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山雨欲來

  「不過我猜那本書應該不只是屬於『混血王子』。」

  「什麼意思？」赫敏說。

  「看看簽名親愛的。」歐文說，「如果你是混血王子，那麼你會寫：本書永遠只屬於混血王子嗎？」

  「嗯——」赫敏停頓了下，然後突然意識到歐文的意思了。

  ——永遠只屬於——這句話太過強硬了。

  任何一位作家在署名時，都只會寫下自己的名字，而不會在前面加上這麼一句。

  「越是強調什麼，越是證明它有問題。」

  「永遠只屬於我——這本書應該還有其他的含義，對我們的『王子』大人很重要，而我們的『娃子』大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似乎只有那個人——女人。」

  「所以我猜，這本書應該不只是『油頭娃子』一個人的功勞，斯拉格霍恩不是說過嗎？某位白月光是他最喜歡的學生之一，那麼她必然在魔藥方面有著超高的天賦，而且他們還合作參加過國際魔藥大師賽，所以.」

  「所以這本書其實還有她的功勞？」

  「邏輯推斷應該是這樣的。」歐文說。

  「哦——」赫敏看向哈利，如果這本書還有她媽媽的功勞。那他應該不會介意舊課本屬於斯內普。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哈利困惑的看向兩人。

  他能聽出赫敏和歐文似乎是在說什麼。

  「沒什麼.」歐文用著憐憫的目光瞥了眼哈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迷迷糊糊挺好的。」

  隨後，他走向了人群之中。

  那邊的小巫師們，無杖施法的技巧還是有些問題。

  需要指導。

  而哈利——他並沒有在剛剛的問題上糾結多久，很快就和赫敏他們說起了那位來自遠東的女巫。

  不得不說，張小姐的確有些手段。

  她教給了哈利一種類似冥想的情緒管理辦法，能讓他快速的進入忘我的狀態，在學習大腦封閉術上事半功倍。

  幾個星期，他只上了三四節課，大腦封閉術就有了長足的進步。

  距離初步掌握倒也不遠了。

  另一邊，關於魁地奇的選拔，各個學院也在加急進行中。

  赫奇帕奇是躺平了的。

  塞德里克畢業後，他們最後一位拿得出手的選手也沒了。

  格蘭芬多那邊——哈利和金妮則開始緊羅密布的組織選拔，倒是挑選了一批人。

  羅恩也加入了球隊。

  不過這支幾乎全新的隊伍，還需要長久的訓練才能迸發出戰鬥力來。

  平靜的，霍格沃茨的時間走入了十月。

  但在遠離這片樂土的外面。

  瘋狂卻在肆意滋生。

  今天是整個歐洲新聞工作者的狂歡。

  從一周之前，他們就陷入了亢奮之中。

  一個驚人的新聞，從海牙國際法院流出。

  聽到這個新聞的所有人，都瘋狂了。

  歐洲、荷蘭、海牙。

  作為荷蘭王國，南荷蘭省的省會，雖然荷蘭憲法規定的首都是阿姆斯特丹，但海牙實際上是荷蘭中央政府，議會和最高法院所在地，且絕大政府機關和外國使館都位於此。

  十月的海牙已經出具寒意。

  冷冽的風颳著地面。

  街道上，車水馬龍全然不見，整個街區都被封鎖了起來。

  每個路口，都有裝甲車巡視。

  大批的軍人嚴密著見識著一切。

  空中不斷的飛過的警戒武裝直升機。建築上不時的閃過警備的軍人，至於街道上的警笛聲，從早上到現在就沒停過。

  而這些——都為空氣中增加了一抹肅殺之感。

  警戒如此之嚴密，是因為這場史無前例的審判除了審判個人外，最主要的被告是一個國家。

  初審，法官宣判——被告：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政府需要賠償整個歐洲戰場的所有經濟損失和對相關責任人的逮捕。

  原因是造成這場戰爭的組織者，部分執行者，都是英國人。

  宣判之後，英國的律師當場暴怒抗議。

  對判決表示不滿。

  他們認為，那些戰爭犯們根本就不能稱為英國人。

  他們有國籍嗎？有護照嗎？有被女王認可的任何企事業單位的從業證明嗎？

  不能因為他們出生在英國就是英國人。

  而且——國際法庭似乎沒有權利審判他們這個締約國。

  審判他們是教皇的事情。

  建議聯合國和梵蒂岡對接，不要找我們。

  面對英國律師的胡攪蠻纏，顯然法官們並沒有什麼心思和他們扯皮，直接宣布，這件事情的結果，北約聯合艦隊已經認定了，如果伱方有什麼異議，可以找聯合艦隊司令部商談，他們只是走個流程——而且，有人已經很不爽你們了。

