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逼問
接送小巫師們的汽車一路向前。
在國王十字車站前剛一停下，就有兩個身穿黑色麻瓜西裝、帶著墨鏡、神色嚴峻的大鬍子傲羅走上前來，一言不發，左右掩護著他們走進了車站。
「快，快，快穿過擋牆。」韋斯萊夫人說，這戒備森嚴的架勢似乎使她也有點緊張慌亂，「最好讓赫敏和哈利先走，然後是歐文、科亞特爾。金妮，羅恩，你們兩個跟著他們……」
穿過車站的牆壁。
如以往的開學日，站台上擠滿了巫師，不過在那嘈雜的聲音下，更多的是一種緊繃和擔憂。
擁擠的過道，耳邊儘是訴說著離別的安慰之言。
霧氣蒸騰，霍格沃茨特快噴著蒸氣，一切恍如夢中。
在哈利和赫敏出現在看台上，附近的學生和家長下意識的都將目光集中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人群竊竊私語。
流露的目光有敬佩、有擔憂、有畏懼、有漠不關心。
人性的複雜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淋盡致。
柏林之後，他們雖未被拍攝到真容，但大家心中有數，默認是他們一行人，所以又是出名了一次。
而隨著戰爭的烈度持續攀高，那些敬畏格蘭傑小姐身上的榮譽的巫師們，此刻更多的則是擔憂。
太過耀眼的光，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也許大部分人都相信鄧布利多最終會取勝，但沒人敢保證自己連同自己的家人不會成為戰爭中的犧牲品。
英雄有時候也是孤獨的。
魔王憎恨他們，其他人也不得不與之劃清界限。
「走吧。」赫敏若無其事的說，她可不想站在這裡被人盯著。
她不是一個在意別人眼光的人。
若是她時刻都那麼在乎他人的看法，那她早就不去管家養小精靈們了。
哈利點點頭，他沒有徵求身旁那位臉色陰沉的傲羅的意見，而是徑直登上車。
有時候哈利也會感慨，赫敏的強大，無關魔法水平，而是指內心的強大。在他認識的朋友里，除去歐文，赫敏當屬最特立獨行的。她有她的意志，所作所為也隨她本心，就連他有時也會因為其他人的態度而感到不舍和局促不安。
但赫敏不會，她好像一直都那麼耀眼。
歐文、羅恩、金妮等人也都一起順著站台登上列車。
「哦，我們得趕緊找個隔間，被人看來看去，像是馬戲團的小丑。」哈利急匆匆的說。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出名，但魯弗斯·斯克林傑想用他這個過期救世主來提振英國巫師的情緒，還是在報紙上大肆的宣稱他是救世之星.
當然，對赫敏的宣傳就更加瘋狂了，前幾天《預言家日報》還聲稱，她將成為繼梅林後最偉大的巫師。
「抱歉，哈利。」赫敏突然轉過頭，目光從歐文的身上挪開，滿臉歉意地說，「我們要去級長車廂，然後還要負責巡視，也許——歐文要說幾句，給級長們安排工作之類的。」
「哦，我忘了。」哈利拍拍腦袋，這才想起來，「你們還是學生會男女主席呢，羅恩是級長.」
「好吧，我先去占個位置。我們一會再見。」
「回頭見。」歐文擺了擺手，他都忘了自己還是男生學生會主席來著
他們分成了兩隊，金妮和哈利還有一直不怎麼愛說話的科亞特爾朝著隔間車廂走去，歐文赫敏和羅恩則前往火車前幾個車廂。
前幾個車廂的小巫師越來越少。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不過是前幾個車廂里坐著的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
礙於伏地魔和斯萊特林的關係，其他三個學院的小巫師並不想與其過多接觸，尤其是目前這個局勢。
「這可真寬敞。」歐文陰陽怪氣的說。
被中傷的斯萊特林小巫師並未敢和他頂嘴。
他們略帶敬意和畏懼的看著幾人走過。
心中生出複雜的情緒。
幾人安穩的走進級長車廂。
車廂里，安東尼·戈德斯坦、帕德瑪·佩蒂爾（拉文克勞）、帕瓦蒂·佩蒂爾（格蘭芬多）、漢娜·艾博、厄尼·麥克米蘭·還有潘西·帕金森、德拉科都在。
其他三個學院的男女級長們都聚在一起，馬爾福和潘西單獨坐在一邊。
