷促、緊張。

  程諾輕手輕腳,慢慢朝著臨時營地走去。摩根昂首挺胸,還有心情欣賞四周的景色。

  當艾米和凱特看到程諾有些鬼鬼祟祟的從森林走出來的時候,完全愣住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們是真的沒有想到程諾居然會從森林走出來,而且看起來毫無行動方面的障礙。

  程諾也有些傻眼,這是被抓了個現行?

  摩根自然的移開視線,這樣的感情大戲不適合他來參加,圍觀的興趣其實都沒有。

  艾米也顧不上矜持,小跑起來。而程諾只是張開雙手,笑著看向艾米。

  「親愛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艾米摟著程諾,也很好奇,「你們去了哪裡?」

  程諾按住艾米的手,衣服現在不能掀開。『失蹤前』程諾還綁著紗布,行動艱難。這才一夜的功夫,幾乎健步如飛。這要是再被發現傷口已經癒合,甚至疤痕都沒了,這太誇張。

  凱特皺著眉走了過來,仔細的打量著程諾。

  程諾被盯得不自在,乾笑問道,「怎麼了?我住院的時候你很擔心,可是看到我好了,你怎麼是這樣的表情?」

  凱特看著程諾的眼睛,嚴肅的說道,「你不是程!」

  程諾嚇了一跳,難以理解,「說什麼胡話?」

  「程的頭髮比你頭髮短,我不認為一天的時間會讓他的頭髮變長。」凱特看著程諾,提出了疑惑,「而且你比他的膚色要白,體重肯定會比他輕好幾磅。」

  這一下艾米也開始疑惑了,捏了捏程諾的胳膊,「你的肌肉呢?」

  摩根抬起頭看著天空,吹著口哨離開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還是讓程諾解決這個麻煩好了。

  揉著眼睛的亞伯拉罕站在門口,看到不遠處的狀況。這個聰明的小老頭立刻縮了縮脖子,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引起關注才好,這是程諾的麻煩,讓程諾自己解決吧。

  「程,我和亨利先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亞伯拉罕乾淨利落的說道,「有一個客戶有預約,這是一筆大生意,我可不想錯過這樣的一個好生意。」

  摩根也比較大聲,好像是自言自語,「盧卡斯還需要繼續學習,我不放心他做屍檢。」

  程諾歪著腦袋、攤開雙手,對無良父子大聲喊道,「用得著這樣嗎?」

  亞伯拉罕沒聽到一般,對摩根說道,「我的那個義大利銀盤是哪個家族的?我記得我還有一套英格蘭家族的餐具,是皇室的嗎?」

  摩根直接搖頭,一副看不上的樣子,「難道你現在還搞不清貴族和皇室的區別嗎?看起來我要好好教一教你了,你需要認識完整的貴族體系,也需要認識貴族徽章和家族徽章的區別。」

  面對這腳底抹油的父子,程諾真的無話可說了,也不打算說些什麼了。

  看著艾米和凱特咄咄逼人的眼神,程諾笑著說道,「我住了一段時間院,受傷了,所以我的體重下降了很多。營養不良,所以我的氣色看起來不是最好的狀態。」

  艾米冷笑一聲,直接說道,「我知道他的體重,我知道他的膚色。我根本不會相信只是一天的時間,他長期戶外運動、鍛鍊的膚色會變得白皙起來,他很長時間沒有坐辦公室。」

  凱特更加乾脆,猛地伸手抓住程諾的手。

  程諾下意識的想要縮手,也似乎明白了凱特的意思,當然想要隱藏一些破綻。

  「伸出你的手,讓我看看你的手掌!」凱特更加懷疑,很直白的說道,「你的這雙手根本不像是摸過槍的人,他的掌心有老繭、右手食指指肚也有老繭,都是長期射擊形成的。」

  欲哭無淚的程諾這是沒辦法解釋了,第一次死亡的時候,他只是剛剛進入社會的職場菜鳥。那個時候的程諾,確實比較白淨。至於掌心的老繭、指肚的老繭更不存在,以前不健身也就算了,更不可能長期摸槍。