  希望你們不要不識時務。

  當然——法官們都是文明人，斷不可能說的如此直白，但大概意思就是這樣。

  消息傳回英國，政府震動。

  首相哈克先生差點昏眩——因為法院給出的賠償金，那一串數字後面的零看的他恍惚。

  把英國賣了都賠不起。

  迫於國際壓力，作為首相先生的哈克只能親自前往海牙，希望能在終審之前，與各國代表達成和解。

  當然——當然！

  作為新聞工作者，一個國家吃癟並不能讓他們高興成這樣。

  真正讓全世界陷入瘋狂的是各國終於透露了真相。

  名為巫師的真相。

  魔法、食死徒、黑巫師，等等消息在這段時間裡瘋狂刷屏整個世界，沒人再覺得，那故事繪本中的老巫婆只是虛妄。

  幾十萬人的血。

  將巫師的名字永遠釘在了人心的深處。

  《國際巫師保密法》終於變成了一頁廢紙。

  仇恨早就開始肆意生長。

  它以光的速度，蔓延在活著的人的心中。

  這一次，所有施法者都將受到牽連。

  「我的一個親戚過世了。」

  十月中旬，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

  窗外，雨夾雪瘋狂的擊打著看似脆弱的玻璃。

  扶手椅上，眾小巫師們坐著閒聊。

  徘徊在休息室上空的氣息很壓抑。

  雖然蠟燭的火將眾人的臉頰照的明亮，但卻無法將熱量傳遞給他們。

  「那位？」

  「我父親的表姐，算是我姑媽。」賈斯廷說。

  「他們家一個月前曾在義大利旅遊，然後遭受到了黑巫師的襲擊。」

  「他們並不是襲擊的對象，但卻死在了魔法的餘波之中。」

  「這件事傳回我們家後，爸媽大吵了一架，我媽媽是支持我成為巫師和在霍格沃茨里上學的，但我爸爸似乎被這場戰爭影響了。他」

  「那畢竟是他的親人。」漢娜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的說，「哪怕是我們也都受到了影響。」

  「混血巫師中也有麻瓜親戚。這段時間麻瓜世界裡摸黑巫師的消息滿天飛，我們似乎成了眾矢之的。」

  「畢竟食死徒干出了那些事。」厄尼開口說，作為在場為數不多的純血巫師，他的立場同樣產生了變化，「我聽說整個歐洲死了幾十萬人。

  幾十萬人！

  如果我是麻瓜首領，我也會瘋狂報復巫師的。」

  「現在我們與麻瓜劍拔弩張，我擔心會爆發戰爭。」漢娜接著說。

  「食死徒太肆無忌憚了。」賈斯廷說，「再這麼下去——局勢會越來越混亂，就算最終會是戰爭，也是可以遇見的。」

  「關心這個我認為沒必要，反正麻瓜又不可能進攻霍格沃茨。」厄尼相當鬆散的說，「再說了，麻瓜又打不過我們。」

  「那可不一定。」賈斯廷說，「你沒見過那些現代武器，巫師對比麻瓜最大的優勢就是隱藏自己。

  如果他們有什麼辦法能從人群之中分辨出巫師，我不認為我們會有優勢。」

  「呵——我覺得你是在做夢。聽著真可笑，麻瓜能有什麼手段？我揮揮魔咒能把一座大橋炸掉，他們能嗎？」

  「他們的火炮也能！」賈斯廷有些不悅的說。

  「你太小看麻瓜了。」

  「我覺得是你太小看巫師了。」

  「好了，停下！」漢娜伸出手，拉開了身邊的賈斯廷，「別吵了，不管怎樣，戰爭都不是什麼好的解決手段。我們要做的是如何避免戰爭。」

  「歐文——你有什麼想法嗎？」

  她看向一旁癱坐扶手椅，一條腿搭在扶手上，一隻手拿著一封信的歐文。

  聽到有人叫他，歐文的翠綠色眼眸從羊皮紙後，漏了出來。

  「沒什麼想法。」他說。

  「開戰吧！」

  「什麼？」漢娜驚愕的問。

  「兩個月前，我們在柏林——見證了一個現代城市的淪為地獄。

  之後，就沒有什麼和談的必要了。

  仇恨與鮮血只能用死亡來償還。開戰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歐洲各國能忍兩個月，不是他們怕了巫師，而是正在收集巫師的情報。」