「嗨——歐文。」漢娜眼前一亮，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暑假因為她母親的原因，她有一個多月都在巴黎魔法醫院。
赫敏組織的D.A.巴黎集會她和納威都有參加。
「暑假過的怎麼樣？你母親還好吧。」歐文說。
「還行。」漢娜有些慶幸的說，「我們在食死徒襲擊巴黎之前就離開了。媽媽現在的狀態還算穩定。」
「嗯——這得慢慢來。」歐文點點頭，漢娜母親得的是心病，不是簡單的依靠藥物就能治療好的。大概類似麻瓜的抑鬱。
她需要漫長的靜養。
與漢娜厄尼他們閒聊了幾句。
接下來就是格蘭傑小姐的工作啦。
她是女生學生會主席，雖然滿打滿算也沒當幾個月，但對學生會主席該幹什麼還是很了解的。
她安排了級長們各自負責巡視的時間段和車廂，接著又提到了傲羅入駐霍格沃茨的事情。
今年進入霍格沃茨的小巫師，每個人的行李箱都需要檢查，這需要級長們通知給其他小巫師，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隨著赫敏將任務布置下去，各學院的級長都相繼起身離開車廂。
德拉科與潘西也起身想要離去。
不過就在他們從歐文面前離開時。
坐在右側長椅上的歐文，突然抬起腿，腳掌搭在了左側的長椅上，將車廂隔開。
接著他給羅恩使了個眼神。
對方立刻心領神會，催促著其他人離開，並將潘西驅趕了出去。
「嘿——伱要幹什麼。」長著一張獅子狗臉的潘西·帕金森舉著胳膊尖叫著。
歐文沒理她。
他環抱著胸，右腳搭著左腳，仰躺在長椅上。
臉上帶著懶散的笑。
見歐文並未理自己，潘西更加的放肆起來。
她舉著胳膊對著羅恩一陣亂錘亂雜，尖酸刻薄的說，「滾開，你這個純血叛徒。」
羅恩被潘西的攻擊惹惱了，他從袖口取出魔杖。
潘西嚇了一跳。
雖然看起來她氣勢洶洶，但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很清楚的。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臉上憤怒的表情都有一瞬間停滯。
「呵——我還以為你真那麼『勇敢』呢。」羅恩冷嘲熱諷了一句。
接著手中快的不可思議的揮杖，下一秒，潘西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猛地推走，她的腳掌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雙手奮力的想要抓住什麼，可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抓住。
「砰——」車廂門重重的關上。
她被粗暴的趕了出去。
跌倒在了過道。
其他級長們都注意到了這邊，不過他們也只是瞥了眼輕笑了聲，便轉頭走開了。
沒人喜歡這位囂張跋扈的女孩。
尤其在哈利他們一次次的刷新魔法世界對小巫師的印象，而她依舊懷揣著純血主義，歧視著他們，就更顯的愚蠢了。
「閉目塞聽——」羅恩對著隔間門施咒，確保接下來不會有什麼聲音傳到外面。
他不清楚歐文要幹什麼。
不過既然對方是馬爾福
那.管他呢！
先揍了再說。
「好了，閒雜人等終於都離開了。」歐文將視線重新落到德拉科身上。
他說，「那——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聞言，德拉科緊張且謹慎的後退一步，淺金色的短髮下是一張帶著隱忍和冷酷的臉。
一身黑色西裝，讓身形顯得格外挺拔。
那種陰鬱娃子的氣質源源不斷的向外滿溢。
「你想幹什麼？」他直勾勾的頂著眼前的銀髮男孩。
此刻的歐文正穿著一身淺藍色的休閒裝，看不出什麼具體的款式和品牌，上衣十分松垮，手腕處卻很緊，材質有絲綢的質感，當他抬起手時，松垮的袖子便會勾勒出他的手臂。
銀色的長髮，像是打結般一縷縷的相互交錯，編織到了一起，形成一個筆直的辮子。
額前帶著些許的碎發，髮絲將那雙翠綠的眼眸遮擋了一部分。更為他增添了一抹隨性和自然。
在向下，挺立的鼻尖有著粉紅，薄唇的一角微微上揚，白皙的脖子，精緻的宛如一件瓷器，曲線優美，細膩柔滑。在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領口被隨性的敞開，再往下.