  頭髮沒辦法解釋,膚色也不好解釋,這樣的破綻就比較大了,誰讓艾米和凱特無比熟悉程諾。

  程諾看了看艾米,再看看凱特,無奈說道,「你們難道覺得是《變臉》?就算是變臉也不會是這樣的劇情,對了,你們乾脆看看我有沒有整容的跡象,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艾米和凱特還是不信,她們需要得到更多的解釋。

  程諾無奈,放大招道,「凱特,我在大西洋城的賭場被你強吻!」

  凱特俏臉一紅、心裡一慌,心虛的立刻看了一眼無比吃驚的艾米,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程諾本來是想要伸手摟住艾米,但是艾米後退一步躲開。一方面是懷疑程諾的身份,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視線在程諾和凱特之間打轉,他可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可以去問巴尼,巴尼看到過這件事情。」程諾衝著艾米解釋,隨即加重語氣,「我是被動的,我是無辜的。對了,我喜歡被動、被動!」

  如果不是擔心程諾的腰子,如果不是擔心程諾的身體,艾米肯定一腳踹向程諾。

  看著艾米,程諾繼續說道,「你和傑克抓捕販子,我是臥底。你也承認的,你是在那個時候對我產生了好感。如果還有什麼疑問,我們回去再慢慢聊,這裡不合適。」

  程諾那擠眉弄眼的猥瑣表情,絕對是艾米無比熟悉的。她也不認為有人可以模仿程諾到這樣的出神入化的程度,更何況她也知道程諾的性格。看似開朗、不拘小節,只是對於有些方面的事情,程諾從來都不會主動告訴別人。

  這一點艾米覺得她比程諾還要開放,她可沒少和莉莉、羅賓聊些擦邊的話題。而一旦程諾聽到這樣的話題就會渾身不自在,基本上是立刻溜掉。

  看向凱特,程諾繼續說道,「如果我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或者你的基本信息,你可能還會懷疑。那麼這樣吧,你踹過我,就在前些天。而且那一次抓捕那些小偷,你以為我摸你大腿。」

  凱特舉起雙手,投降道,「我和艾米好不容易才在一些事情上達成共識,但是你的這些話毀了一切。我和她的關係會再次降入冰點,因為你太了解我了,因為我們之間的故事太多了!」

  程諾瞪大眼睛,凱特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想要反擊?!

  感覺到無比冤枉,首先是被懷疑身份,現在又要被艾米誤會成花心大蘿蔔了。

  還是不要繼續聊這些話題,越聊其實會有越多的暴露危險。艾米和凱特對於程諾的身份已經開始有些起疑心了,可能她們不會想到不死之身這樣玄幻的事情,但是對於程諾身上可能有著什麼更大的秘密,她們要說不懷疑那肯定是不可能。

  說到底就是她們不是花瓶,她們都是優秀的警察。而且就算是稍微有點常識的傻白甜,也會多少察覺到程諾現在的情況有點點不對勁,誰讓程諾這裡的破綻對於熟悉人來說很難隱瞞。

  艾米和凱特基本上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程諾就是真的程諾,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秘密。只是眼前的這個程諾,也不是她們熟悉的那個程諾,因為這個程諾有些許不同。

  安靜的坐在后座,程諾對艾米說道,「送我去我們開聖誕派對的那裡,我現在不適合回去。」

  艾米點頭,她不認為泰德那些人可以察覺出來程諾有很大的變化。只是如果程諾出門一天幾乎就恢復健康,這樣的事情也確實太難以解釋了,還是需要低調一點才行。

  一路安靜的回到紐約,兩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帶著疑惑離開了。

  程諾也笑了,給內森打了個電話,「內森,我安全的回來了。但是我要承認,我感激你對我的關心,我們是好朋友。可是我的好朋友,你這樣的做法讓我很為難。」

  接到程諾的電話,內森鬆了口氣,「或許吧,或許會讓你為難,這會讓我抱歉。但是程,我只想希望你很安全,我不希望失去這樣一個優秀、可靠的朋友。」

  「過幾天請你喝一杯,我還需要一些時間養傷。」程諾睜著眼睛說瞎話,毫不猶豫的說道,「還有,記得保護好自己的秘密,凱特和艾米開始懷疑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