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書本中的旅行者
「哦哦——就是這樣,我從西西里島帶著箱子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這一幕。」梅老闆面露竊喜的小表情,整個人又壞,又可惡。
觀測——一直以來都是梅林的樂趣,尤其是觀測這些年輕的男孩女孩之間的感情糾紛,對他來說十分有趣,在觀測群星之餘,他會時常將目光投向其他地方尋找快樂。
但讓梅林略感失望的是格蘭傑小姐很快就氣消了。
當她發現,那個人似乎處於昏迷的狀態,一動也不動,連呼吸都察覺不出來時。
可把她嚇壞了。
赫敏連忙抽出魔杖,快步的走過去。
「讓開!」她惡狠狠的說。
魔杖的前端亮起可怕的紅色光亮。
被照射的海妖們,一個個都面露驚恐和憎恨的眼神,她們美麗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表情,衝著赫敏齜牙咧嘴。
似乎是在宣誓著什麼主權。
但這種對峙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隨著格蘭傑小姐不管不顧的前壓,那群海妖們回憶起了一些不怎麼好的記憶,在那段記憶里,她們就是被舉著這樣魔杖的巫師,折磨。
作為魔法生物,海妖們除了能施展魅惑的魔法外,最主要的能力就是控制海水,她們能操控水流對巫師發動攻擊,但威力堪憂,這種能力大多數來都被海妖用來製造海底空泡——即在引誘男性掉入海水中,讓他們進入空泡之中,而不至於被淹死。
一般,海妖會將空泡作為自己的家,在深海的某些海底岩壁上,到處都有這樣的空泡,已然是一個社區。
除此之外,海妖就再也不能施展其他法術了,和人魚一樣,她們的攻擊手段大都還以物理攻擊為主。
巫師,如果掌握大腦封閉術,或者提前喝下提神劑,準備一些免疫魅惑的魔法道具,例如一些魔法眼鏡之類的,總之只要海妖們的魅惑不起作用,那麼巫師對付她們要比對付黑湖底部的人魚還要簡單。
至少海妖沒有人魚那麼勇敢,在見識到情況不對後,她們就會作鳥獸散,比如現在。
四隻海妖在惡狠狠的瞪了眼赫敏後,一個個飛快的離開了這裡。
很快,那個草棚似的溶洞裡,就只剩下孤零零的某個人。
因為空泡的緣故,所以這裡實際上很乾燥,石頭下鋪著一層神奇動物毛髮所編制的毯子,看起來,應該能夠隔絕寒冷。
走上前的赫敏,連忙從上衣內側的口袋掏出一件外套,披在了男孩的身上。
接著俯下身去,摸著他的胸口——嗯——還有起伏。
她稍微鬆了口氣。
然後緊接著就是委屈和驚恐的情緒向上翻湧。
「梅梅林先生,他」赫敏帶著哭腔,回頭看向那位輕佻的男人,她依然不太相信對方就是傳說中的大法師梅林,但現在,她希望對方是真的。
「安心。」梅林微笑著上前,拍了拍赫敏的肩膀,然後伸出自己宛如枯木的手杖,輕輕的敲了敲歐文的腦袋。
仿佛是石頭落入湖水之中,在那一瞬間,未知的漣漪蕩漾開來。
接著他那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放鬆——不要抵抗,那其實是你自己的力量。」
漣漪並非是在現世蕩漾,而是在意識中,在那無盡之海,虛空的夾縫,淡紫色的海洋,在那有無數肢體和詭異生命的祖地里蕩漾開來。
很快這聲音就傳入了意識中的,歐文的耳朵里。
在聚變的前一秒,他的肉體就被巨人吞噬。成為了祗的一部分。
接著當她開始分解靈魂時,太陽降臨了。
隨後,祗耗盡全身的魔力以及積攢幾千年的血肉嘗試瘋狂的修補肉身,但這些嘗試在上億的高溫下,宛如一個笑話。
僅僅支撐了不到幾秒鐘,那獨眼巨人的身體就被蒸發的一乾二淨。
而作為外神為神本質的核心——巨人的獨眼,以及獨眼裡的歐文的軀體則成為僅剩的東西。
外神千方百計地消耗魔力企圖保住這最後的希望。
而這就給了歐文在聚變存活下的希望。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
他是知道那個女人渴求他的身軀,也知道聚變馬上降臨,在危難之際,他選擇被外神吞噬,就是為了希望能用她的力量對抗聚變。
這不止是為了他,更是為了能成功跑路的希洛克和巴卡爾。
雖然聽起來聚變爆炸十分可怕,但這種武器終究是有極限的,在大型人防工事下十五米深的堅固工事裡,就算人員位於爆炸中心,也是有生存可能的,如果人員不在爆炸中心,那麼尋常的地鐵深度和強度就足以讓人躲過這次爆炸。
再遠一點,尋找個堅固的地下車庫,也能存活下來。
更遠——普通的鋼筋水泥的房子也能阻擋爆炸衝擊波。
歐文的計劃就是讓這個幾百米巨人硬抗爆炸,哪怕只能阻擋那瞬間的火球幾秒鐘,相信以希洛克那個小傢伙的智慧,足以在那段時間裡帶著巴卡爾幻影移形離開。
至於他自己——那就只能給外神加油打氣了。
小姐姐加油!