「咳咳——」
格蘭傑小姐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與德拉科的視線交錯下，對方很快就落下敗局。
歐文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那些，他抬起左手，輕輕抵住嘴唇，偏著腦袋，一雙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看向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德拉科，「老實說，伏地魔有沒有給你安排什麼任務？」
「就比如——幹掉鄧布利多什麼的。」
他簡單的一句話，帶著輕慢的口吻，卻瞬間讓德拉科如墜冰窟。
「什麼.」他瞳孔緊縮，身形有意無意的後退了一步。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說實話，德拉科——」歐文手掌一抖，鳳凰魔杖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你知道我的手段，要撬開你的腦瓜對我而言，輕而易舉。」
「所以我們不如坦誠公布的聊聊。」
「你」
德拉科的臉色變得很差。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的手段。
他就是太清楚了。
可是——德拉科低下頭，咬緊牙關，整個人微微顫抖，雙拳也握在了一起，心底像是颳起颱風的海面，波濤洶湧。
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鐘。
最後，他抬起頭，在與歐文的雙眸對視一眼，旋即認命般的開口說，「他命令我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偷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資料，關於加拿大神授塔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沒別的了？」歐文挑挑眉，有些意外。
因為這個任務也太簡單了，而且也根本沒必要讓德拉科來做，斯內普這個雙面間諜還做不來這種事情？
「有——」
「我就知道肯定還有。」他露出了個果不其然的表情。
「他命令我殺一些人。」
「鄧布利多？」
「格蘭傑。」
「什麼？」赫敏不敢置信的看著德拉科，一瞬間她想了很多東西，亂七八糟的雜念肆無忌憚的在她心底萌生。
她的視線不斷地在德拉科和歐文身上打量。
十分認真的在思考，馬爾福是不是在說氣話。
歐文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格蘭傑小姐現在算是伏地魔的頭號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如果他還在認為赫敏才是古代魔力的繼承人，那麼他必然會想盡辦法的殺死赫敏。
「也說的過去。」歐文扶著下巴，點點頭道，「那這個『一些』里還有什麼人？」
「你們——」德拉科睜大眼睛，面露痛苦的說，「除了破特，任意一個。否則他就會殺死我媽媽。」
「任意一個？」歐文隨性的收起雙腿，平淡的起身，「說實話，我並不覺得你有這個機會。」
「不過——你們家得提前做好跑路的準備了。」
「跑？往哪裡跑，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有多可怕。」
男孩咆哮著。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仿佛不願意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歐文卻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他是頭上長犄角，還是身後有尾巴？再者？你以為你老爹沒有後手嗎？盧修斯可比你想像的要精明的多。」
「有時候跟你老爹好好學學。」
「好了，我們該走了。」他對著赫敏和羅恩說。
說真的，他一點也不擔心馬爾福家會出什麼狀況。
正如他說的，盧修斯在幾年前開始腳踩兩條船時就做好翻船跑路的準備。
後來他徹底倒向聖徒就更做好逃跑的預案，加之聖徒的幫助和貝拉裡應外合，除非伏地魔現在立刻闖進馬爾福莊園要幹掉盧修斯和他妻子，否則他們肯定能安全逃離的。
「哦，對了，有件事我一定要說說。」就在歐文準備拉開級長車廂時，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住了腳步，接著轉身道看向德拉科，「我這邊，強烈建議你重新找個女朋友。」
「什麼？」德拉科滿臉呆滯的看向歐文。
「你不覺得那個潘西也太醜了，而且一看就屬於腦子有病的類型。這種人註定是要被淘汰的。」
「我和潘西沒有關係！任何關係都沒有！」他突然變得有些惱怒，旋即大聲的喊道。
「是嗎？我看你們兩個走的挺近的嘛。」歐文說。
「那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德拉科十分渣的、厭嫌的開口道。
「那你應該對她說清楚才對，吊著人家是咋樣？」
嗯——歐文想了想，好像他說這話有些不太夠格.
旋即他立馬專業話題道：「其實，我覺得拉文克勞的那位——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朝著德拉科眨眨眼，眼神十分的認真。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原著中德拉科的妻子，並與其生有一子。
格林格拉斯家族也是二十八聖族之一，阿斯托利亞本人比他們小兩屆，今年四年級。
與她姐姐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整日混在潘西身旁，做她的跟班不同。阿斯托利亞是個很有主見、聰慧、對血統更加寬容的人。
她家族遺傳著一種由血液承載的詛咒。這個詛咒在她身上顯現，導致了她虛弱的體質。生育將對她身體傷害很大。儘管德拉科告訴她他不在乎馬爾福家族是否就此絕後，但是阿斯托利亞還是決定要一個孩子。
就在斯科皮在霍格沃茨的三年級開始之前的那個夏天，阿斯托利亞抵不過家族詛咒帶來的病痛，離開了人世。
這樣的姑娘在純血這個圈子裡，真是打著燈籠都遇不到。
德拉科算是撿了個大寶貝。
他提前撮合一下，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德拉科喃喃道，他聽過這個名字，也認識那個女孩——從潘西嘴裡。
當然，從她嘴裡肯定是聽不到有關於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的任何好話的。
但這反而說明，那個女孩是真的很不錯。
不過——就在德拉科陷入愣神之中。
歐文已經打開了車廂。帶著赫敏和羅恩離開了。
車廂門『嘩啦』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德拉科。
他孤零零的站立在原地。
耳邊傳來，潘西尖銳的，呼喊這他名字的聲音。
灰色瞳孔之中，倒影著某人離去的模樣。久久不曾散去。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早已行駛起來。
煙霧般蒸氣，從窗口飄去，模糊了外面的風景。
車廂里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早已清晰的、逐漸扭曲、虛幻、水墨般糾纏不清。
另一邊，歐文走的飛快。
火車窗外，城市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緩緩展開在眼前。
隨著火車的疾馳，倫敦的高樓大廈輪廓逐漸清晰起來。它們錯落有致地矗立在城市的天際線上，玻璃幕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爍著現代都市的繁華與活力。
偶爾，一片綠意盎然的公園或廣場映入眼帘，為這鋼筋水泥的叢林增添了一抹自然的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