  他從扶手椅上做起，將手中格林德沃的回信塞會口袋，接著說，「之前義大利海戰後，他們就已經收集了不少關於巫師的情報。相信我，你們知道的巫師現狀，各國高層們也都知道。

  一個現代國家，其組織動員的能力完全不是一個古代國王所能比擬的。

  就比如，我猜測，如今英國首相辦公室的桌子上正擺放著關於整個英國所有適齡兒童的名單，MI5很輕鬆就能從這些名單之中找出可能是巫師的孩子。

  像是赫敏、賈斯廷、哈利這些名字，我們的首相大人肯定都知道。」

  「你是說，麻瓜們正在預謀對巫師的戰爭？」厄尼黑著臉問道。

  「顯而易見——」歐文聳聳肩，語氣中多了些不屑，「事實上，如果單純的比拼陰謀詭計，巫師根本比不上麻瓜。

  因為巫師們的手段太多了，攝神取念、吐真劑、甚至包括奪魂咒和鑽心咒。

  這導致巫師們形成了路徑依賴，根本不善動用自己的大腦，邏輯推斷的能力堪比麻瓜十幾歲的小孩子。

  文明點來說，巫師可真是天真，糙話將就是一群白痴。」

  「智商低的令人髮指。一點戰略眼光都沒有，如果不是能施法，早就被麻瓜們剁成八段了。」

  「你」厄尼很想反駁，但面對歐文，他卻沒那個勇氣。

  「你不用反駁。」歐文平淡的說。

  「因為很快就會有事實擺到你的面前。」

  「你想說麻瓜關於襲擊巫師的計劃？」他不傻，很輕易的就猜測到了歐文想要說的。

  「他們會成功的。」歐文說，「巫師會付出很慘痛的代價的，我只是好奇事情到底會怎麼發展下去。」

  「我覺得這只是你的臆斷。」厄尼不客氣的說。

  「我沒必要和你爭論。看吧——戰爭馬上就要來了。」

  他笑而不語。

  抬頭看起了天花板上的燭火。

  姥爺格林德沃的來信歐文已經收到。

  加拿大之旅並不順暢，在北極圈內尋找一座古老的高塔並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幾個月來，他尋找過許多地方。

  幾乎把艾奧尼亞城中標記的加拿大神授塔所在的位置方圓幾十公里翻了個底朝天。

  但依然沒有任何收穫。

  根據歐文的推測，那座神授塔應該相對完整，就像英國的那座，溶洞中的神授塔一樣，需要一些手段才能打開。

  可以肯定的不是古代魔法。

  因為格林德沃從維克托哪裡找來了能監測到古代魔力的道具。

  所以肯定是別的什麼方式。

  莫名的，歐文想起了雷古勒斯和他媽媽。

  斯拉格霍恩的那張照片肯定另有深意。

  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第二天。

  清晨。

  窗外的寒風颳了一整晚上都沒有結束。

  城堡里已經有人船上了厚衣服。

  歐文一大早就來到了禮堂。

  格蘭芬多的長椅上，赫敏起的比他還早。

  小女巫正捧著一本小冊子。

  那是她整理斯內普的舊課本後編寫的。

  長桌上還擺著一些報紙。

  不知是魔法報紙。

  他甚至還看見了《泰晤士報》和《每日電訊報》。

  「怎麼了？」歐文走了過去，坐在了她身旁，「你什麼時候還開始關注這些麻瓜新聞了？」

  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泰晤士報》。

  頭版頭條便是一篇對國家的聲討文章。

  標題是：誰該為我們的生命負責，巫師還是國家。

  文章大肆批判的現任英國政府的無能和懦弱，歐洲幾十萬人的死亡也無法讓我們的政府強硬起來。

  「這樣的風氣很危險。」赫敏抬起頭，將手中的冊子放下。

  「雖然站在他們的立場，報紙上的文章並沒有什麼過錯，但這是在鼓吹戰爭。」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我們——巫師和麻瓜——現在坐在了火藥桶上，任何一點火星都可能引爆。而結果就是我們雙方都會被炸個粉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