小姐姐劉辟!
小姐姐賽高!
然後,在大約四秒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句話,爆炸的威力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頃刻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蒸發撕碎。
接著又莫名其妙的重組,然後又被撕碎。
如此循環往復。
宛如鳳凰涅槃般——隨後,他的意識就斷線了。
等下次清醒過來,已然到了這虛空的夾縫,淡紫色的海域裡。
然後他就在那片海域裡,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女人。
二話沒說,那個女人直接向他發動了攻擊。
物理攻擊,拳拳到肉的那種。
這把歐文打蒙了——沒想太多,他也揮拳揍了過去。
奶奶滴——所以,巫師的最終對決,與神明的最終對決,就是這麼的樸實無華嗎?
在你一拳,我一腳的鬥爭中,歐文很快就發現,對面那傢伙是真的菜啊——打架什麼的完全不會,感覺就是憑藉本能趨勢的揮拳,一點技巧都沒有。
這——
就不要怪他倫敦小葉問,下手狠辣了。
看我近身短打,歐拉歐拉!
這一戰打的樸實無華,毫無觀賞性。
並且一打足足就是漫長的時間,後來,歐文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外神的幻境,故意把自己困在這裡,跟不存在的敵人打架鬥毆?
可每當他這麼想時,都會因為失神,被對面的女人『棒棒』兩拳打清醒。
尼瑪——什麼幻境不幻境的,哥們今天不揍的她滿面桃花開,那只是因為這是朵臭喇叭花。
然後——某個詐騙犯的的聲音就傳進了他耳中。
「哈?我自己的力量?神馬意思?」
歐文搞不懂,並被棒棒揍了兩拳。
正當他火氣上來,準備接著干架時,猛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眼前的女人外貌正在悄然的發生變化。
長發變短,胸前波瀾起伏的壯闊也開始平平無奇起來。
纖細的胳膊變得肌肉分明。
身高也猛躥了幾英寸。
簡單一句話,她變得更像是——他自己了。
「什麼鬼?」
歐文一陣困惑,但驚喜的是對方也沒有再出手,而是站在原地。
就好像之前那女人的確是他的敵人並且一直在和他打架鬥毆,可隨之時間推移,她變成了某種鏡像,自己後來是在和自己打架。
「沃德發?」
歐文打量著面前的生物,看著他逐漸從凝視轉為虛無,變成了一攤紫色的煙霧。
接著這團煙霧飄著鑽入了他的身體裡。
玷污了他純潔而高尚的靈魂。
下一刻——現實中的歐文睜開了眼睛。
意識重新回到了軀體之中。
當他睜開眼睛時。
但見自己正躺在天鵝絨床墊的巨大床上,一眼望去,不知道誰在他床前的扶手椅上擺了個手辦——視線向下,地面鋪著厚厚的阿拉伯毛毯,牆壁上也是充滿埃及風格的彩繪,桌子上還有一個華麗的聖甲蟲裝飾品。
正對著房門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透過窗戶可以看見一條流淌著金子的街市。
嗯——是地面上有著金燦燦的刻痕,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金子般。
街市的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棕櫚樹群,暖暖的晚風從窗外吹進來,非常舒服……
「所以——你把房間都打量了一遍,是故意看不見我的嗎?」
正對著床鋪,一把扶手椅上,某個銀粉長發的男子正盯著他。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紫色的微光中仿佛能洞察一切,穿著純白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複雜的花紋,雙手握著一根枯木手杖。
看著他的眼睛多了份埋怨。
「耶?這個手辦怎麼還會說話?」還在系統重啟中的歐文,隱約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
然後他就開口道:
「伱——就是勞資的sevent?(從者)」
梅老闆一愣,然後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幾分。
「沒錯——Master,冠位魔術師梅林遵從召喚。」
「???」
「哈?」歐文滿臉驚訝,「你逗我呢!梅林能長這樣?」這時,他的腦瓜子已經重啟完成了,無數的記憶奔涌而來。
「不對——你偷窺了我的記憶!!!」
望著面前這個和某遊戲角色幾乎一模一樣的梅林。
歐文立刻從床上蹦起來,瞪大眼睛的看著他,那可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記憶,他最隱匿的東西。
「阿拉阿拉——可是我呀!真的長這個樣子呢!」
「放屁!」
歐文氣的跳腳。
這個世界梅林長什麼樣子他能不知道嗎?
霍格沃茨的牆壁上,巧克力蛙卡上都有梅林的肖像畫。(因為不是本人製作的,所以並沒有意識不能說話,但會動。)
魔法部、聯合會,那那沒有梅林的樣子?
他的真實模樣與鄧布利多長得很像,花白的鬍子,銀灰色的頭髮,一身中世紀早期的巫師長袍,除了梅林不帶眼鏡,而且更消瘦些,臉色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從古至今,幾百年來,梅林的事跡廣為流傳,他畢竟一直活到了16世紀,無數巫師都見過他,所以有關他的肖像畫應該是真實的,而且說不定尼克·勒梅還見過他,兩人甚至交談過。
梅林怎麼可能是現在這個模樣!
「哈哈哈——」梅老闆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很有趣對不對,其實我只看了億點點——而且這個模樣其實和我年輕時候差不多啦。」
「都是那麼帥氣。」
「.」這個梅林怎麼回事?壞掉了?
怎麼想——大名鼎鼎的傳奇巫師言語氣質都應該更接近鄧布利多才對,現在這幅輕佻的模樣.
像是個詐騙犯。
站在床上的歐文眯著眼睛,心底繼續盤算著——眼前這貨不會是幻覺吧?
就像盜夢空間那樣,外神也給他來了個幾層夢境?
要不他上去揍那個傢伙一拳,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說著,歐文邁開了腳,然後——他就摔倒了。
「哎呦——」頭皮一陣發麻。
原來是他踩到了自己的頭髮。
等摔倒後,歐文才察覺道,自己的頭髮怎麼長的這麼長了。
比他身高還長,差不多站起身,頭髮貼在床上還有五六英寸。
銀色的長髮好似瀑布般披在他身後,雙手插入頭髮之中,柔順的感覺瞬間從指尖傳來。
涼涼的,感覺棒極了。
就是——這頭髮不應該長在他身上才對,那個女人,那個與他有著一模一樣面貌的女人才頂著這一頭銀直長的頭髮。
歐文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摸了摸身體的其他部位。
嗯嗯——還是那麼威武雄壯,放心啦放心啦!
「你真的是梅林?」歐文說著,右手揮動施咒,切割咒緊貼著他的後背,將多餘的頭髮全部割斷。
只留下大約脖頸位置的短髮,這跟之前他的髮型長度差不多,就是有些凌亂,剪得不好看。
不過這在外人看來,卻有著一種錯落有致的美感,十分的吸引人。
尤其是那雙綠寶石般的眼睛,深邃充滿著魄人心魂的魅力。
如果擁有這一切的人,是個啞巴,那肯定能迷倒一大群少男少女。
可惜——「死騙子,還想忽悠我,你要是梅林!那我就是亞瑟王。」
少年坐在床上,雙腿盤坐著,環抱著胸,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表情。
「阿拉阿拉——真是煩惱呢,或者你可以給你的鍊金朋友尼可·勒梅寫信,他會告訴你,我的身份。」梅先生佯裝苦惱的揉了揉腦袋,臉色的笑意從未停止,淡紫色的眼眸里,滿溢著戲謔的神韻,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讓人實在是生不出信任他的想法。
「嗯?」當面前這人說出尼可勒梅的名字後,歐文就差不多相信他大約可能真是的傳說中的大魔法師梅林了。
因為如果是外人假冒,再怎麼厲害的巫師也沒有辦法在尼可·勒梅面前裝模作樣,作為最強大的鍊金術師,他所擁有的驗證身份的手段簡直不要太多。
「哇偶,梅林的鬍子,梅林竟然還活著?」歐文怪叫了一聲,「那個,梅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梅老闆說。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找人問了。我本來想問問鄧布利多教授的,但我怕他揍我,咳咳——那個——您和亞瑟王,是不是那種——就是那種羞羞的不能說的關係。
然後愛而不得,憤怒之下,詛咒真愛,讓後面的巫師們的愛情充滿悲劇。
我這可不是胡說八道,凡是信仰梅林的巫師人生都很不幸,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他們,四院的院長統統人生不幸,但只要不信仰梅林你,哎——人生大部分情況下就會順風順水。」
「所以——人家都說,魔法世界的愛情不幸,都是因為梅林沒有開好頭。」
歐文揚起嘴角,十分八卦的問道。
而面對男孩惡作劇般的問題,梅林大法師竟然還真的揉了揉下巴,認真的思考了下,才回答道:「說不定有這個原因,不過嘛,那可能是因為我並不愛著人類的緣故,我喜歡人類編織起來的故事,但對編織故事的人並不感興趣,亞瑟說:我只愛著命運本身,並不會偏袒任何人,很長時間裡,我都覺得他說的很對。」
「亞瑟王?」盯著梅林的這張臉,歐文總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忽然他心底一驚,說:「等等——亞瑟王——是男人吧!」
「女孩!」梅老闆說。
「哈?」
「或者是男人。你猜!」
「我猜你個大糞球。」歐文說,「所以你還是沒有回答我,梅林和亞瑟王是什麼關係呢!」
「我跟亞瑟嘛——並肩作戰的戰友嘍,還能是什麼關係?戀人?」
「哈!承認了,你們果然是那種關係。」歐文興致勃勃的說。
「我還記得那身騎白馬,穿戴著鎖子甲,披著紅色披風與騎士們在平原上奔跑的日子,在石頭壘成的城堡里,我和其他騎士一起向王宣稱:Long live the King。
『我遇到他太早了,他死得也太早了。他給我的人生開了一個壞頭。他壟斷了我人生里那個種子一樣的可能性。說到死,想到他。說到愛,還是想到他。』
哦——阿瓦隆的永恆之王啊!大魔法師心底千年不腐的金髮少年。」
說著——說著。
歐文的語調逐漸平緩,原本興致勃勃的臉色也變得宛如秋水般肅穆,言辭像是一把尖刀一點點的揭開某個人的傷疤,這種言語從調侃逐漸變的冒犯,最後他甚至直言的面對著梅林的紫色眼眸,說,「所以,這就是巫師的詛咒,千萬不要信仰梅林,肯定會帶來不幸。因為他的不幸已經延續千年。」
房間裡,陷入沉默。
窗外,喧鬧的人流聲還在陣陣傳來。
來自遙遠的沙漠裡傳來的乾燥的酷熱的風吹動著歐文的頭髮。
銀色的髮絲像是飄飄起舞的精靈,在空中折射著太陽的光。
「他們有他們的命運,我從未干涉過。」片刻後,梅林溫和的說道。
「那我的呢?」歐文忽然收斂起了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巫師,有些歇斯底里的喊著,「梅林·安布羅修斯,那我的呢?」
面對歐文的質問,梅林依然微笑著,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絲憐憫。
似乎是在為對自己干預了一個無辜靈魂表示愧疚。
「我是個只能旁觀的男人。就像亞瑟說的那樣,我不喜歡人類,只是喜歡他們的故事,會因為書里的故事而感到興奮,卻對寫書的人類沒有興趣。
但是——你有些不同。」他的紫色眼眸里閃爍著清澈的光,笑容像是甜蜜的糖,落在了歐文身上,「你和我一樣,是遊歷於書本中的旅行者,不同的是,用不同於我的方式去創造和拯救這個故事,然後編織出更美好的結局。」
他停頓了片刻,接著說「而這些努力只有我能目睹,歐文——不曾在這個故事裡留下任何痕跡的旅行者,我對你的抉擇感到敬佩,我希望你能在這個路程的最後獲得慰藉。
我會祈禱,故事的終點——是晴空萬里的藍天。」他的聲音像是涓涓溪流,流淌在長滿青苔的石頭上。
一種輕鬆的寫意的感覺直直的滿溢上揚。
歐文聽聞著他的講述。
心底瞭然了一切。
從那女人聽到安布羅修斯這個名字時,他就覺得耳熟,如今在看見梅林後,他立刻就想起來,安布羅修斯是梅林的姓氏。
從女人的口中,不難想像,他的出現,他的經歷,他的結局,都在梅林的預言之中。
一分一毫都沒有變化。
他該感到憤怒嗎?
應該!
他有這個權利。
他並不愚蠢,無論是那自稱神靈部分本質的女人,還是眼前的梅林,都在悄然的傳遞出一個真相,一個並不是美好的真相。
可這對某個落水的孤獨死去的靈魂而言,這無疑是二次機會,能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然是恩賜,他還能渴求更多嗎?
他應該渴求的更多嗎?
會不會太貪心了?
藍天?
——窗外烈陽高照。
金輝灑在這個國度上。
可陽光太強烈了,天空並不是那麼的蔚藍,反而泛著慘白。
藍天!
並未出現在他的窗前。
(本章完)